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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21 01:18:45| 人氣97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如何與長輩們談論同性戀(圖)。(2015.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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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與長輩們談論同性戀(圖)

  首先必須明確,你不是必須和父母開啟這番對話,如果你的父母是《走近科學》和一些文藝座談會的忠實擁護者,或者他們相信冬蟲夏草,又或者你小時候因為陰莖角度的關係撒尿無法對準馬桶圈而被父親狠狠揍過。

  其次,做好你可以隨時“離開”的準備,當然是在情非得已的情況下。儘管同性戀在各個族裔或者地區的自然存在率都在5%左右,20%的家庭裡一定會有一位直系親屬是同性戀者;又儘管作為精神(心理)疾病的“恐同症”實際上並不存在,我們身處的文化無意識裡就是具有狂熱的生殖崇拜,想想我們關於死亡或者生命的形而上學是多麼潦草簡化——“同性戀”這三個字一定會讓他們感到生殖鏈條被打破的恐慌,在最短的時間裡激起父母最歇斯底里的抗議。

  不過阿多諾說過,情感不是壞思考,只是在信息有限的情況下最輕鬆的思考而已。要讓父母不是將同性戀視作一種“病態”、“令人噁心的”、“還不如去死”的屬性,你必須確認自己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也就是盡力解決或者迴避那些可能讓父母轉移問題的漏洞——比如財務問題;對生物科學的含混無知,或者對自己的認識缺失(比如依賴他們完成大部分的人生決定)。你也許應該認真看完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出版社在1979年出版的那本暢銷書《Now That You Know: What Every Parent Should Know about Homosexuality (Fairchild and Hayward)》。

  意志力是必需品,這樣保證你不會被父母潛在的負面反應移情,成為那種二元邏輯的犧牲品和合謀者——有時候捫心自問,是否自己真的做到不將“同性戀”與“異性戀”的區分嫁接到“好/壞”、“常態/非常態”、“自然/非自然”這些已經千瘡百孔的概念範疇裡,是否因為這種屬性而羞愧甚至憤怒。

  然後規劃出六個月至兩年的時間來完成這場對話。鑑於大部分“理想的”父母都會經歷震驚——否定——內疚——抑鬱的階段,才會做出理解/不理解的決定——心理學上,這幾乎和承受“喪子之痛”的父母經歷的過程是一樣的:很多人在瞬間的心理台詞會是“我不(再)認識你,請你把我認識的某某某還給我”。這時候一定劑量的情感安慰可以讓他們避免那種虛假的喪失感——“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還是同一個人。”(此處盡情補充親情的告白,但無需戲劇化。)

  震驚過後他們會開始進行自我保護式的反擊或者否定。有可能是赤裸的敵意和攻擊——“某某某的兒子(女兒)不可能是……”或者是迴避——“你晚飯想吃什麼?”又或者是放棄——“你選擇什么生活方式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想關心。”還有可能是拒絕——“這只是暫時的,你(或某某某)會變的。”

  如果你能有一個擔任“諮詢師”角色的朋友或者親屬當然最好,不然你只能從事實的角度一步步幫助他們完成對“同性戀”的啟蒙。借助50、60後父母們所迷信的權威也未嘗不可:可以引用至少在15前(2001年),我國的《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就可以將同性戀從精神、心理疾病名單中排除出去的事實。你可以引用最新的統計數據來支撐同性戀人群的普遍和隱形的存在。

  讓他們將“少數”和“非正常”脫鉤需要科學的中性支撐。比如,沒有一種生物的構造是“完全正常的”,儘管大部分人雙眼的顏色都一樣,但還有一定數量的人擁有不同色的雙眸。在你解釋了同性戀只是一種自然的取向,廣泛存在於鳥類、黑​​天鵝、山羊和各民族的文化之後,他們必定很想知道現在的生物學對同性戀成因和進化機制的進展。你可以和他們分享目前科學界的共識,即同性取向有確鑿的生物學基礎,比如,有科學家說它和基因相關(比如同卵雙胞胎中有一名是同性戀者,那們另外一位是同性戀者的可能性是20%;還有直系親屬有同性取向的人其繼承同樣取向的概率也會比普通人要高);也有科學家認為不存在影響同性戀的基因,而是和胚胎身處的激素環境有關。

  但也應該坦承,目前生物學的研究比癌症研究還令人絕望,這種取向的形成到底是受哪個基因組、哪種遺傳方式的影響至今仍無定論,比如影響男同性戀的X染色體上的那種基因和女同性戀沒有一點關係。相信我,你的父母對“等位基因”或者“表觀遺傳”這樣的概念一定會茫然又厭惡,你只需要讓他們相信同性戀是人類進化中一個偶然又恆定的過程——同性戀出現的概率並不會因為他們中的大部分不選擇生育而降低,這種取向“不是一個人生階段”、“一種生活方式”那麼隨意而輕佻。不要說出太多超過他們問題範疇的內容,免得你主動提供的信息加增他們的敵意。

  在獲得超越個人意志的生物學證據之後,很多父母會經歷內疚和負罪感,尤其是一些離異的父母,會覺得“父親/母親”的缺席導致孩子有同性取向。儘管不同門派的心理學今日還會為“父親”、“母親”角色的扮演對孩子性向的影響大動干戈,但可以讓你的父母知道,國際精神分析學界早已不再將同性取向視為“性倒錯”。而另外一些事實則可以讓他們盡快擺脫內疚感,正視這種取向——那些不被父母接受的同性取向人群,其自殺率、抑鬱症和濫用毒品的概率分別是被父母接受的同性取向人群的8倍、6倍和3倍。

  在父母的抑鬱或者絕望時期,情感性的紐帶可以抵消他們的孤獨感。讓他們表達自己的絕望和悲傷也很重要:“我不會看到你的孩子了”、“我沒法告訴其他人這個消息”“你讓我感覺很無助”。你可以適當分享自己經歷的類似痛苦,又或者用同志平權運動的新進展來讓他們相信,同性取向不(再)會剝除你生活的尊嚴和希望。

  對於一些不迷戀權威和控制的父母而言,經歷、理解同性戀的概念也許並不是一個特別誇張的過程。我的一個朋友A,他的父母晚年的最大心願就是回到自己出生的城市,有屬於自己的房子,A幫助他們實現了這個願望之後,他們似乎對確認、干涉他的性取向再無興趣了。我的另外一個朋友B,很年輕時追逐個人不受限的自由,但後來意識到父母那代人對子女的控制欲是文革年代領袖崇拜畸形的延續——那代人從小開始就被灌輸一事物都要有對錯、高低之分的觀念。他突然惻隱之心大發,不願意讓自己的婚姻問題成為父母偏執症的一部分,準備坦承自己維護這麼多年的秘密,讓他們有放鬆和反省的機會,但卻遲遲無法開口。雖然他有很多次機會,因為那敏感的母親試圖向孩子展示自己具有理解力和包容心(暗示他坦承一些秘密之時),他還是退縮了,“因為不想讓自己處在乞求愛和理解的位置”。

  (索馬里| 澎湃新聞網thepaper.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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