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期間 先後得知一些不幸的消息 其中以Blanca的驟然離去最令人震驚 因為剛回台時 她還有跟我聯繫 雖然幾天後我有回覆 可是她是否有收到 永遠無法得知了 車禍多可怕 碰一聲 就可以帶走一個人 什麼都沒有了 只留下回憶...多年來 她一直像個老大姊一樣地關照我 還說過有機會會來美國看我 甚至要教導我她多年來的廚藝心得 誰知我沒那福分呢 她說她從小資質就比不上其他弟妹(她是家中老大) 靠的就是後天的努力不懈 才能建立起自己引以為傲的事業 所以她也經常以自我的經歷鼓勵我多充實 每有機會 也總不忘對我耳提面命一番 要我及早做好人生的規劃...可惜總因我生性懶散 儘管在她勸說的當下都很有啟示作用 可是一轉身 很容易就又故態復萌了
另兩件不幸的事都是關於二哥從前的友人 二哥在二十出頭歲就離開人間 他生前人緣很好 交遊廣闊 因為在他那個好動愛玩的年紀 活動多 就是不愛讀書 不但已結交女友 還與同學自組樂團 玩樂器 也常去打籃球 踢足球 甚至騎馬...我覺得他那時生活得很快樂 朋友都叫他阿樂 可惜在老媽眼裡 除了讀書 其他都不是正當活動 所以二哥經常被老媽碎碎唸...老媽可能想不到二哥從前那些在她眼裡視為”狐群狗黨”的朋友 至今仍沒忘記他...
還在美國時 有聽老妹提及小胖 說二哥從前的女友在醫院巧遇多年不見的他 他看起來健康狀況不好 經常得去醫院洗腎...怎會這樣呢 他從前雖胖 看是屬於健康寶寶型的啊 更沒想到回到台灣 就聽老妹說小胖走了 據說他本來打算到大陸去換腎 可是因需求的人太多 還在等待中 還說他要走前好像預知什麼似的 把從前的老友都找齊 聯絡上 也碰著面了 這其中還包括我老媽 老妹 誰知再次聯絡時 竟是他走了的消息...他小二哥一歲 應該不是班上的同學 怎麼結識的 我至今不清楚 不過記得他有女友前曾去過他家 只記得離我們家不遠...我因太久沒見到他 對他的印象仍停留在他快結婚時 興沖沖地跑來我們家展示照片時的喜悅模樣...
再來是阿豹 老實說 二哥從前的朋友我大概都見過 唯獨對這位沒印象 大概在我赴美前幾年 二哥一位租屋在我們巷口住了好幾年(前幾年才搬走)的老友李來找 說他們的共同朋友阿豹多年來一直期盼能去探望二哥 因為思念很久了 希望能達成心願 因此需要我們家人帶路 最後不知怎地 竟由我出任 記得阿豹相貌端正 人高馬大的 可惜因一腳小兒麻痺吧 稍不良於行 我是一直到了墓園 看他在規劃不良 高低起伏不定的墓地上 顯現出困難於行的模樣時才發現的 雖然墓地難走 可是並不遙遠 看他中途還得停下來喘氣休息 也很過意不去
由於二哥是和老爸合葬 墓碑上並沒有二哥的名字 阿豹說很久以前和二哥一起來過... 那次除了鄰居老友夫妻外 阿豹還帶了他的小女兒前來 可能因為我本不擅跟人交談 加上跟他們並不熟稔 當時究竟在墓前說了些什麼 現在已不復記憶 不過我知道 當他默默地盯著墓碑看時 是在跟二哥敘舊...回程路上 他們堅持一起用過餐 再送我回家 想跟我多聊聊 像是要將對二哥的記憶投注到我身上 看能不能在我身上找到一點二哥的影子嗎 如果是的話 恐怕要讓人失望了...
原來阿豹多年來一直長住阿根廷 跟我見面時也才回台定居沒多久 記得是在阿根廷經濟風暴前回台的 回來得正是時候 正好把在國外賺夠的錢搬回台置產或創業吧 若要說他會講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 是因為在阿根廷居住多年之故 那就錯了 因為當時跟他同住當地的老婆就不太會講 因此出門都得靠他 聽起來他在國外時很奮鬥 也很能吃苦的樣子 所以從不用妻小擔心...我坦承表明沒聽二哥提過他這號人物 對他毫無印象 他說是學生時常去看二哥他們打球認識的...
這件事過後沒多久 不知怎地 竟被我猛然想起 有耶 二哥從前曾跟我提及他有一個朋友 雖然腳有問題 無法打球 可是每在他們打籃球時 都會去打氣 助陣 顯然比球員還興奮 後來因此結成好友 真有意思...也說過老爸過世後 他曾多次跟朋友去陪老爸聊天...甚至也曾聽他說他有一個朋友 好像在台灣闖了大禍 被他父母送到阿根廷去 不能回台 感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原來這些故事裡所提到的朋友都是同一個人 就是阿豹嘛 嗯~下次再見面時 一定要告訴他這件事
那次見過面後 阿豹留一張名片給我 要我跟他保持聯絡 雖然我一直惦記著 名片也始終保留著 可惜只能說他名片給錯了人 我不曾打電話給他 他當初要是將名片留給老妹 老妹一定會跟他保持聯繫的 因為二哥多年來的老友都有跟她保持聯繫...實在也想不到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竟也是最後一次啊 我們平常不是都覺得來日方長 見面是隨時都有機會的嗎
他的走 也很突然 原跟朋友約好一起打牌 牌桌不知擺好沒 朋友因電話響去接電話 據說在接聽電話時 有瞥見阿豹坐在桌旁頻打哈欠 接下來就趴在桌上了 原以為他太累了 想休息一下 誰知等電話講完回來 才發現事態嚴重 叫不醒人啦 儘管有火速送醫 仍無法挽救...我實在無法想像 他老婆平常凡事都要依賴他的 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 想想之前跟在他身邊的那個靦腆小娃現在應該在唸小學吧...這一切怎不令人唏噓呢 雖然小胖和他都是去年離世的 可是他卻是在我去年十月回台 同那個月份走的 早知道...早知道就...
唉~ 世事要是都能早知道 就不會有那麼多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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