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5.28晚上8點多,〝兔子〞的可愛狗狗DODO離開我們了!16歲的DODO心臟肥大引發腹水及其他器官衰竭,最後心肌梗塞,到天上當可愛的小天使了!過世的前一晚,DODO只能站著睡覺;終於,DODO可以沒有痛苦的睡了…
時間回到4個月前,我第一次見到DODO,剛走進〝兔子〞的家,DODO本能的對我吠叫,向來很有狗緣的我一點都不會害怕,也看得出來DODO是隻乖巧溫馴的狗狗。叫了幾聲後,回到〝兔子〞的阿媽身邊繼續陪阿媽看電視,我想牠應該知道我不是壞人吧!
第二次走進〝兔子〞的家,DODO邊跑邊叫的從牠的窩跑了出來,其實牠是在提醒家人有人回來了,看到了我,用牠大大圓圓的眼睛看了我兩眼,彷彿知道我是誰了,DODO沒有對我吠叫,看著我走進房間。但是我很喜歡DODO,牠當然喜歡〝兔子〞,牠彷彿在考慮要不要進〝兔子〞房間找她,我蹲了下來,用我最熟悉的逗狗方式叫牠,我叫著『DODO…DODO…』,牠竟然走過來讓我摸摸了!〝兔子〞說牠從來沒有這麼快的就讓陌生人摸牠,我很開心,我跟DODO在床上一起躺了一下,牠的香味、牠的觸感,我不會忘記。
後來幾次見到DODO,牠已經把我當家人了,也會對我撒嬌。有時和〝兔子〞不開心,聽〝兔子〞說DODO都會去安慰她,舔她的眼淚,陪兔子一起睡覺,〝兔子〞常說DODO是小天使,我想牠真的是〝兔子〞一家人的小天使,牠這樣貼心,這樣可愛,這樣溫馴,這樣忠誠,連對我這個〝新朋友〞都是用狗狗最誠懇的心對待。
〝兔子〞常常在我家沒有回去,不知道DODO會不會很想她,後來工作的關係〝兔子〞更少回家了;出國前,〝兔子〞回家整理行李,DODO只有一隻狗看家,這是DODO最害怕的事,因為DODO小時候調皮常被人家棄養,不停的更換主人,一直到〝兔子〞的家才安定下來,就這樣過了13年。我和兔子那天還帶著DODO到牠的地盤-頂樓天臺去尿尿,牠很開心的到處亂跑,活力四射,跑了好幾圈,累了才回家,直到家人在家了,我們才離開。……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DODO這樣開心有活力,牠的眼睛好大好可愛喔!
在那天後的兩個星期,5/22我們出國去日本工作回來,〝兔子〞的手機充飽電後開機的第一封簡訊,不是電信公司的歡迎簡訊,而是媽媽說DODO生重病,可能時間不多了,希望能趕快回家看牠。
這簡直無法相信,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這樣健康的狗狗怎麼會突然病危呢!隔天睡醒後,吃過飯馬上趕去〝兔子〞的家,開門時,就沒有聽到DODO宏亮的叫聲了,而是看到DODO緩慢的走過來,看著牠水腫的樣子,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摸摸牠的手腳還有肚子,通通都是水,〝兔子〞媽媽說,我們剛出的那星期DODO牙痛去看醫生,吃藥後沒幾天DODO就變〝胖〞了,牙齒有消炎可是卻〝胖〞了起來,以為DODO吃多了又胖了,幾天後〝兔子〞媽媽覺得好奇怪,DODO變得沒有活力了,就又去看醫生,醫生說DODO腎功能退化,耳朵也變成沒有粉紅血色的白色,要〝兔子〞家有心理準備,如果變黃色就差不多了!
當天,我就跟〝兔子〞帶著DODO來我家附近的全國醫院看病,畢竟是間大醫院,設備器材應該都會比一般寵物診所來得優。從土城到南港的路上,DODO就很不舒服了,醫生聽了一下心臟,說有很嚴重的心雜音,而且手摸就感覺得到了,再加上腹水很嚴重,肚子大的厲害要照X光和抽血檢查;沒多久,不好的消息就傳來了,心臟病第四期(末期),X光中的心臟大到快盤據整個胸腔,肝功能也有些不穩定狀況,但腎功能還OK(跟之前診所有落差…),然而整個腹腔都是水,換句話說,器官彷彿泡在水裡,要我們有心理準備,時間可能不多了!
聽到這消息,〝兔子〞眼淚馬上掉下來,DODO一直看著〝兔子〞的眼淚,似乎想上前安慰她,但DODO沒有太多的力氣了,而我強忍著淚水懷著希望等待後來的照料…。
5/23 DODO看完醫生後,感覺牠很不舒服,我們沒有讓牠舟車勞頓的回土城,在我家先暫住下來,也馬上回舊家拿了一些自己狗狗的飼料及狗狗用來躺的不織布過來。DODO大概對這房間陌生,可能以為又把自己送走了,還好〝兔子〞一直在陪她,讓牠感覺我們是要照顧牠的。
DODO大概知道自己病危了,一直看著門外,是想回家吧?!這天晚上DODO根本無法趴下睡覺,我心想,老天呀!牠是隻這樣善良的狗狗,你怎麼能讓牠這樣痛苦呢!我們想盡辦法要讓牠睡,但是牠只要趴下就會喘不過氣,我們都累了還是沒法讓牠睡,我們就先睡了…。隔天我很快的醒來,看到DODO站著睡好心疼,我把他抱過來,我靠著牆摸摸牠讓牠不會這樣喘氣,我想應該是趴下會壓到心臟影響氣管通氣,就讓牠側睡,沒想到疲憊的牠也無法像前晚般不讓我將牠側躺,我摸摸牠哄牠睡,DODO彷彿舒服了,還抬頭看我好久,應該是在謝謝我吧!牠終於睡了…在沙發上睡著的〝兔子〞看到DODO能睡了,也終於放心繼續睡了!
醫生開了3天的藥,DODO似乎水腫的狀況也有改善,心想堅強的DODO一定能撐過去的。這幾天,DODO雖然還是很想家,但也熟悉我的房間,雖然常會偷尿尿,但我一點都不會怪牠,反而希望牠多尿尿,最好水腫的水都能尿光(醫生說腹水是不會退的…)。我們想,等吃完藥複診後就帶DODO回〝兔子〞家,回牠最思念的地方;我們每天邊工作邊哄牠睡覺,煮了幾次水煮雞肉,牠雖然還是虛弱,可是卻一天一天好轉,工作雖累,但看到DODO睡著,真的是甜蜜的負荷。
我們一直也有心理準備,畢竟DODO 16歲了,是人類快80歲的老狗了,一有空檔就在找後事的安排…。
藥吃完的隔天,5/27因為事情耽誤了看診時間,只到醫院再開了一次藥,這天晚上DODO喘得比之前還要嚴重了,藥吃了後完全無法睡覺,又是坐著睡,這次牠後腳已經沒法站太久,所以已經不能站著睡了!我看著DODO好痛苦,耳朵竟然感覺像是黃色,我們想應該是室內是黃燈的關係吧!DODO的痛苦讓我好心疼,我不停叫牠的名字,好害怕牠撐不過這一晚,側躺也躺不住了,我好想躺在地上跟他一起睡,網拍工作也都暫停,只想讓牠舒服的休息…。
此時的心中真是天人交戰,很想跟DODO說,如果真的好痛苦就不要撐了,好好走吧!但又說不出口,也知道牠彷彿在奮鬥,希望能回家一趟,可是三更半夜,沒幾部車,騎機車可能會讓牠喘得更厲害,這天〝兔子〞又是在沙發上抱著牠一起睡,沒想到竟是最後一次擁抱。
5/28 一早我眼睛張開馬上看著DODO,牠坐在廁所門口睡,天氣是33度以上的高溫,我開了冷氣,DODO當然更舒服,下午我們要寄貨牠還想繼續吹冷氣,這一天牠排便正常、休息也能舒服一點的休息。以往出門沒帶牠,牠都會用可憐的叫聲吠叫,這次牠也不會叫!回到家也對我們搖尾巴,還在想終於又撐過一次,網拍面交完,我們馬上帶牠去醫院複診,但是DODO一點都不想出門,硬是把牠抱出門口,牠還回頭望了門一眼,緩緩的離開,經過牠早上偷偷尿尿便便的走廊,進電梯前,牠還是停了幾秒鐘不肯進電梯,進了電梯就自己照了照鏡子。
天氣的炎熱讓牠很喘,我們先讓牠在樓下停車場尿尿,但牠站著都不動,我看了時間就讓〝兔子〞趕快抱DODO,然後接我的Cobby一起去醫院健檢。
在醫院樓下時,DODO東聞西聞想尿尿卻沒尿,我們叫著她要進醫院,牠看了〝兔子〞幾秒,才往前走,〝兔子〞把牠抱了起來一起進醫院,腳才踏了進去,放DODO下來,DODO就站不起來了!然後叫了一聲,就休克了!
我們被這聲音嚇到,〝兔子〞不停大叫牠的名字,客服人員馬上衝過來抱DODO去急救,〝兔子〞已經噴淚,六神無主,一直問我是不是壓到DODO的氣管讓牠不能呼吸?是不是她害的?沒幾分鐘,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要我們進去,那畫面我真的忘不了…
DODO完全癱瘓在手術臺,便便不斷從屁股跑出來,醫生還不斷抽腹水,並用CPR急救;可是我已經看到DODO泛紫的耳朵,舌頭也已垂吊在外面,〝兔子〞已經崩潰一直叫DODO加油,我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深怕話一出口,是不絕的滔滔眼淚。終於醫生宣判急救無效,DODO走了…〝兔子〞癱在我的腳邊,拼命叫DODO名字;醫生抱DODO進房間,幫牠擦拭,我們都無法相信剛剛還能搖尾巴的DODO,竟然已是逐漸失溫的屍體;牠的眼睛已經無神,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再也不會跟我們做反應了!
我不停強忍淚水,因為還有很多後續的事要處理,我幫忙打給〝兔子〞的家人,告訴她們這噩耗,她們都哭了…。我們看著DODO,等待半小時後的殯葬業者過來,Cobby也在騷動,我則是一面安撫〝兔子〞,一面跟DODO說:DODO你終於不會痛痛了,要好好走喔!然後為牠念佛號,也不知是怎麼了,從腳底竄上一股熱氣,熱到受不了我才停止念佛號,後來媽媽說應該是菩薩來接DODO了!
我沒有很迷信神鬼之說,但在這無力回天的情況下,我想只有宗教才能安定吧!
看著DODO的遺體被載走,〝兔子〞說:我的DODO真的走了,哭得我都快承受不了了!真的太突然了!這張是DODO的遺照,還好相片沖洗店還沒休息,趕緊沖洗出來,回家後我在地上找尋DODO的腳印,用膠帶黏起來給〝兔子〞,貼在照片後面,這一晚我們好難睡,想著DODO本來是明天就要回家的呀,要看〝兔子〞的媽媽和阿媽呀!我看著DODO最後睡覺的地方,走過牠最後走的走廊和停車場,真不敢相信,原來牠不願意出門是因為牠有預感了…人類不是萬物之靈嗎?怎麼會連這樣的暗示都看不出來呢!這走廊,牠走的好漫長呀!
這一晚,我和〝兔子〞彷彿都聽到DODO在叫,我家地磚下有鋪八卦媽媽說牠進不來的,我把剛買的雞排撕了幾塊肉放在外面,如果牠餓了就可以吃了,DODO我是真的想讓你進來的…。
5/29 DODO一早就去火化了,牠的身體早就冰冷了,路上葬儀社人員跟我們說,狗狗牠們往生後的兩週內都不會知道自己走了,所以等等一定要告訴牠才行。〝兔子〞說她心想DODO可能就坐在牠裝屍體的箱子上看她,想自己要去哪玩,〝兔子〞心裡說:DODO來抱抱,沒多久左手整隻都熱了,右手是涼涼的,她說DODO一定在身上的!!前一晚我炒了宮保雞丁、鹹豬肉、燉雞腿和芭樂帶去給牠吃,沒多久,DODO就剩下骨灰了,還看見了淺綠色的舍利花,DODO終於離開人間了。
照習俗狗狗的骨灰是不能帶回家的,但我們還是先帶DODO生前一直想回的家,口中也要呼喊牠,在捷運上我們都睡著了,我夢見DODO走到我的腳邊看我,是用我第一次看到牠時的健康樣子,大大的眼睛,沒有腹水,我馬上驚醒,眼睛張開,畫面是一樣的,只是DODO不見了而已,我想DODO真的不痛苦了,牠終於跟著我們回牠的家了!〝兔子〞的媽媽也說,她的房間聞到這幾天都沒聞到的DODO味道了!也聽〝兔子〞媽媽說,前些天親戚在家有聽到DODO在房間的叫聲,〝兔子〞媽媽說怎麼可能,DODO不在家呀,帶去看醫生了!讓我不得不相信,有些事科學真的沒法解釋…。
DODO過世到現在已經過了24小時了,這幾天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每當走出房門,看著走廊就會想起DODO的回頭張望,我想牠真的知道牠要離開了!看著牠的水和飼料,真希望牠只是躲起來,趕快跑出來把它們吃光喝光,佛家說六道輪迴,畜牲道輪迴比較慢,而人類則為優先,我真的很不認同,很多人還不如一隻狗,人笨到連暗示都看不出來,憑什麼比狗狗貓貓還優先!大地震要來時,萬物都知道,只有人不知道,人真的比較高等嗎?
〝兔子〞在找後事的資料時,看到PTT上的一句話,『人用一部份的時間陪伴狗狗,狗狗卻是用一生陪伴主人』,人真的要慚愧了…
DODO,希望你真的不痛苦了,真的回家在你的狗窩睡覺,我知道那夢是真的,是你來告訴我你不痛痛了,變健康了,如果真的有輪迴,時間到了就要去投胎喔!來世我們還是會遇到的,不要再做狗狗了,就算是要做狗狗,也要乖乖喔!菩薩會保佑你的,因為你是小天使下凡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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