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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母親》不只是同志伴侶的生育難題...朱詩倩想打破社會上給母親的禁錮。(2021.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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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母親》不只是同志伴侶的生育難題...朱詩倩想打破社會上給母親的禁錮

朱詩倩是母親、妻子、公司負責人,也是導演,要在各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現不容易,但她堅信任何事情都應該有解方,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行的事。(攝影/趙世勳)

「生小孩這件事情就是一翻兩瞪眼,你如果不去做就不會有這場冒險」成為母親是女性人生另一階段的開始,而同志伴侶小雨和世平還在成為「合法」母親的路上。

紀錄片《非法母親》紀錄小雨和世平兩人共組家庭後,為了擁有自己的孩子,選擇到柬埔寨接受人工受孕,歷經重重關卡,終於迎來小生命豆豆的誕生。

在一頓90分鐘的餐敘,朱詩倩初聞她們的求子歷險,為什麼這麼年輕的女生會想成為母親?為什麼這麼想要擁有這樣的身分與新的生命?兩位同志伴侶可以好好相伴,為什麼身為女同還要進入異性戀的遊戲規則?這些疑問讓朱詩倩在尚未進行田調、思考資金來源的情況下,就決定拿起攝影機記錄她們的故事。

我們都無法成為母親心目中的完美女兒

37歲的小雨是剪接師,還有間美甲店是她的副業,即便在事業闖出一片天,卻始終不滿意自己的樣子。

無法成為母親心中的完美女兒是小雨難以忘懷的心理傷痕,這樣的難受完全被朱詩倩理解,只是她升高中那年就從媽媽的期待下逃跑,並再之後與母親和解,而小雨與母親則是直到孩子豆豆的誕生關係才逐漸修復。

小雨(圖左)始終對自己不夠自信,還好她遇到了比她還愛自己的世平(圖右)。(圖片來源/怪咖系列紀錄片網站)

在朱詩倩眼中,媽媽是個女強人。她這麼形容她的母親:「不論是做生意的交際手腕還是當銀行襄理,事業心很強的她期待我能夠讀高中、考大學學商,」不過,反骨的朱詩倩卻對媽媽說,「如果我學商我一定會把它當醫學院念到7年」。

她記得國二時班導師請同學上台發表「我的志願」,但同學們的志願不是考北一女就是建中,令她相當詫異,輪到朱詩倩時,她只敢小聲的說,「我想當室內設計師」,頓時全班鴉雀無聲。

在那個當下,她還試圖解釋什麼是室內設計師,但馬上就被老師給打斷,「朱詩倩,妳說的這不是志願!」從不知道有「聯考」的她這才明白,原來大家這麼努力念書是為了「聯考」,而「聯考」被視為成功的唯一路徑。

還好在父親的鼓勵之下,朱詩倩後來考上了復興美工。

國中班導可以斥責朱詩倩的志願,甚至為了讓她讀普通高中,把她國立藝術專科學校(今國立台灣藝術大學)音樂科獨立招生的准考證藏起來,她的母親則是一直到朱詩倩考上大學才逐漸對這件事情釋懷。

平安健康就好,台灣母親隱藏版的愛

當了媽媽之後,朱詩倩才明白,很多台灣母親都會嫌自己的小孩不夠優秀,很習慣去貶抑自己的小孩,朱詩倩的母親如此、小雨的母親如此,甚至朱詩倩跟小雨都是,「母親就是有一種我希望你比我更好、我希望你不吃虧,…,那個愛是隱藏版的」,小雨的媽媽在豆豆出生後,與小雨視訊時,一句「平安就好、健康就好」才是隱藏在父母心裡最深切的期望。

朱詩倩有一對寶貝兒女,大女兒楊乃糖出生時,因為發育不全引起喉頭軟化症,嚴重影響呼吸與進食,一出生就住進重症加護病房,全身插滿管子,剛沉浸在女兒出生的喜悅,護理師就遞來急救同意書,在聽到醫生說要進行氣切、雷射等侵入式治療時,她與丈夫楊力州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哭濕了數層口罩。

最後夫妻倆選擇不做任何處理,等待喉頭自然發育好,但在完好前必須悉心照料,她說,鼻胃管一個月就要換一次,小孩在3個月後才不用使用鼻胃管,且在小孩1歲之前,他們每天都是抱著小孩坐著睡覺,女兒睡著時也要注意她的鼻息,就怕她隨時窒息,還好楊乃糖身體逐漸茁壯,也沒有出現發展遲緩。

為了孕育雙方的下一代,小雨在孕期間受盡折磨,不只挨了429針,乾癬也相當嚴重。(圖片來源/怪咖系列紀錄片網站)

在女兒出生之後,「母親」就成為了朱詩倩的首要工作,因為同時還要負責紀錄片公司的營運,她停止創作長達10年,2017年才推出她的復出之作《海星女孩》,之後她試著在母親、公司負責人,與創作間找到平衡。

母親怎麼可以只有1個,應該要有2個!

朱詩倩的日程表上排滿行程,接送小孩也寫在上面,這是她最不想割捨的行程。不論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還是職業婦女,大概都沒有人會否認她們的辛勞,朱詩倩則會說「我覺得母親這個職責是我做過最難的事情」。

朱詩倩形容,「當母親就是要有擠奶的時間」,所有的職業婦女都是走在鋼索上,而自己又「貪心」一有空就想扮演全職媽媽,當了母親之後,朱詩倩每天的睡眠時間最多只剩6小時,6點半準備送小孩去學校,擔任學校家長會長的她,有時在學校開會就是一個上午,之後再趕緊前往下個行程,即便一天下來歷經好幾場會議,但到了孩子面前朱詩倩就會迅速轉換身分,成為優雅又從容的母親。

當然也有撐不下去的時候,去年4月,朱詩倩突然暈眩、左耳持續出現高頻的聲音,看遍中、西醫卻找不到原因,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久站就會暈眩,因此紀錄片中還有一部分,可以說是「躺著拍」,拍攝、暈眩、躺下,不斷循環才勉強撐完整個拍攝

朱詩倩談起一雙兒女,雖然辛苦,但也甘之如飴。(攝影/趙世勳)

「我常常在忙到焦頭爛額,覺得母親怎麼可以只有一個,應該要有兩個,最好還有三媽,大家可以一起分擔事情,因為母親的角色很多元,有人擅長煮飯、有人擅長賺錢、有人擅長整理家務,現在是全部集合在一個人身上,我有這麼全能嗎?我沒有,我又要撐住我自己,因為我要求完美,所以那個完美的假象,會害我很辛苦」朱詩倩說的是她自己何嘗也不是社會賦予「母親」這個身分的期待。

《非法母親》不只是同志伴侶的生育難題...

「想成為母親這件事情,是一個多了不起的決定!」即便家中努力平衡父親與母親的角色,但朱詩倩與許多媽媽一樣還是會有處在「偽單親」狀態的時候,「真的!有老公跟沒老公你還是媽媽,就是不可能離開母親的角色」朱詩倩有感。

由於目前的《人工生殖法》規定,只有不孕症夫妻才能進行人工生殖,因此小雨與世平只能遠赴柬埔寨進行人工生殖,而朱詩倩也感慨,身邊有許多女性,努力工作、衝刺事業,卻已經錯過黃金交友時間,「一回頭男伴都是別人的老公」,但終究想成為一位有孩子的母親。

其實朱詩倩更想問的是,為什麼女性凍卵未來要取卵生小孩時,一定要有合法的男性丈夫?「那就還是在異性戀的思維裡面,我當時很想挑戰的其實是—婚姻制度,一個女生經濟自主,子宮健康、身心健康,...,他們想要這樣做(成為母親)已經是想過,她必須要單親撫養,必須沒有後援,必須想清楚她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小孩,這些事情都是大抉擇,當人家要這樣做到底是在反對甚麼?這事件要想的很周延,不是不小心懷上,也不是未成年少女懷孕」。

朱詩倩說,台灣的法律不夠健全,但要修法,一定先要很多人去衝撞體制,才能促使法律向下照顧到更多人的權益。(圖片來源/怪咖系列紀錄片網站)

一個「所謂的健全家庭」有父親、母親,但如果雙親感情不融洽,甚至對孩子施暴,這樣比起一位能夠給予滿滿愛的單身女性,到底哪個對孩子才是好的?又或者怎樣才算是一個健全家庭?小雨與世平的出現,讓這個在朱詩倩心裡醞釀許久的議題可以被呈現出來,而剛好她們的身分是同志。

親權難題同婚的未竟之路

2019年台灣成為亞洲第一個同婚合法國家,但對許多同志伴侶而言,同志的收養與生育法規的配套仍有不足,但小雨與世平在法律不允許,及多數民眾不了解的情況下,選擇衝撞現有體制,不僅「A卵B懷」(世平提供卵子,小雨懷孕),並將這坦承告訴法官,導致豆豆雖然是世平的DNA,但她們在法律上還是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依法收養指的是沒有直系血親關係雙方建立親子關係。

這種「不從眾」的精神,被朱詩倩認為她們就是「怪咖」。朱詩倩說,「她們就是想知道到底哪裡做錯,她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你,不會因為這樣被關,只是不能成為合法的母親,我們很坦誠地做自己卻違法,這是為甚麼?這就是法條不健全。」

《怪咖系列》紀錄片由楊力州擔任監製、朱詩倩擔任總製片,帶領新世代導演計畫3年拍攝18部短片,涉及包含同婚、動保、女性,身體平權等各種議題。

《怪咖系列》紀錄片除了有《非法母親》外,也有探討動保議題的《動保蝙蝠俠》,《動保蝙蝠俠》導演朱詩鈺(圖左)也是朱詩倩的弟弟。(攝影/張瀞文)

沒有一個母親應該是「非法」

朱詩倩坦言,他們的上部作品《紅盒子》拍攝10年,再花2年時間找資源上院線,總共費時12年才讓一個議題被看見,議題雖然在3個月內迅速被看見,但之後「蹦—」像煙火一樣就沒了。

楊力州也已經年過半百,究竟還有多少個12年可以拍?這讓他們很是焦慮,因此他們決定攜手更多年輕創作者,因應新媒體時代,陳述多個重要議題,而有了「怪咖」的誕生,怪咖們不依循著社會對成功的定義,試著用自己的方式生存,活出他們最想成為的模樣。

不只愛孩子更要愛自己,朱詩倩開始復出拍片後,發現雖然還是很忙、很累,但反倒在家庭與工作之間越來越游刃有餘。(攝影/趙世勳)

「勇敢做自己就是怪咖的本質精神」朱詩倩說,而《非法母親》的「法」除了法律條文,還有社會上給母親的禁錮,母親不可以做這種事、又不可以怎樣,應該怎樣…為什麼媽媽不能開心的像少女?

身為「媽媽」圈的小學姊,朱詩倩除了告誡小雨跟世平兩人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外,只告訴她們做你自己最喜歡的母親的樣子,也不斷提醒自己當了母親之後還是朱詩倩,不只是楊乃糖、楊樂多媽媽而已,她學習把當楊乃糖、楊樂多媽媽的標準降低,努力做好「朱詩倩」。

紀錄片《非法母親》於4月29日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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