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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23 15:10:51| 人氣22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同志話題:我只想說同性戀的“戀”(圖)。(2014.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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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話題:我只想說同性戀的“戀”(圖)

  作者:宋竑廣

  偶然到了高雄,和朋友約在時常有藝術展覽的駁二特區碰面,冬季夜冷,想找間好坐的咖啡館,然而機車繞來繞去,卻發現一間間去過的、聽聞過的店家倒閉,最後才騎遠一些,來到一家空間寬大、裝潢清雅的店,推開門,享受撲鼻的烘咖啡豆的氣味。

  落腳於平伸雙手都綽綽有餘的長椅底下,各來一壺花草茶,在落地窗外的港都夜景的陪伴下,我跟朋友談起2013年末實現的小計劃、一場短短的演講。

  “我一直想跟人訴說,同性戀跟異性戀相同的部分,而非不同的部分。”我對朋友說。在好幾個月前,找了臭味相投的、當老師的朋友,凹他花錢請我到他班上,做一場類似真人博物館那樣,由一個具有某種身份的人、一個個體,現身說法。

  不論性別尊重愛情

  在演講的班上,我一開始先對同學說:“我是同性戀,但也只是許許多多的同性戀中的一個,今天跟各位說的個人故事,可能和其他同性戀相似,也可能完全沒有交集,就好像你們可能是異性戀,但各人有各人的故事一樣。”

  的確,光是意識到自己的性傾向這回事,在我認識的同性戀朋友裡,便有好幾種反應,常見的驚慌或因為社會偏見而不認同自己,是一定有的;也有人像唯識宗一樣,去飽覽群書後便心安理得的。

  我的話,基本上是因為尊敬愛情的緣故,而從未對自身的同性戀傾向有過質疑,或許會有人覺得,身為異性戀也會有愛情,我是覺得條條道路通羅馬,神聖的人生體驗,能夠遇見便該珍惜,在從上帝的手中接過來的時候,怎麼好意思嫌東嫌西的,表現出不受教的態度呢。

  真要說有什麼疑慮的話,那就是擔心它可能會消失吧,畢竟是少數的關係,而且市面上又流傳著一種所謂“青少年時期假性同性戀”的說法什麼的,也沒有醫生開給我終身同性戀診斷證明什麼的,難免驚嚇到我幼小的同性戀心靈,就好像害怕每天早上起來看不到陽光那樣,會產生心理陰影呢,就算活到這把歲數,被人隨口問說:“你要不要考慮當異性戀。”嚇得脫口便是有歧視嫌疑的話:“喵的,你不要詛咒我!”

  回到演講現場,如果可以用購物專家般的信心表現的話最好,但大概只是遠望著花園什麼的感覺,我不知羞恥地對同學說:“對我來講,小時候愛上喜歡的男同學的感覺,是很重要的資產,成為我信念的來源之一,與其說給我勇氣什麼的,不如說,讓我可以很自然地、不太需要掌聲地,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要說為什麼的話,或許只是一些不像樣的理由;因為曾經夢見自己在偌大的教室裡午睡,然後在冬日里、在他對我耳邊的呵氣中醒來;因為俯視著在客運位置上睡著的他的可愛的臉,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總是覺得自己不好看的他。演講之前,我詢問抱過的男人們說:“可以讓我展示你的、或像徵你的照片給同學看,讓我對他們說'很高興能抱過這樣好的男人'嗎?”後來很榮幸得到授權,讓我有個實相來說明,身為同性戀,我戀了什麼,這些理所當然會發生的事情。

  “一起替星星取了名字的夏天,覺得無法慢慢地等待夜晚變長的秋天,用吻來溫暖凍僵了的指尖的冬天,互相取笑對方身上不相襯的服裝的春天。”——中島美雪“燈光消逝的碼頭”

  實驗性地傳達“戀”

  雖然引用了這樣浪漫的歌詞,不過不代表我有這樣的經歷,只是理想地附和一下,而且不要說什麼浪漫可愛的事情,光是隨口提到一句:“小學時同學們談了好多戀愛,大家都好轟轟烈烈地來著……”就引起台下一陣驚呼,似乎來到了曖昧的沙漠,感覺異性戀同性戀通通沒有,只有艱難的考題每日無情地鞭笞著他們的樣子。啊,如果缺乏人生體驗,感覺要欣賞不同的戀情也頗困難吧。大體上來說,女同學認真聽的人蠻多的,男同學相對地就少得多了。

  無視於好幾雙應該是聽不懂的眼神,我一副彷彿有人聽的樣子,說著純潔的事情,總覺得這樣也是好的吧,因為自己當小孩的時候,不希望被大人篩選太多,就算聽不懂也好,說來聽聽嘛說來聽聽嘛。在社運場合準備演說的時候,大體上有2種傾向,一種是像一般演講一樣,考慮到觀眾的胃口,斟酌適合的菜色,另一種比較常發生,就是衝突之前,站在行政院門口之類的地方,像狗吠火車一樣,對著高官說著理所當然的道理,然後不意外地被拖走。

  我,並不特別預期,說些自己的同性戀情經驗,會得到什麼掌聲,“也許還是先解釋一下比較好吧。”“也許還是太孤芳自賞了吧。”心中也不乏這樣的疑慮,但因為某種尊嚴之類的東西,或者覺得愛的本身就該如此生鮮地被展現的關係,嘗試性地做一次,單刀直入地說故事,更準確地說,這樣的做法本身就是當時自己意識到性傾向的狀態吧。

  器材出了點狀況,最後我不能邊放音樂邊用麥克風,在同學聽不到我的聲音的狀況下(投影熒屏上有歌詞),對著他們唱了首情歌。一般說來,我覺得同志演講很適合放表現出苦悶又珍貴的戀情,歌手中村中的“朋友之詩”,但我還是選擇了中島美雪的“I Love Him”,因為歌詞裡包含著去愛的徒然與挫折,還有幼稚等等一干糟糕的情緒,平衡多了;然而雖然精心地挑了歌來唱(實驗性的演講做法就大膽一些),不過無法順利表現,可是又覺得那 ​​樣別人聽不到又自在地唱著歌的樣子很好,很適合我想表現的東西,也不是自戀啊,只是剛好還蠻愛唱歌而已。

  只是剛好生為同性戀而已,剛好在這個身份裡收穫豐富,至於若干男同學們問的什麼1號0號的,總覺得懶得回答呢,啊,可能還是會被認為只有那些事情,但我想說的只有,同性戀裡的戀這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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