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該說是昨天了，中午勞陳導屈駕，專程跑到慈濟請我吃飯、喝咖啡，套句慈濟人最愛說的話：甘溫喔！
多數導演通常都屬於「重工業」同仁，陳導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因為醫院內全面禁止菸酒和檳榔，於是在地下街吃過飯後，我們上二樓星巴客買咖啡，便回一樓外面的院區公園找地方小歇閒聊。來過新店慈濟幾回，這還是第一次仔細欣賞了醫院正門這處精心佈置，有小湖、有拱橋、有流水、有烏龜游魚大黑狗和綠蔭草皮以及花蓮奇石的雅致公園。斯時，天氣真好冬陽高照，暖烘烘的曬人身心通體舒適；而徐徐的微風更為蕭瑟增溫熨貼靈魂。如此雅靜的環境配上導演堅許重責、重金承諾以及雙方都還殘存做那希望相隨之美夢的力氣，「相談甚歡」四字只是保守的形容。至於談話內容，純屬商業機密，暫此略過不表。
所以，說真的，今……昨天下午三點半以前，我的心情至少是「幸福美滿」的啦，若是能再略過三點左右所聯絡的那段被對岸追問劇本寫的如何的通話過程，那簡直可以達到「如登極樂」的完美境地了。如果，一個人連喘氣都能覺得幸福，那麼，絕對已經「我醉」（自我陶醉）的相當徹底了。
可四點不到，突然接到大嫂來電，要我到病房外講話。就像所有電視、電影情節所描述，電話那端傳來大嫂的聲音：「你爸爸出車禍了！」聽到這種事沒有當場一傻的就不叫女兒了。「什麼時候的事？嚴不嚴重？現在人在哪裡？」這是接到這電話最先蹦出口的問題。瞭解情況之後，馬上從我醉的雲端變成「我墬」。最先想到聯絡的卻是大陸那頭，原因無他，當然是因為這突發的狀況，最直接的影響便是剛和人談定的進度問題。「禍不單行」是彼端電話的感慨，我卻想到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同姓，老祖宗子兮。
這位擁有國際名聲的中國李先生，雖然在他鄉不見得比易經、風水出名，但不少金髮藍眼的「阿都仔」都知道他，相信不認識他的華人大概不多。這位老先生李祖先曾經吐出過五千顆份量足以用來K人腦袋的智慧金剛鑽；今天，我就被他說的「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K得滿頭叉燒包。這位老先生說話還真是不騙人。（嘆～）
老爹交代，車禍的事不可以告訴我娘。還好告訴老媽要回中和，她壓根兒不會多想。匆匆趕回家，依照具有護士執照的大嫂的交代，瞪著老爸問：「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你叫什麼名字？」搞得老爸哭笑不得的伸拳頭想捶我。我故意正經八百的申訴：「醫院要看你清不清醒都是這麼問的啊！」嘿，我老爸還真的乖乖回答了耶（哈）。不過，我和老先生李耳兄一樣，說話可沒騙人。老媽手術完推出恢復室時，明明只做了半麻鎮定劑退去之後意識還很清晰，但可愛的護士小姐邊推著床回病房，一邊就很認真的問了這兩個問題，並且記錄有案以證明病人手術之後腦子並未因麻醉產生故障。不過這是題外話了。
老爸這場車禍是騎著豪邁撞上汽車，把臉上骨頭撞裂了，也就是有所謂的「骨折」情況；檢查過老爸，確認他除了骨折和手腳多處擦傷，以及肋骨遭受撞擊沒有明顯瘀青（明天肯定有得痛了），至少沒有兄嫂們所擔心的腦震盪的現象之後，不管心裡有多平靜，臉上還是得裝出非常心疼的表情唉然一嘆，坐下來好好表達一下關懷並開始仔細詢問車禍始末。果不其然又印證了另一段小插曲。
中午陳導到醫院之前，我得先打點好老媽的午餐問題。從做完手術出來，老媽就說了很想吃涼麵；新店的中正路有一家老孫涼麵據說還蠻有點小名氣，生意相當興隆。這月中的星期天帶老媽和家中兩位大小姐去烏來泡湯的回程，大哥就帶我們到那邊去吃涼麵，許是滋味令老媽回味無窮吧，才會手術一出來就開口order。原本當晚要去幫她買來解饞的，可惜時間已晚，這才會拖到昨天中午。賣涼麵的地點距離醫院說遠不遠，說近也有段距離，所以我到停車場準備騎機車出去買。就在我人坐在車上，雙腳奮力把車退出停車位的同時，不知怎麼的，簡直是莫名其妙的，車子突然失了角度碰地往右倒，車子沒事，卻在我右小腿脛骨旁添了一塊明顯的烏青。使得在我身後等著我那個停車位準備停車的小姐，看得瞪大了一雙杏眼，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她看得掉下巴也很正常。這事發生在十點多，老爸的車禍，也發生在十點多。其他的，實在不用多說了。好一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結論：以後不能再讓老人家騎車亂跑了！人的年紀大了，不光是精神、力氣明顯走向下坡，視力和反應也都完完全全、絕絕對對無法和以前（年輕時）相比。不管老大人多麼用力想抓住「自己還行」的尾巴，但真的得更加用力的說服他，年紀有了、不行就是不行了，放手吧。這次還好只是骨折，感謝上面的，有燒香有保庇，總是消災解難於無形。
不知道看到這裡的人，到底搞清楚這篇拉拉雜雜的閒話在說什麼家常了沒?!
「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人生得意莫學（又是我的本家）李白只想盡歡，否則，遲早得下水撈月亮去。當人處於雲端之際，真的別忘了自己有可能是站在一朵會打雷的彤雲上；當我們遭遇不愉快的禍事或背運時，也別急著叫罵老天無眼，畢竟我們真的總是受到眷顧的，如果我們能夠十分相信自己確實蒙受眷顧的話。有智慧的老古人很久很久以前就告訴我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超越了是非、黑白和有無的絕對二分的視野，萬相非相，萬物表象所呈現出的答案未必就是真實或唯一的答案。只是，我們看懂了沒有？
2007/12/28 03:05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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