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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6 00:29:00| 人氣1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該去的總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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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接到了電話叫我趕回家，是阿媽的事。匆匆收拾行李卻沒有上次的失魂落魄，一路聽著流行樂回家，到了阿媽家大家都到齊了，已經在跪著燒著紙錢，一圈一圈的說是在替她引路，不能斷，大家輪著來，有時只剩外勞一個人跪在那燒，其實到最後陪伴最多時光的反而是這位越南大媽。大家的眼睛跟鼻頭都紅紅的，我的腳雖然臭卻被滿室的香煙裊裊蓋過去，阿媽就躺在粉紅色碎花的棉被下。

媽媽讓我看了看她，阿媽身上穿著奇異的壽衣和平常不會擦那麼紅的口紅，眼睛緊閉著，像是上個朝代的人。是2003年11/30下午四點三十七分的事。空氣中也都是錄音機重複撥放的佛號，今晚要守夜。悲傷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民俗禮節讓人不知所措，好像親身經歷一場民俗課程體驗營。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忙進忙出說要準備哪些東西，不一會枯掉的竹葉跟魂幡跟紙做的牌位都出現了，阿媽好像被儀式隔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在靈堂搭好後道士也跟著出現，開始念些台語順口溜的誦經，我們開始摺紙蓮花跟元寶，一切像回到七零年代經濟起飛的台灣，管你是大老闆還是廠長，大家來摺紙元寶，再一整晚的哀傷後大家這時已經比較好了，可以聚在一起聊天，就像從前農忙完的時節，而在這個「進步與繁忙」的時代是沒什麼機會讓大家這樣一起做著沒意義的事的，事實上我想這是整個儀式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我不禁開始計劃自己的葬禮該是怎樣，弄個五千片我大頭照拼圖給我的子孫拼讓他們聚在一起聊天嗎？

終於到了披麻帶孝跪拜的時間，嗩吶竹片敲的人心煩意亂，加上前一天守夜沒睡讓我在冗長的台語順口溜中險險肚估。不過女生們都哭的淅哩嘩啦，又讓我再一次懷疑我是否失去深愛一個人的能力。今晚的主角卻始終在鵝黃色的布幕裡，直到蓋棺那一瞬間想起以前她曾對我說過的話才滴下了一滴淚。

如果是我的話我想要怎樣的喪禮？我想該是個生前葬禮吧，找每個時期的人來聊聊當年的往事，拿出一些值得懷念的東西與照片(嗯這樣跟平常的老友聚餐沒啥兩樣的感覺只是主角是我)如果是我會場該會都是照片吧。行文最後照例仍是不知所云。

我要檢舉
台長： 微惡‧米奇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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