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掀起同志愛 耽改劇挑戰中國LGBT禁忌

中國的耽改劇「山河令」。 (網路圖片)

螢幕上兩個男人交換著不言而喻的眼神，看似愛情，也是兄弟情。中國的「同志愛」正透過耽改劇，在熱情擁抱串流媒體的同時，扯下LGBTQ(同性戀、雙性戀、跨性別者和酷兒)的禁忌面紗。

從藍宇走到山河令

如果說2001年香港導演關錦鵬執導的同志電影「藍宇」，沈重的色調扛起了中國同性愛的篳路藍縷，那麼2021年紅遍中國的耽改劇「山河令」，就是以互蒙其利的商業模式，讓LGBTQ禁忌攤在陽光下，過程猶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所謂的耽改劇就是耽美文改編的網路劇，「耽美」一詞源自日文，有唯美之意。這種類型的戲劇自2018年開始在中國崛起，紅到海外的「山河令」算是水到渠成的代表作。

這部古裝武俠耽改劇透過不少「擦邊球」來規避中國審查，好比兩位男主角的生死戀就定調為兄弟情，雖有隔靴搔癢之嫌，但唯美盡在不言中。

當禁忌碰上利益

畢竟中國雖在1997年將同性戀除罪化，並在2001年正式將同性戀從精神疾病名單中刪除，但中國審查仍讓社群媒體的討論噤聲，電影中禁止出現同性戀，同性婚姻也仍是非法。

而耽改劇能在禁忌下破繭而出，串流平台的有利可圖功不可沒。山河令2月在優酷推出後光速獲得數百萬人次流覽；而騰訊先前也靠著另一部類似的耽改劇賺飽荷包，光是結局付費超前點播就進帳1.56億人民幣(2,410萬美元)。

對於中國競爭異常激烈的串流媒體來說，改變社會習俗意味著一件事：金錢。據指出，約有60部耽改電視劇正在進行中，特別是山河令的成功，讓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耽改劇發展軟實力？

遼寧大學粉絲文化研究學者白玫佳黛表示，在流行文化中創作者要找尋新素材，同性愛內容的興起，代表著這些產業了解到年輕女性的消費力。

為了搭上這波順風車，越來越多人成為網路耽美作家，他們大多是素人，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能搬上螢幕。根據官方期刊「半月談」，這類小說的版權費可望高達4千萬人民幣。

英格蘭蘭卡斯特大學(Lancaster University)中國專家何德瑞(Derek Hird)說，其實這些現象一直受到南韓、日本和台灣男團成功的影響，甚至早從1980年代開始。

面對這股風氣，中國當局除了嚴審「非法」網路寫作─包括情色內容在內，或許基於一種對軟實力的野心而抱持觀望立場。畢竟中國一直缺乏像南韓娛樂產業、或日本動漫等受到全球歡迎的突破性娛樂產品。

真實與戲劇的差異

目前，這個產業透過對同性的微妙描述、或將節目結局「正常化」來規避當局監管，中國官方及社會似乎也對相關議題採取較為寬容及開放的態度。

然而，儘管中國看似尚未對耽改劇「下手」，但對中國的LGBTQ社群來說，同志主題創作能成為街頭巷尾熱議的話題、打破螢幕上異性戀關係的固定模式雖是進展，但他們也遺憾耽改劇的熱潮，並未反映出LGBT族群在真實人生的掙扎與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