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營區的大門,幾個小時前還讓人抱怨不斷的太陽終於識相了;緩慢的躲進山的背後。
夕陽的溫柔和美似乎劃上等號,這讓我想起自己曾經以為有二個月亮,另一個就掛在我國小同學他家屋頂那輪紅色的月亮;常常我就帶領著村裡面那些平均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拼命的追趕著,可是它永遠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的見卻遙不可及。那時候自己覺得我的宿命便是帶領著那一群小孩子稱霸天下。
隨著知識與年紀的增長,讓這種單純的快樂變成了愚蠢與無知。懂的愈多似乎讓自已變的愈渺小,了解的愈多只是在告訴自已有更多的不了解,然而得到的也只剩下至死方休的慾望與壓力。
號誌由紅轉綠不知幾次了,夕陽也已經只剩下餘暉了,天邊的雲被染成一種無法被複製的色彩。計程車司機不斷的向我示意他的車是空車,「叭!叭!」我依然低著頭。步行到車站只要五分鐘,我安靜的走著,腦海中一片安祥卻又混亂。
咖啡有時候讓我清醒、有時候讓我的頭更痛,就像煙一樣;用一根煙加上一罐咖啡的時間等待一班車,似乎是不錯的享受,街邊的路燈慢慢的亮了起來,七彩霓虹燈、廣告版也相繼的綻放著光芒,人造的太陽,不會讓人感到悶熱、煩燥,反而帶來一片寧靜,坐上車後手機、皮包自然而然的被我丟棄在背包裡,我好像帶了太多的東西,心也是。
黎明前的天空是紫色的、道路也是紫色的,我記得我寫過這樣一首歌,很久、很久以前了,想起了她……黎明前的天空像深藍色的海,她陪我看過這樣的景色,我們總是形影不離的,寂靜的道路、迷濛的晨霧,很難不讓我想起一些過了很久的事,時間總是在回憶上灑上一層一層厚重的灰,只是塵封而不是遺忘。
愈刻意想忘記的總是不斷的提醒你要忘記,結果你永遠忘不了,不停的把某些人或事掩埋在心裡與記憶的最下層,沈重的不見天日,卻永遠感到它的存在。
繞過了7-11,累了,所以腳步刻意的顯的緩慢,不斷重覆的夢並沒有麼值得恭賀的事情,充其量只是在重覆著一樣的悲劇,不斷的夢境、驚醒。
在透不進陽光的房裡,時間失去了意義,可是我還是得往前走……
「你為什麼還來找我?你回家就好了啊!」我靜靜的聽著電話那頭婉約的拒絕
「我只是想先去看妳!明天中午就回去了啊」
「你來我也不能出去啦!」她試著用另一個理由,使用更強硬的手段來說服我
「沒關係,我去等妳,明天早上如果妳不出來我就回家了」說完便掛上電話
我一直在想,掛完電話以後是什麼樣的心情?
一間很爛的飯店,甚至只是一塊木板與昏暗的燈光,就這樣過了一夜電話終於響了,她甚至連上來找我也不願意,吃了午飯後……
「我要回家了」她靜靜著低著頭,不知是內疚還是無話可說
「拜了」我坐上車依舊期待著她開口對我說一句話,車子沈默的開走了,帶著我的難過與她的沈默,我生氣嗎?那當然,可是那又如何?
大概還能活到冬季
還有機會嚐嚐那刺骨冰冷的雨
如果還能活到這個冬季
若不傷心那是因為有妳
可是如果活到這個冬季而沒有你
我想我會在第一片楓葉變紅的時候跟著凋零
「你愛我嗎?」才交往一個禮拜我怎麼知道
「現在愛」她拉著我的手阻止我去廁所抽煙
「那你戒煙好不好?」我笑笑的掙開她的手往廁所走去
紅著眼眶的她讓我不敢直視,我傳了一張紙條給她寫著「對不起,我愛妳」
我看著她失望的把紙條折好收進書包裡,溫柔的看了我一眼,像是要告訴我什麼,我望著她笑了一笑勝利似的……那時候的束縛卻變成回憶裡的幸福
「你愛我嗎?」她一邊幫我敷著臉輕輕的問著我,為什麼大家都那麼喜歡問
「愛……」枕著他的大腿我快睡著了,她輕輕的捉起我的手用力的……咬下去
「喂!喂!痛啊」
「你這樣回答我,敷衍」
「可以撕下來了吧」我指著敷著的面膜問
「自己撕,我要去洗澡了」她負氣的說,把我的頭移開她的大腿
「等我,我也要洗幫我擦背」我從床上跳起說
「不要!誰要跟你洗,以後自己擦!」我起身抱起她,她總是拼了命在減肥...
「很重啦,放我下來啦!」她雖然這樣說卻也不掙扎
「不會,這是幸福的重量」說完,她輕輕把頭靠著我的肩膀
我們相愛著嗎?擁抱的時候才算吧?在一起快樂嗎?突然間覺得自已像不再被需要的玩具,不喜歡了、厭煩了、不再新鮮了、沒感覺了.....滿街的流浪狗就是因為有太多的不喜歡、厭煩與沒感覺,是選擇放逐還是被拋棄,身上的傷痕也許是跑回去搖尾乞憐時留下的吧?
當你試圖提起過去,喚醒她的回憶時,落在身上的痛只剩下她的慚愧與無情。
縱使她曾經要你陪著她、曾經那麼的需要你;開始只是等著要結束嗎?
不!重要的是過程,每個悲劇的結局注定是悲劇,每個快樂的結局也總會經歷一段悲劇……
我們的愛情裡,妳像流動的雲,我是靜止的風,原來妳的離去不只是因為我,妳選擇化做雨滴墜入婉蜒的河,而我依然守候著天空。
「都過去了」我看著睽違以久的天空,灰色摻雜著藍色,今天的雲太重了
「過去了就什麼都沒留下嗎?我們還同居過咧」他也剛分手
「我們想留住的回憶,對方卻認為那只是過去,毫無意義!」
「是嗎?」他吐出一條長長的煙
「說不定你還是個夢魘呢…哈」我笑著可是心裡酸了一陣,如果開始只是為了要結束的話,我想我寧願不要有開始。
「她已經不愛妳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你這樣做毫無意義!我知道」
「你這樣是一種騷擾!是嗎?」人都是受不了指責的
「我只是為她保留一個回來的原因,說不定有一天……,畢竟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至少還有一點點感情吧」我賭氣似的回答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吧?」
我並不是屬於癡情的那種人,我是在折磨自己,有人被冠上花心的稱號時,雖然急於解釋但因驕傲而揚起的嘴角,是默認、不排斥的。
「我習慣將自已折磨到極點、墜落到谷底才慢慢的爬起來,就像重生一樣」
「那麼夠了嗎?不知道,應該還沒吧,我也不知道」我這樣自問自答著
「妳為什麼喜歡我?」她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在看完電影送她回家的晚上
「因為妳的眼睛大吧!」我試圖逃避這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感覺吧!」千篇一律的回答,放諸四海皆準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冷,而我把外套放在車廂裡,冷冽的風沒有讓我更清醒,反而想睡覺。
「你想清楚明天再告訴我,回去騎慢一點」她這樣斬釘截鐵的說
從陌生到熟悉,雖然我還是不知道蘭潭、仁義潭怎麼走,但是這一條應該是垂楊路吧?又寬又大又沒有車,油門已經不可能再加了,而速度也已經固定在九十五到一百之間,隅而遇到風阻我會壓低身體儘量讓風就這樣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毫無纏綣的……
現在回憶著過去,似乎太晚也有點早,也許這只是一個開始,趕在結束之前,趕在我開始感到後悔卻無能為力之前。
有些人拼命的在找尋著什麼,卻往往什麼都得不到....而我的離去只為了讓妳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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