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睡不好。
在電腦前打著文章，錯過最好入眠的時間點。
沒有力氣看電視催眠。
躺在被子裡，暖暖的，跟自己說：
趕快睡喔，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睡不著。
兩點。
三點。
四點。
有一種快爆肝的感覺。
明明身體累了，但腦子卻是清醒的思考著。
這樣直言到底對誰好？
這樣明白的訴說，別人看得懂嗎？
我不是花枝，看送行者時，有些點真的很催淚。
可是，腦子裡瘋狂重疊著過去和現在。
騎車的時候，看到砂石車或是大卡車。
都會不自覺的發抖。
想到喪命在砂石車上下年輕的表姐。
想到本來感情很好的男朋友，喪禮時意外的沒出現。
我們幾個晚輩被指使去取河水回來替表姐淨身。
沉默的大表哥帶頭領著我們。
本來歡樂玩耍的河，好像沉靜許多。
然後，平輩在指示下慢慢用水擦拭著表姐冰冷的身體。
低聲問著：要在棺木裡放什麼呢？
是她愛的項鍊？珠寶盒呢？那個象牙的？可以嗎？！
不行！動物材質的通通不能放，會投胎變成象耶。
長輩力阻。
變象不好嗎？！
小小年紀的我不是很懂。
騎車上班時，告訴自己集中注意力。
不要再摔車了！！！
把眼光放遠在前方，慢速前進，以眼角的餘光看著旁邊竄出的機車。
或是不打方向燈強行左右轉的汽車。
第一個到辦公室。
悶悶的空氣，沉默的打開電燈。
座位的那一排。
慢慢拿出7-11的麵包，微波過後的溫熱。
可是，我還不餓。
但睏極了。
總務姐姐看我早到，寒喧了幾句。
昨天藉機想嗆我的畫面不見了。
你溫和我就溫和。
NIKI來了，最安全的交談對象。
窩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討論著7-11的集點卷換什麼好呢？！
星巴克買一送一嗎？
甜甜圈呢？要25元，好貴，還是不要買，多吃多肥。
那，貴貴冰淇淋買二送一耶。
拿出冰箱裡的彌月油飯，分了一些給NIKI。
我不愛鬆軟的栗子，也一起分配過去。
拿著紙袋和便當盒下樓去。
總機姐姐說，三月的電話評比，我們分數很低。
課長有點不高興。
工作上做了再多好事也抵不過一件壞的缺失。
民眾不可能多打一通電話告知：
你的服務好棒，對我的受益很大。請嘉獎他吧。
沉悶的空氣。
看著地圖報路，卻把A說成B。
努力想扭轉，還是把A說成B。
總機姐姐輕聲笑著。
唉。
我很努力耶，但嘴巴和腦袋就是不配合。
活生生轉不過來。
第三次，從XX路接OO路，終於。說對了。
呼，鬆了一口氣。
……讓我安靜五分鐘，電話麻煩你先接。
大廳裡的空氣是流動的，新鮮許多。
晃去找NIKI。
我剛剛好失神喔。
活生生把路報錯，很怕民眾走錯路，硬要說卻又一直說錯。
而且，三月評比的分數很低。
沒關係啦。你很努力啦。
NIKI安慰著我。
然後，接到的電話都怪怪的。
甲說，他看到可退近五年的稅，要民眾自行提出申請的新聞。
……你有營業的商號嗎？還是個人？
……沒有。我沒看到新聞。
只有我看到嗎？民眾甲很困惑。
……可能吧。你應該撥……試試看。找原承辦人詢問資料。
這樣。謝謝。
……找八區的承辦嗎？請稍候。
……S電話中喔，你要稍候再撥嗎？還是幫你轉接旁邊的承辦員？
……沒有XX玲喔。你要不要打…….問問看。
……申報書已經來了。是的，網路下載軟體也可以。
下午。
沉悶的，星期二的單據撕撕樂。
是我放空的絕佳好時機。
撕撕樂完畢後。
藉機晃下來找NIKI詢問東西。
想去雷射皮膚，但醫生說只能磨皮。
後續的療癒期要半年以上，想到就覺得累。
趁機聊了五月報稅季的相關作業流程。
登記桌的姐姐說他的分機線路有問題。
電話打不出去。
無法連絡各個承辦員，他的工作幾乎要停擺了。
看登記桌姐姐很著急。
……應該不是線路的問題吧。整個早上我都沒看見你的忙線燈亮起。
……線路壞掉的話，不會只壞你的分機，沒那麼剛好吧。
……我跟你去看看。
如果不行的話，就先切換總機的顯示系統吧。
上次廠商是這麼告知的。
到了登記桌姐姐的座位上。
電話線路被抽屜櫃擋住，萬一線路斷在裡面，只好請廠商來一趟。
好舊的話機。
先猜測會不會是話機的問題，而不是線路異常。
把隔壁的話機交換過來，撥給總機姐姐：
電話測試。
OK。有聲音。無雜音。
再把舊話機換到同事的座位。
撥給總機姐姐：
電話測試。
那一頭傳來的訊息：
喂喂喂。
這頭的訊息傳達不出去。
……你的話機壞掉了，請小珍換台新話機給你吧。
登記桌姐姐快哭了。
妹，你真的好厲害。。。
噗。很心虛。
比我想像中的流程簡單多多了。
然後，到服務櫃台去。
跟主辦一聊了一下。
…..早上電話爆多的關係，我今天只幫你做了一點東西。
剛剛NIKI請我下來討論報稅期的作業流程。
因為我之前做過那個位置。
拿回空白的申報書。
這星期的功課就是換算每個人的所得與撫養申報。
能搶在第一時間退稅是最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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