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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4 07:10:07| 人氣2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飆客備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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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歡飆風。清晨、黃昏和黑夜，依著不同的速度，相同的天與地變換著諸般美麗。

許是颱風將臨，清晨漸紫漸亮的天空添抹了宛若夕陽般動人的霞紅。總經忍不住如此美景的誘惑，凌晨，萬物將醒未醒時分，跨上陪伴自己長征百里的老綿羊，迎著風追逐朝陽。

空曠的濱海公路上風聲呼嘯，帶給人想要加速起飛的渴望。「張開翅膀，飛翔！」衝著無人的空曠，大笑著放聲吆喝，手一緊、猛催油門。起飛的是不羈地思緒和忘了隨歲月老化的心靈。

乘著風，盤旋向山裡；濱海公路有祕徑通往蟬鳴喧囂的山林，早晨的太陽從裡面升起。沿途，田裡成熟的稻穗低著頭佯裝哲人沈思，高架的曇花園裸露著昨夜乍現之後的遲暮，空氣是沈澱過的清新；只是不要幻想芬多精瀰散芳香，都市裡的山林始終不適於編織原始的綺夢。不過，當閃閃動人的金光穿透林梢撒落，確也可以讓人享受擁有龐然財富的好心情。無數金幣閃耀在各種層次的綠絲絨之間，是屬於小精靈的寶藏，人類無法納入口袋私藏。

打從很久很久以前起，就養成一個習慣，隨風冶遊時總會在背包裡放把花剪。那天回家，小姪女翻著背包想找手機玩電動遊戲，發現了這個祕密，於是好奇的詢問，這是做什麼用的啊？幹嘛帶這東西？「喔，呃……，這是當採花賊用的花剪。」

上山採花，純粹是一種自私的壞習慣。以前，每逢春天，總愛帶著花剪騎車上山巡禮，看到豔麗、中意的花草，就喀喳剪下帶回家插一盆「李氏荒山流」自娛娛人。不過盜亦有道，有本事儘管盜天盜地，只要不向國家公園或是別人家的花園下手，小小放縱自己的私慾，倒也不會傷害任何人。（可惜，很多男人往往忘了這規矩，總認為別人家花園裡的花兒比較美麗。）就是這樣飛呀飛的，不小心飛出了脫軌的思緒，想起多年來喜歡「拈花惹草」的習性，這詞兒似乎已經不再合適自己如今的行徑。現在往山裡鑽，眼光「注木」的焦點，只在尋尋覓覓一棵樹；先是唐楓和菩提樹，然後，只要是葉型能夠吸引注意的各類無名雜木，都想試著將之移植回家裡盆栽。幾時開始不耐於花花草草的難以長久？誰說只有男人會從動物變成植物？恍然穎悟，心隨境轉，春天果然已經遙遠。這時節到了蓊鬱的盛夏？還是韻味深長的晚秋？

輕輕滑過宛延的林間小徑，閒散地掃描遠近山色和路旁綠意，腦海裡突然冒出個有趣的發現：動物（包括人類）小時候的模樣都很可愛，經常滿臉純真無辜相，但往往長大了之後就變得實在不怎麼地。木本植物恰恰相反，小小一棵的時候，實在其貌不揚，一旦長到足以招風時，卻是窈窕多姿風華迷人。尤其當偌大一片齊聚在狂風中招搖，聲勢更有令人咋舌之效。

總想著有一天，要找個小小的角落停下漂泊，能在山裡最好，這樣就可以有足夠的空間，將所有打山裡搜刮到自家陽台上的還給山林。不過，只要還沒到「墓樹成林」的時候，天涯海角其實還有許多挺有趣的地方，等著人去停停走走。能夠追著風上路是幸福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此等奔放的自由。別問我為何不願放棄肉包鐵的享樂，只有當你開始踏上追風的旅程，裸露靈魂投入，才能體會來自於風的細膩觸動。

心動嗎？心動，不如行動吧。找一天起個大早，乘著風張開心靈的翅膀，讓自己也飛翔吧！









　　　　　　　　　　　2003/7/24 凌晨，零點。迎風樓

我要檢舉
台長： 莫野（李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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