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逢對手☆═─ 我　是個好對手　你不會太輕鬆　愛　引誘了我們陷入僵持中 我　讓你很自由　你好像不管我　誰　暗地裡掌握彼此的行蹤 完美要求　愛絕不能普通　眼看這兩頭　做的是同個夢　越是在乎 就越想佔上風　愛棋逢對手　沒有人有把握　是誰先挑起　這把熊熊烈火 至少一開始　我對你並沒有太過主動　愛棋逢對手　越困難越執著 你手裡握有我愛情的脆弱　而我的溫柔　藏起來放在偽裝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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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5月22日，《媽咪》導演哈維爾·多蘭(左2)以及演員安妮·杜爾瓦勒(左)、安托萬-奧利維耶·皮隆(右2)和蘇珊·克萊蒙特(右)出席第67屆戛納電影節。(路透社)

　　《媽咪》影評：天才少年的蛻變

　　這部講述一對母子糾結關係的電影充滿情感爆發力，是25歲的哈維爾·多蘭 (Xavier Dolan)迄今為止最成熟的作品。

　　從稚嫩演員到25歲的金棕櫚競爭者，魁北克青年哈維爾·多蘭在過去五年裡經歷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身份飛躍，前四部電影中玩出的各種花樣簡直就是把“創作”當成“自high”。這位頗顯自戀的少年天才在銀幕上盡情揮灑表現欲，炫技意圖明顯、極端風格化的作品，在得到關注的同時，也在評論界引起兩極評價。

　　然而，作為多蘭的第五部作品，再次講述母子關係的《媽咪》(Mommy)向前跨了一大步，在形式和內容之間達到了個人迄今為止的最佳平衡，儘管姿態依然高調，但這部影片具備了導演以往缺乏的——深度。

　　《媽咪》是多蘭第四次亮相戛納。兩年前，他那部視覺華麗、風情萬種的《雙面勞倫斯》贏得了為同性戀題材作品專設的“酷兒棕櫚獎”。據說他對那次落選主競賽單元耿耿於懷，因此去年帶著心理驚悚片《湯姆的農場旅行》轉投威尼斯。

　　即使傳言為實，現在看來，多蘭和戛納的“過節”也已經過去了。如果說《媽咪》能衝破如今頂尖電影節“敬老”的做派，拿到金棕櫚，那多蘭將會成為史上最低齡的金棕櫚導演——比1989年憑藉《性、謊言和錄像帶》石破天驚的史蒂文·索德伯格(Steven Soderbergh)還要小一歲。

　　就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並不小。在主題上，《媽咪》與多蘭五年前的處女作《我殺了媽媽》一脈相承，當年他正是憑藉該片登頂導演雙週單元而一鳴驚人。兩部影片中的母親大人均由安妮·杜爾瓦勒(Anne Dorval)出演，只是這一次，觀眾的同情都偏向了影片中這個長期遭受精神折磨的母親。《媽咪》的情節不再帶有濃烈的自傳性，而這個情感更為真實、寬厚的故事，幾乎可以看作是多蘭為自己那部任性、刻薄、自我沉迷的處女作的一種愧意表達。

安妮·杜爾瓦勒(左)和安托萬-奧利維耶·皮隆飾演一對母子

　　《媽咪》的故事發生在加拿大不久的將來，政府頒布新法律，所有家長必須對有心理問題的孩子負責，或者把他們送進拘留中心。這聽起來如同大衛·柯南伯格(David Cronenberg)那些反烏托邦科幻驚悚片的開場白，其實是多蘭為了這部家庭心理戲所設的略顯笨拙的背景。

　　影片的主人公是中年寡婦黛安和患有註意缺陷障礙的兒子史蒂夫。杜爾瓦勒的表演充滿爆發力，而年輕演員安托萬-奧利維耶·皮隆(Antoine-Olivier Pilon)也令人眼前一亮，他扮演的史蒂夫充滿魅力、控制欲強烈、極不穩定，又無比脆弱。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一個邪惡嫩娃版的麥考利·卡爾金(Macaulay Culkin)和風騷少年版的讓·保羅·貝爾蒙多(Jean-Paul Belmondo)的結合體。

　　黛安和史蒂夫都有各自的性格缺陷，他們不是單純的受害者或反面人物。他們的對話火藥味十足，偶爾為升級為肢體接觸，同時隱隱讓人感覺到一種超越倫常的親密，但劇本並未就這一點展開。影片的主人公不再是多蘭以往作品中的中產階級波西米亞嬉皮士，而是生活拮据的勞動階層，不斷掙扎卻充滿希望，人物身上同時爆發出的生命力和粗俗給予了影片一種自然的流露。

　　《媽咪》中出現的口語單詞，可能比多蘭前四部好玩文字遊戲的作品加起來都要多。可貴的是，他並沒有將人物庸俗化，也沒有居高臨下地看待這些貧困的邊緣人物。導演在發布會上說：“我覺得拍一部失敗者的電影毫無意義。”

　　當一位害羞、口吃的鄰居凱拉進入母子倆的生活後，《媽咪》從二元平衡變成奇特的三角世界。這三人組成一個家庭單位，每個人都從自己的個人禁錮中有所釋放，至少暫時如此。凱拉有一段神秘的過去，家裡有個控制欲極強的丈夫，但這兩點多蘭都沒有詳細解釋。雖然有點遺憾，但不算硬傷。

電影《媽咪》劇照

　　與多蘭自己操刀剪輯的所有作品一樣，片長超過兩小時的《媽咪》再剪一點會更好。儘管如此，他還是讓這個故事引人入勝、充滿意外和情感衝擊力。多蘭另一個成熟的標誌，是他將悲劇性的情節保留到影片的最後幾場戲。在史蒂夫做的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獲得成功人生的令人心碎的白日夢後(多蘭聰明地找了另一個演員來扮演這個夢中的史蒂夫)，觀眾緊接著墜入了痛苦、淒涼的現實世界。這個悲傷的結尾與整個故事的銜接並不十分流暢，但也並未讓影片之前出色的表現減分。

　　多蘭一向為人稱道的視覺呈現能力，在《媽咪》中也沒有令人失望。從優雅的慢鏡頭、出彩的服裝，到鮮紅和暖金色包裹的室內佈景。不過這一次，多蘭和攝影師安德烈·特平(André Turpin)大膽地選擇了1比1的正方形畫面，剛開始這種狹隘的格局會讓觀眾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然而之後鏡頭呈現的特寫和幾何圖案，會慢慢讓觀眾發現這種獨特的視覺語言的迷人之處。毫無徵兆地，畫面在影片中兩場關於希望和樂觀的戲上變寬，絕妙地隱喻了拓展有限視野的人物，這讓現場掌聲一片。在戛納，影片還未結束就得到掌聲，實屬罕見。

　　多蘭另一個標誌性的特點是對歌曲的選擇，《媽咪》延續了這一“金曲拼貼”做法。影片中出現的所有歌曲均來自史蒂夫已故父親的一張精選CD，Lana Del Rey、Dido和Beck這些當紅音樂人的作品都被收入其中。而天后席琳·迪翁(Celine Dion)的“戲份”最重，影片中黛安大喊：“她是我們的國民歌后！”

　　多蘭也許讀過加拿大音樂評論人卡爾·威爾遜(Carl Wilson)的那本《讓我們談談愛：品味終結之旅》，作者在書中對迪翁遭到的“不夠平民”的指責進行了辯護。如果他沒讀過這本書，那他應該拿來讀讀，因為《媽咪》和這本書有一個相同點：它們都是魁北克法語區勞動階級的原始情感和文化內涵的一次歡呼。毫無疑問，這是多蘭迄今為止最溫暖、最貼近人性、自戀成分最少的一部作品。

　　(來源：Hollywood Reporter 編譯：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