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來, 走到中間過來。
幾個女人圍著她,用著聽不懂的語言嘲弄著。
把上衣脫了。 連溝通也不良,直接用單詞重複著。
帽子,夾克,直到皴白的上衣之前,她愣了一下。
幾個女人叫來了年紀更大的女人,粗暴的走向她
用手直接扒開她的內衣,左乳,接著右乳。
remove, remove. 依舊是聽不懂的語言嘲弄著
內衣解下,賸下絲襪跟底褲。
白熾燈太耀眼,一瞬間她以為還在做夢中。
圍觀的女人開始討論著被脫下來的衣物,
有一種直覺,那種尖銳的笑聲,你知道那絕非善意。
一瞬間她覺得喉嚨很乾,加上不適應的氣壓迴轉。
大腦中想求救,但卻好像走在長長的無止盡頭
慌了,沒有本能反應。
絲襪,底褲被卸除,白熾燈底下瞬間被抽離,好像在站在
情色舞台上面,任由花錢的嫖客一邊狂喊著 脫!脫!
羞辱這兩個字眼原來在她面前是這麼硬生生體驗。
把頭髮拆下來,老女人嫌惡的說著,戴著藍色塑膠手套
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像是在垃圾堆找尋失物一樣的姿態
雜亂的撥弄著她的頭髮, 臉上的妝濃還如此濃艷。
裸體配著濃妝大概只能往俗艷的情色劇場想像, 整個人像
不被支配一樣, 站著 呈現大字型。
兩腳張開,open , open !!
老女人叫她站著跳,深怕她體內有藏毒似的。
肢體難堪的混合著汗水抖動在白熾燈下,
大腦沒有字眼,最差的絕望已經不是求救而是放棄。
站著,把腿分開。老女人半蹲著用手扒開她的下體。
又一陣咒罵間著嘻笑的嘲弄,好冗長。
大概肢體已經沒有知覺了,她沒有想到每天會經過的地方
竟然會在多年之後如此震撼似的羞辱著她。
其中坐著的女人一邊拿著手機一邊用斜眼看著她
仿佛骯臟的生物一般突然站起來走到房間的另一端
交叉著腳,一邊玩弄手機一邊言語不停的輸送著。
怎麼不反擊?就算咆哮也好? 在長達十五分鐘的告白中我第一次提問。
她告訴我,自由跟民主如果是在自然社會生產的結果
那麼對於這頓震撼教育,自然是在不自由體系下面的必然產物
只是安居於平常生活的我們,鮮少去注目到這灰暗的一面
即是他發生於你每天會經過的通道,也只是偶發事件中的
一次對於他們的娛樂事件而已。
她說:我想要遺忘,也想要拋棄。
好像堅持很久的基固突然被動搖,或者是某種氣若游絲的力量支撐著
卻在某時刻繃弦一樣。所有的信念都崩毀。
我問她想自殺嗎?她告訴我拿著玻璃,卻異想著”霧中風景“中
那”Landscape in the Mis “中 小女孩拖著弟弟尋找親人的搭便車那一幕。
小女孩被卡車司機拖進後倉庫之後,不覺得自己髒
只是懂得賣淫,求生存。 有著同樣的姿態。
描訴的過程她並沒有落下一滴眼淚,淡定卻空洞的陳訴著。
我沒有資格去下對於她的斷論,任誰也無法。
小小的軀體承受著巨大的苦難與磨練
這並不是一句: 久了你就會習慣。 所能夠概括承受
God give, Forgive
她告訴我想要忘記,界過書寫來記下那個印章。
而我卻淚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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