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晧安

當初研究疑性戀（questioning）／流性戀（fluxion），出自於自身的生命經驗，可以認同自己是同性戀，可以認同自己是異性戀，可以認同自己是雙性戀，但總覺得少了這麼一點什麼？用這些詞彙來描繪自己的情慾認同，似乎都不那麼適切。因此，想透過研究尋找與自己相似的人。

在查詢文獻時，大部分介紹疑／流性戀的定義，傾向界定為一種流動的、質疑的情慾認同，是一種認同進行式的情慾認同。但訪談這些與自己相仿之人時，發現大家竟一致地質疑的不只是自身的情慾認同，同時也擁有變動、多元、模糊、跳躍的性別認同。就因為認定自己的性別，覺得自己是「男」還是「女」這麼不容易，難以認同截然二分的性別認同，況且，對於愛慾對象的性別界定，相同地模糊與困難。自此發現，疑／流性戀不只是一種情慾認同，也是一種模糊的、流動的性別認同。

那為什麼疑性戀又是流性戀？要叫疑性戀好？還是流性戀好？在我訪談的參與者中，有的人覺得「疑性戀」這個詞很不錯，因為呈現了參與者有時候對性別／情慾認同的懷疑。有時小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性別／性傾向；有時大疑，懷疑個人是否需要有固定的性別／性傾向；有時不疑，反正自己就是這麼彈性、流動，也就沒什麼好再疑惑的了。「疑」性戀聽起來又像「異」性戀，藉由語音上的模糊，容易讓人錯亂、混淆、搞不清的感覺，與疑性戀本身讓人疑惑的感覺真是太貼切。「疑」還可以代換為「怡」然自得、「移」動、被「遺」忘等多個同音字。

但也有人覺得「疑性戀」會讓人以為是還在認同自己，準備朝向同性戀、雙性戀或異性戀，因此選擇「流性戀」作為對自己的稱呼。採性別／情慾認同的「流動」特性，作為適切的命名，向一般人介紹也比較能夠快速地理解。但「流性戀」就少了「疑性戀」這麼一點「？（問號）」的感覺。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人根本不想稱自己是什麼戀，有點像不是T，不是婆，也不是「不分」，而是「不想分」的那種意味。既然都這麼質疑與流動了，何必非要一個名字不可？

有些人很快會發現，「疑／流性戀」和「雙性戀」似乎有點相像？雙性戀有多種定義，有人說是喜歡男生、也喜歡女生，有人說是愛不分性別。在「愛不分性別」這點，「疑／流性戀」和「雙性戀」的確相像，許多疑／流性戀的確也會認同自己是「雙性戀」，但「雙性戀」不一定會認同自己是「疑／流性戀」。因為疑／流性戀，不只是可以愛男、愛女，還可以愛跨性別或不知道是什麼性別，認同可以很流動，可以變化，也許有一天會固定下來，也許固定一段時間，也許都不固定。疑／流性戀會質疑自身的性別認同、情慾認同的必要性，具有模糊、跳躍的性別認同，但雙性戀並不見得如此認為。

疑性戀也好，流性戀也好，疑性戀就是流性戀，流性戀就是疑性戀，或是，管他叫我什麼戀。誰說一種認同只能有一種名字？「疑」的時候，正也在「流」，疑流相隨就是疑／流性戀。


（以上，By.好性會覺音青年性別工作室主持人）

Questioning疑性戀／移性戀／遺性戀／怡性戀／Fluid流性戀

（懷疑、質疑／移動、飄移／被遺忘、遺留／怡然自得、流動自在）

• 性別認同與性傾向認同邊緣
• 一種徘徊猶豫、清晰自信的性傾向
• 性別調和（gender blending）與流動的認同（fluid identities）
• 人們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性傾向，或正在探索性傾向這方面的感受。

　

　

定義

簡單說，「疑性戀」(Questioniong)，又稱為「流性戀」(Fluid)，就是流動、變動、不清楚、不固定的性別認同或是情慾認同。

有可能是認同中，發展認同中， (小疑)

有可能是很清楚自己的流動，而感到不再疑惑，(不疑)

也有可能是根本地質疑，人究竟為何要一個性別認同 (男/女/跨性別...)，為何非得要有情慾認同(愛什麼性別/性偏好)不可 ? (大疑)

現在流動，也許未來會固定下來，也許不會固定下來而繼續流動，重點是，現在是流動的

　

是「疑」性戀，因為很多人都搞不清楚，也許自己也有一點搞不清楚

是「怡」性戀，因為很自在、很開心

是「移」性戀，因為不斷變動

是「遺」性戀，因為很多人會遺忘了還有這一種可愛的性別/情慾認同

是「流」性戀，因為很多人聽到「流」性戀，更能感受，原來有一種認同就是流動

　

維基百科英文版的定義

　

文獻上對Questioning定義

　

　

A	認同不確定	Huegel (2003)定義疑性戀是「不確定（uncertain）」她們的性傾向（sexual orientation）與性別認同（gender identity）；Thomas & Larrabee (2002)定義為「不確定」她們的情慾認同（sexual identity）。
B	疑惑／質疑認同	Monroe (2004)認為疑性戀是「疑惑／質疑（questioning）」情慾認同；Martin & Murdock (2007)的說法是「疑惑／質疑」情慾認同或性傾向；Jannings (2003)認為疑性戀在「疑惑」性傾向或情慾認同，正為她們的性傾向在掙扎，暫時不願意給自己L、G、B、T或S（straight）的標籤的。
C	認同類屬、認同選擇	DeAngelis (2002)的說法，將疑性戀視為一種認同選擇，將自己的認同停留在「流連不居」的類屬，不將情慾認同視為很重要的事。
D	不確定、質疑認同的認同類屬	TeenIssues (n.d.)的疑性戀定義是指對她們的情慾感到「疑惑」，正在探索對他人的性吸引與感覺，「還在弄清楚」自己的情慾認同，甚或「擁抱性吸引的流動性」、維基百科Questioning 網頁的解釋，指疑性戀是一個人正在「疑惑／質疑」性別、情慾認同或性傾向，人們「不確定」且還在探索她們的感覺。TeenIssues (n.d.)及維基百科的版本是較為統整式的說法。

說到這裡，到底標題一長串的英文字母，分別代表哪些類型的人呢？來看看繽紛多彩的陳列架上，還有哪些不同的性吧：

• Lesbian 女同志

• Gay 男同志

• Genderqueer 性別酷兒：認為目前既有的名詞仍無法定義他們的人。

• Bisexual 雙性戀

• Demisexual 半無性戀：只會對已經建立深厚關係的人感受到性吸引力（換言之，再性感的陌生男女都不會引起他們的性慾）。

• Transgender 跨性別：性別認同與生理性別不同的人。

• Questioning 疑性戀：對於自己的性別或性向仍在摸索中的人。

• Intersex 雙性人：天生同時具有男性及女性生理特徵的人。

• Asexual 無性戀：幾乎不會從他人身上感受到性吸引力，或是性欲極低的人。

• Pansexual 泛性戀：能夠對任何性別的人產生性慾及愛戀感。比起二元分類的雙性戀，泛性戀更重視打破傳統框架的自由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