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髮柔中帶點曲﹐摸起來毛毛的﹐像她喜愛的TEDDY BEAR。
窗外流泄出一點白光﹐讓她知道是天亮了。
她沒想過失眠一年來的她竟在這張陌生的床睡著了。在一場激烈的性以後。
她堅持那是HAVE SEX 而不是 MAKE LOVE。前者是純粹性欲﹐後者是靈欲2合1。
她和他在一場國外的會議裡認識。晚上約好一起喝東西。剛開始是咖啡﹐後來他慫踴她喝酒。
“妳不是滴酒不沾這麼沒生活情趣吧﹖”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被眼前這個看來有點野的男孩挑戰﹖她喝了一口。味道直透喉嚨那種感覺令她忍不住嗆了起來。
她想知道醉了是否就能忘﹖這一年以來她的心都被糾著﹐要放手和他之間的感情還是再走下去﹖她愛他的﹐可是她沒法子表現愛他﹐她無法原諒一個曾離軌的男人。突然﹐她想-離開軌道一陣子﹐到底真的能回到原軌嗎﹖
于是﹐她把杯裡剩余那半杯一飲而盡。
過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她瘋狂的抓住年輕男孩的臉說-吻我抱住我。
然後﹐不顧一切的把自己迎向男孩。某種程度上﹐她覺得要報複于男人的不忠﹐同時也要劃破某種壓抑已深的掙扎。
她翻過身﹐有了一種被敲開的感覺。那一年來﹐她和他的身體沒在一起過。她甚至一想到男人在身體裡的感覺就想嘔吐。她覺得自己是個冰凍的女人﹐失去了對身體對男人的熱情。
她伸手觸摸男孩的胸膛﹐手指隨胸骨滑下﹐漫延到他平坦的腹部。男孩轉身說-吃早餐吧﹗她把頭迎到窗口﹐閉上眼睛回憶她和男人曾有過的歡愉。可是﹐她什麼也看不見﹐反而覺得淺灰色的窗帘絲乎是跳動的。男孩落力的粗野表現看出是很迷戀她的身體。
她想﹐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我的愛情早已死去好久了。于是﹐她對男孩說-我來吧﹗
白色的床單上浸潤著他們的汗水還有身體的氣味。
那一天﹐除了洗手間﹐他們沒有分開過。直到傍晚﹐暗淡的牆面還可隱約看見晃動的軀體。她從未如此荒唐過﹐可是和男孩的荒唐為她的沉睡的身體帶來了一種愉悅﹐像被淋上一層汁液一樣。
那一天的一個禮拜後﹐她來經了。三個月前﹐醫生對她說﹐妳只是心理壓力造成生理失調。男人曾懷疑她是性冷感了﹖
浴室裡﹐她作了一個決定。她的身體就是答案。
“我們分手吧﹗”男人踏入房裡她說了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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