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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7
「獻給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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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何其幸運
無法確知
自己生活在什麼樣的世界。
we’re extremeiy fortunate
not to kno precisely
the kind of world we live in.
－ W.Szymborska 辛波絲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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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地下鐵入口
跟我說再見的那一年，
我漸漸看不見了。
十五歲生日的秋天早晨，
窗外下著毛毛雨，
我餵好我養的貓。
六點零五分，
我走近地下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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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走進這無風無雨，不斷向下探去的深邃地道，
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迴盪在寂寥的空氣中．．．．．．
我習慣獨處與自言自語，幻想一個人在城市裡，漫無目地的遊走。
我開始練習從一個陌生的小站出發，前往另一個陌生的小站。
如果所有地下鐵都連成一個世界，是不是可以帶我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
我在擁擠的車廂裡，迷失了方向。
雖然睜開眼睛，卻仍昏昏欲睡．．．．．．
我想起馬戲團裡的大象，一隻接一隻地緩緩前進。
牠們沉重的步伐，讓我稍稍感到安心。
我走出地下鐵，陽光溫暖地灑下，
葉子掉落的聲音，有一種緩慢而愉快的節奏，聽說這裡藏著一片金葉子。
蘋果的顏色跟櫻桃一樣紅嗎 ? 我可以幸運地找到最甜美的那一顆嗎 ?
你固定在哪一站上車 ?
在哪一站下車 ?
車站中的人群總是來去匆匆。
有人會在地下鐵的出口等你嗎 ?
從小夢想養一隻會說話的小魚，我們將一起潛入海底，輕聲交換秘密。
仰望藍天的感覺我已不復記憶，雲彩的變化依舊讓人癡迷嗎 ?
我在地下鐵月台，
聽到遠方陣陣海潮聲。
穿越地新的另一端，
會不會剛好有一片盛開的玫瑰花園 ?
有時候，我覺得世界是沒有邊界的。
或許我們也可以像小鳥一樣地自由飛祥。
我在這個城市哩，常常受傷。
幸好我復原的很快。
名叫「烏鴉廣場」的那一站，
沒有烏鴉，也沒有廣場。
有時候，我覺得世界是沒有出口的迷宮。
他們把迎風搖擺的枝椏都剪斷了，我聽不到微風拂過樹梢的輕柔聲響。
今天的車站跟
昨天的車站有什麼不同 ?
名叫「星月」的那一站，
聽說真的有一個月亮會發光。
有時候，我覺得已走到世界的盡頭。
在這個城市裡，我不斷地迷路 。
不斷地坐錯車，並一再下錯車。
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 要去什麼地方 ?
常常迷迷糊糊闖入多霧的沼澤，深陷泥淖進退兩難。
還好，守護天使一直眷顧著我。
你問我回家的路，我張皇失措，
難道你看不出我跟別人不同嗎 ?
如果可以讓我重新凝視這世界，
我最想看見的是什麼 ?
下午三點十七分，塔尖的陰影正指向收藏同年回憶的那一扇門。
我在秘密花園，找到兒時遺棄的玩具兵，
他的神情依然孤獨、疲憊，還帶著淡淡的哀愁嗎 ?
世界突然暗了 ! 是誰在惡作劇 ?
我茫然摸索，在也找不到光的源頭。
走道轉角傳來低聲吟唱的悲涼歌聲，
她也有著與我相同的憂傷嗎 ?
我努力尋找希望，深怕幸運就在身邊，卻被我粗心錯過。
癡心妄想擁有神奇的飛天掃帚，載我飛離困境，
或是一根仙女的魔法棒，輕輕一點，就可以美夢成真。
總在跌跌撞撞之後才彷彿明白，
很多事情事不能強求的。
我不斷回到似曾相似的夢境，
幽靜的車站中，有人在竊竊私語。
誰願意為我在黃昏的窗邊唸一首詩。
歡樂人潮散去，誰來溫暖這寂寞的空間。
我再危機四伏的城市裡，隨時準備揮手告別。
但世界的驚奇與美麗，仍讓我依戀不捨。
我日夜祈求，
一場完美的演出，一個奇蹟的到來。
他們終於知道，我偷偷藏了一隻晶瑩的的玻璃鞋。
但在聽到悠揚的聲樂奏起時，卻也聞到濃嗆的煙味。
我們總是來不及相識就匆匆別離，
一次又一次地在地下鐵分手。
我疲累不堪。下一站是哪裡 ?
會不會有一列永不停駛的地下鐵 ?
我在地下鐵出口，莫名的放聲哭泣，難道只是為了一把遺忘在車廂裡的雨傘 ?
溼透的衣裳，終究會乾。
昨日的悲傷，我已遺忘。
可以遺忘的，都不再重要了。
這一站是終點 ?
還是另一個起點 ?
空氣中瀰漫著草香，小鳥在鳴唱，我再度憶起童時桂花樹下沉默的葬禮。
也許我們該坐下來，悠閒地喝杯茶，訴說未來的希望。
其實，我哪裡都不想去。
然而，會有人在地下鐵的出口等我嗎 ?
他會為我撐傘，緊握著我的手，告訴我星星的方向，陪我走一段路。
我是否太過奢求。生命如此難猜測，我來來唱歌吧 ! 我們來跳舞吧 !
我總是忘記跟你說聲謝謝 ! 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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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地下道
無盡的通道中，
清晰地聽見蝴蝶
輕拍薄翼，
來回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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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找尋瀪花盛開的花園嗎 ?
我在紛擾的城市裡，尋尋覓覓。
尋找一顆最甜美的紅蘋果。
一片遺落的金葉子。
尋找心中隱約閃爍的光亮。
－ 幾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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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不願停靠
所以都有
最孤獨的 體會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