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是我的國中同學 畢業後一直有保持連繫 雲和珍是她的專科同學 她們畢業後 每年都會固定聚餐 後來我因跟珍同事 就加入了她們每年的年度餐會 直到芳有狀況 無法再年年相聚 不過仍都有保持聯絡就是 芳的狀況說起來很令人遺憾 每想到她 我都不知該替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很清醒而慶幸 還是惋惜...
芳從小學就展露多方天份 功課好 作文棒 有音樂天份 更有一副好歌喉 這種人老實說 跟我很不搭調的 我們之所以會變成朋友 可能只是因為在班上常坐隔壁之緣延伸而來的 其實在我們國中快畢業前 她曾一度跟我斷交 儘管當時的我覺得失去這個朋友可惜 卻因不知該如何跟她重修舊好 只能眼睜睜讓友誼作罷 後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她又主動來找我 於是我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分 也不明所以的合了 她看過的書很多 畢業後仍常找我去她家 也愛借書給我看 對當時各方面都顯懵懂無知的我 多少也有啟發作用吧
就我所知 她大學畢業後從事特殊教育的教職 一直是個很認真 稱職 兼有愛心的好老師 常利用假日自掏腰包帶學生去看展覽什麼的 她所指導的學生參加比賽得獎 也時有所聞 她一直教書教得好好的 卻不知最後為何精神狀態會出現問題...尤其是在她辭掉台中的教職 轉到台北的學校去沒多久之後 我想 會不會跟她在大學畢業考完後那次危急的腦炎有關 儘管那次她算是死裡逃生 最後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也讓她慢慢找回了過去的記憶 可是已經在腦中造成的傷害 也是無法評估的 就是所謂的後遺症吧 也想過 或許她那時根本只是憂鬱症之類的問題 只因當時此病症仍不普及 也不夠了解 因此當她是精神病患用藥 導致她現在得被侷限在花蓮的療養院呢
屈指一算 這次距離我們上次去看她 竟已是5年多前的事了 那次我們是於前一晚就出發 以巴士和火車往南部繞道去 隔天清晨才抵達的 頗辛苦 這次是利用2/28的假期 運用了各式交通工具去看她的 我先騎機車去珍的住處會合 再合搭計程車去雲家 然後由其老弟開車載我們去機場搭飛機 到了花蓮 還是得計程車 火車 計程車接力 才得以見到多年不見的芳 她除了展現跟我們上回所見識到一樣精準異常的記憶力外 還給我們看她在院期間所看過的書目 已超過上百本的書籍...
去時 看得出芳見到我們時有多訝異和高興...之前她多次電話詢問中 只有我表示會去看她 雲和珍都沒給她肯定答覆 因為怕她期間想太多 情緒會過於亢奮 不穩定 所以一看到我們 她就先去抱雲和珍 雖然嘴裡說是我面子大 還是最後才想到抱我啦 不過她可能沒察覺 在她擁抱她倆時 我也沒閒著 早已自動靠在最外圍 一起夾過三明治了 我們共聚除了聊往事 吃東西 還在她的吉他伴奏下接連合唱了好幾首老歌 她因為是居民代表 其他居民顯然怕她三分 雖然對我們頗好奇 都只敢保持距離偷瞄 雲說當我們不在會客室 只留她一人時 她們可是個個圍過來對她問東問西的哩 可是遠遠一見我們回來 就馬上鳥獸散 閃得可快咧
說起來芳還算是幸運的吧 在東部特有的好山好水 潔淨的空氣 清幽的環境 怎麼說都是個退休後 靜心修養的好地方 至少她因信靠上帝 心中始終懷抱希望 教會不但讓她當主編 辦刊物 還讓她組個合唱團 完全沒有浪費她的才華 藉著她工作上的幫忙 還能有個人收入買她愛看的書 總比他人每天渾渾噩噩過日子好 只是可惜了原本清秀姣好的面貌 因長期用藥的關係 臉頰變形 變得跟其他居民一個樣了...
離去時 看得出芳看著我們的眼神有多麼難過和不捨 看著她在玻璃門後的身影 一直到我們要轉彎見不到人了 還不忍離去...對啊 不知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 我們回程就不趕路了 是搭火車繞道台北 再搭高鐵回台中的 在台北要換車搭高鐵時 聽到廣播 才知我們原搭的火車有繼續往台中開說 雖然覺得好笑 高鐵票都已事先預購了 不換車也不行囉 等回到家 都午夜了
芳都不知道我們三人這趟為了去看她 一路上的烏龍演出可不少 人家說三個臭皮匠 勝過一個諸葛亮 只因我們不知道彼此都是烏龍之眾 還以為都是可以我靠你或靠他 誰知靠到最後 三人都得去追趕火車 還好只是稍微東倒西歪而已 反正我們本來就沒有形象註冊 不算損失 終是有驚無險 事後想想 就屬麵攤老闆騎著機車 揮著筷子追來的景象最好笑 還虧我們吃麵時都已彼此叮囑過別忘了雲的隨身筷的事 最後居然還是通通給它忘記 所以走到半路 聽到後面有人追喊的聲音時 個個都愣住了 等清醒過來 不為彼此的腦袋爆笑都不行 會不會我們比芳都更該留在花蓮才對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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