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因接到表哥的電話邀約 很早就通知我們6/23要去餐廳聚餐 她研判是因為四姨的生日快到了 當她兒子的表哥打算提前為她慶生 老實說 我對四姨從來沒有親人的感覺 事實上 我們家小孩從小跟她就沒啥互動 應該是因為她對我們的態度冷淡之故 自然我也不會想親近她 她是一直到年老之後 才開始會跟我們說話 否則從前視我們如無物 甚至說是不屑 也不為過 我是長大後 才知大人之間過去的恩怨情仇 事情都過去好幾十年了 我對她沒有什麼諒不諒解的問題 畢竟那是上一代的事 倒是從小跟她沒有感情這回事 是補不起來的
最近老妹提起小時候我們在外婆家時 曾經四姨一碗碗盛著她身前一大鍋的紅豆湯給其他眾表兄弟姊妹 就獨缺也在場的我和老妹 老妹眼看苦等輪不到我們 於是向她示意 四姨卻惡狠狠地瞪著她 反正我們兩個只能眼巴巴看 就是吃不到 經她這麼一說 我倒是有回憶起這段陳年往事 當時是覺得 不給就算了 我也不會求你 反而對老妹的表現 感覺頗丟臉 記得那時的氣氛讓我渾身不對勁 好像我們是外人 誤闖入了人家的禁地...
四姨是老媽的姐姐 現在她們碰面仍可能會交談 可是我相信是對過往避而不談 因此也談不上化解恩怨 對於這樣的聚會場面 感覺並不是很自在 搞不懂老媽為何又得率眾前往參加(老妹也被點到名 因有事無法參加 否則會更大攤) 在場3桌 我們這家就快圍滿一桌 真是捧場啊 不過對老媽來說 名目不是重點 她覺得這是表哥的邀約 他請的客 是應他的情面 何況一開始表哥就不明說聚餐的目的
四姨18歲時結過婚 在婚禮當天聽到他人耳語 問到是誰家女兒 怎麼會安排嫁給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她很訝異困惑 偷偷跑去告知父母 外公外婆因不好悔婚 因此要她自行逃婚 不知她逃婚成功後 是否會覺得這一切真是虛驚一場 可是後來原夫婿結婚了 非但如此 看起來還一切正常 顯然她當時是聽信了謠言 為此她對外公外婆也頗怪罪 可能覺得父母沒認清對象就為年幼無知(不過在那個年代 18歲已是適婚年齡)的她安排一場不明不白的婚姻 最後她的終身大事就因此給毀了
後來 四姨在工作場合認識了我的爸爸 兩人陷入戀情 因四姨年長太多 外公外婆恐怕醜聞(已過適婚年齡的女兒去誘拐年輕小夥子?)傳入鄉里 有傷顏面 於是安排跟老爸年齡最相近的女兒 也就是我老媽 跟他結婚 老實說 郎才女貌 外表的確很登對 可是嫁女兒時 外公哭得很傷心 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吧 畢竟這樣不但沒有解決四姨跟老爸的問題 反而加入另一個女兒 添增問題而已 老媽當初年輕貌美 並不乏追求者 甚至已有適意的對象在等候她點頭而已 卻因外公外婆的決定 拆散了兩段戀情
就這樣 一個問題沒解決 衍生另一個問題來糾葛 三人從此陷入難以解脫的愛恨情仇裡 一直到一次老媽打算以死了結時 另一個姐姐來相勸 說既然當初是為了顧及父母的顏面結婚 現在若想不開 會讓父母更難以做人 這個消息也因傳入四姨耳中 從此讓強勢 霸氣的她收斂 退出的吧 反正從此與我們家形同陌路 說不定比對待陌生人還不如 甚至讓怨恨延伸到下一代
四姨因單身 後來收養了一個兒子 栽培得好 一切順利 成大畢業後結婚 婚後搬到台北 四姨也曾搬去同住過一陣子 生了一男一女後 好像是因為事業的關係 全家移民去加拿大 這樣四姨就不好跟了 怕他鄉異地住不慣吧 於是回台中跟兄弟姊妹同住 兒子去了國外 就很少回來 可能感情也隨著時間流逝日益疏離 也因此最後會認二舅的小孩當兒子吧
老爸都已過世幾十年了 這對姊妹現在若仔細回想 會覺得為了一個在各自人生中短暫情緣的男人 毀了姊妹一輩子應有的親情 值得嗎 外公外婆要是知道小阿姨的女兒不但嫁給一個外國男子 年齡還小她一輪 照樣得到父母親友的祝福 又會做何感想 時代在變遷 思想會改變 若執意以自己的想法為主軸 要他人來遷就配合 就可能是在製造痛苦 當初我老爸 也是夾在當中 萬分痛苦的受害者呢
不過話說回來 要是沒有外公這樣錯誤的安排 現在怎麼會有機會輪到我這個後代子女來評論呢 都是註定好的吧
我們這家由老弟開車 7個人疊羅漢擠一堆 算是最早到的 先就座等候 最左邊四張照都是老弟的兒子拍的 想不到他還會以玻璃杯搞藝術照 他和姐姐也很會搞笑玩樂 連彌勒佛都被搞得合不攏嘴 Joey和Sherry偶爾也來摻一腳 小孩不解大人的恩怨情仇 多快樂
上中圖是老弟的全家福 上右圖可看到小舅的小兒子來加入我們這桌 下中圖來暫坐的表哥正是餐會邀約人 他是二舅的兒子 右下圖是小舅的二兒子和最後小阿姨的兒子(他們兩個遲到 一個因為補習班走不開 一個是因一大早從台北趕回來)也加入我們了 他們兩個像是來清剩菜的 Joey會拍水族箱裡的蟹 可能是為了補餐桌上所不足 那些蟹 怎麼好像在說:求求你 來吃我
這一桌是主角桌 也是長輩桌( 除了下圖中的兩人 一個是做東的表哥 一個是表姊夫 站在表姊夫身後的 正是他老婆 也就是表哥的姐姐) 在四姨的右邊兩人是小舅和小阿姨 她左邊的是二舅 老媽特地站到他們中間要我幫忙拍張照 我知道主要是要我拍她和二舅 二舅很照顧她 小時候為她送便當時 因注意到重男輕女的外婆準備得太寒酸 會在路上幫妹妹買些好料加菜 這點讓老媽感念至今 眼看這些7,8,90歲的老人 個個都滿頭銀髮了 過去 還有甚麼過不去的呢
這桌除了表哥表姐們 還有做東表哥的妻小 左圖那堆秀兩指的小孩都是表哥的兒女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小孩 而我上次看到他老婆 應該是在參加表哥婚禮的時候 有夠久了吧 她人很親切 一直要我們有空時去她家坐坐 在新竹耶 上面可看到吃飽後 大家開始唱起歌了
我不知道長輩還在 寫下四姨的故事適不適宜 只是看著照片 浮現過往 不吐不快 若有反對聲浪或認為內容須修正的 請先讓我知道 再不 我也可以研究隱藏 上鎖或刪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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