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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08 23:07:42| 人氣18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慎終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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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兄如父，這句話用在排行老么的父親與大伯父身上，最貼切不過了。

　　清明節回去，得知大伯父情況不樂觀的消息，爹像平常那樣固定每天去家護中心陪奶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神色，但是我知道，他很悲傷。

　　清明節前一晚，堂哥打電話來告訴爹，伯父可能撐不過清明了，沒多久，三位堂兄都來了，大家很嚴肅的跟爹討論後續的問題，以及是否該幫伯父穿衣服等等之類的事。

　　我在場，他們的對話，一句也沒聽漏。一旁的娘和弟弟同樣不說話，靜靜的聽他們討論。

　　失去親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遇過，所以我不知道，也不曉得那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我安靜的聽爹交待完堂哥他們一些該注意的事，就在堂哥他們要回家去等候醫院通知時，大堂哥突然站在爹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跪了下來，哽咽的說：「五叔，我爸的事就拜託您了！您一定要幫忙－－」

　　我們都嚇了一大跳，爹連忙上前撐住大堂哥的身體要他起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

　　看得出大堂哥的雙腿有些發軟，三堂哥也很快的上前要扶起他大哥，眼眶立刻變紅，我站在爹右後方，眼眶也紅了，覺得很不忍心。

　　爹的堅強於此時此刻崩潰，他哭著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輕輕割著我的心，儘管我無法想像他與伯父的手足之情有多麼深。

　　我印象中的伯父與爹，是偶有爭論與埋怨的，但自伯父闔眼的那一刻起，所有爭論的話沈默了，兩行熱淚取代了一切，再多的不愉快，全部化成雲煙，隨伯父的靈魂消逝。

　　我與伯父沒有那麼親，自我離家求學後，就很少與他談話，有的也只是點頭打招呼，可是他的去世，讓我由爹身上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悲傷和失去親人的痛，眼眶也很快的濕了。

　　隔天和娘去買東西，路上我問娘：「如果有一天，妳即將走到人生的盡頭，醫生要我們選擇拔管讓妳安心離去、或繼續施打藥物以維持生命，妳希望我們選擇哪一種？」

　　娘先是沈默，後來才回答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該走的時候就讓我走，不要為了讓我多喘一口氣，反而讓我活的更累。」

　　我抱著娘，不再說話。

　　我如何能想像，親人即將永遠離去的感覺？....

我要檢舉
台長： 黑糖微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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