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一位朋友這星期打工的經驗
這個故事發生敦化X路某速食店的廁所裡
一位尿急等廁所的小朋友問了媽媽一個問題：
"媽咪~~為什麼裡面有女生在叫??" 男童好奇地大聲問著
"那....痾...我們就在這裡等一下!!" 媽媽不知所措的回答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男童純真地用更尖銳的高音叫著~~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這句話深深烙印在我同學心中
於是他寫下了這個真實故事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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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要上班!"
"你幫我去清外場!"
"喔~好~"
"嗶嗶!嗶~~~~~~~"
在打卡的同時~突然想起了靠北貴平常愛亂摳/刷人菊花的特殊癖好~
他如果現在在這裡~應該會很enjoy拿卡片刷來刷去的快感
打完卡~順手拿起髒水桶裡的抹布
那桶看起來浮著一層油脂的"髒水"
"聽說"是消毒水 這是老大說的
扭乾抹布推開員工專用門 我一臉屎面走向人客用餐區
"清外場" 這工作包括擦桌椅 掃拖地 清垃圾桶 還有清潔廁所4大項目
現在的人客越來越邋遢 也越來越沒禮貌
看他們吃完一頓餐 桌下桌上都是食物殘渣
亂糟糟 髒兮兮 比豬還不如
垃圾不會分類 亂丟一通 比豬還不如
上廁所衛生紙還丟在外面 整個廁所髒兮兮 臭不拉機 比豬還不如
一想到要去收拾那些豬人客的爛攤子
屎面是絕對必要的
推開員工專用門的同時 用了不到1秒的時間掃視全場
"掃視" 這是個很重要的動作
"掃視" 可以讓你在短短不到1秒鐘的時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狀況
舉凡餐盤亂丟 殘渣亂噴 飲料打翻 豬兒童跑跳玩鬧等之類等非善意舉動
在速食店裡能夠看到的"非善意舉動"或者不尋常的事很多
這些我下次再說
就在掃視完全場之後
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對小情侶身上
這對情侶從我一進店裡準備上班就已經在店裡面了
我在進門準備上班前還特別看了一下那兩個人類
重要的是 我認出那個雌性人類 就是上星期開口叫我"叔叔"的傢伙
他們從我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在打打鬧鬧了
我換完工作服準備清外場時他們仍在打鬧
不過現在似乎打鬧的更"胸"了
那雄性的人類幾乎貼在雌性人類的胸上(以下簡稱阿雄&阿雌)
阿雌畢竟比較容易害羞 所以有拿報紙稍微遮一下
可是就算有遮報紙 終究無法逃出我有如神鷹般的法眼
"遮啥?! 報紙這麼小張~怕羞就別幹!" 我心想
看歸看 堵懶歸堵懶 豬人客留下的爛攤子還是得快快收拾
要不老大會抓狂的
我開始擦桌子 掃地 清垃圾桶
順便觀察那兩個人類
我辛苦揮汗努力的打掃
而阿雄也辛苦揮汗的和阿雌打鬧
以及努力的貼在阿雌胸上
"唉~~現在年輕人喔......" 我心想
終於 擦完桌椅 掃完地 清完垃圾桶 也拖完了廁所
挺起已經彎曲15分鐘的腰桿 再度掃視一次全場
當目光掃到阿雄和阿雌的座位時 有個畫面讓人很疑惑
阿雄和阿雌不見了
"阿雄和阿雌不見了!!!????"
我腦中快速回想剛剛在打掃時"餘光"所見的一切
這種 "餘光所見的一切" 通常是在打掃時
觀察客人行為的大腦紀錄暫存影像
不過通常紀錄之後即忘記 原理很像是監視器
等到有需要才會倒帶 調出來細細檢視和品味
我的腦海中 各種剛剛所瞥見的影像開始倒轉
"啊~~~媽咪~我要吃雞腿!!"
洨女孩高八度的尖叫活像是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雞腿似的
"不是這個畫面!!" 我心想
"你們店裡最大的漢堡是啥?"
妙齡短裙辣妹發出像 粒精 般粗啞的嗓音問著
"喔~也不是這個畫面"
"你不要吹我啦!!"
洨男孩拿著吸管猛吹餐桌對面的洨女孩 洨女孩尖叫說著
"這個也不是..."
"喔~等等~暫停一下~我看到了!!"
在那一瞬間 我看到洨女孩背後的影像了!!
"阿雄拉著阿雌的手走向廁所"
"廁所?! 我不是才剛剛拖完嗎?" 我心中暗叫不妙
想到這裡
我不由得快步走向剛剛才拖完的廁所
"有腳印!!" 微濕的地板上 有著凌亂的鞋印
"媽的!!" 我心想 "地沒乾就硬闖進來
你們是在急什麼?! 棍!!"
秉著服務員的天職 和貓的好奇心
我輕輕推開廁所門..
"咿............" 我輕輕地推開門
廁所門發出細微的呻吟
不過由於店頭音樂的掩護
廁所裡是幾乎聽不到推門聲的
我探頭進廁所
接著踏出右腳 然後左腳緊跟著
就這樣 在音樂的掩護下
我近乎無聲地進入了廁所
廁所大門隔絕了一點點的音樂音量
加上我的專注力 只要有心
就算不貼著廁所內門也可以聽到裡頭的動靜
"嗯哼..." 一個細細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我的耳朵裡
接下來的聲響 讓我確定我剛剛聽到的是阿雌的聲音
"喔...." 短而深長的粗啞聲音 一聽就知道是剛轉大人的阿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
原本就已經頗為老舊的內門板開始震動起來
"咚....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內門板開始"劇烈"震動
聽到這裡 很顯然我已經錯過了前奏
此刻的我 正面臨了一場戰爭
"快去告訴老大!!" 我的小天使說
"喔~不行~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呢~" 我的小惡魔告訴我
天使和惡魔兩個扭打成一團
無聊單調的工作 對於豬客人的反感情緒 以及邪惡的好奇心
使得小惡魔的攻擊力持續大幅提升
可想見 惡魔佔了上風 而且還是個很大的上風
小天使被惡魔的三叉戟困在地上 爬不起來
兩手無力地握著三叉戟的刃部 小小的身體掙扎晃動扭曲著
我牽著惡魔的小手 帶著滿懷歉意的表情和小天使說掰掰
"我等等就會回來救你的 小天使" 我搔搔頭說 "你再忍耐一下就好"
小惡魔扭頭發出細啞的聲音說 "看~他們play的好高興~我們也要玩!!"
"呵呵呵~對阿~我也要一起play~~" 我應和著說
此時的阿雄與阿雌已經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嗯哼~嗯哼~喔....嗯哼~嗯哼~喔....喔呼~" 一雄一雌喘息聲此起彼落
配合著 "碰~碰~碰~碰~碰~碰~" 有節奏的撞擊內門板聲音
交織而成激烈且華麗的旋律
"嗯齁(碰)~~恩齁(碰)~~喔(碰)~~喔齁(碰)~~
喔喔(碰)~~嗯(碰)~~嗯哼(碰)~~喔呼(碰)"
此時小惡魔又開口了 "換我們了! 換我們了!"
只見我的左手快速但無聲地伸向廁所大門門把
並且迅速用力一拉 然後再放開
"咿咿咿咿阿!!" 廁所大門大聲地尖叫
而在此同時 喘息聲與撞擊聲嘎然而止
"................." 一切靜默
我伸出右手 撥開水龍頭 用手指彈了一下水柱 接著拉了一張擦手紙
將手指擦乾 把擦手紙丟到垃圾桶 然後伸出左手再一次用力拉&放廁所大門
這一來一回 營造出 "有客人來洗手的假象"
唯一的真實 是門外有個與惡魔為伍的漢堡店服務生
".............走了" 阿雄很小聲的說
"嗯......" 阿雌回答
然後旋律又開始了
"嗯齁(碰)~~恩齁(碰)~~喔(碰)~~喔齁(碰)~~
喔喔(碰)~~嗯(碰)~~嗯哼(碰)~~喔呼(碰)"
約莫10秒
我又再度重複剛剛的動作
結果一樣 在大門尖叫的下一秒 一切嘎然而止
"是洗手的人......." 阿雄說
"嗯......"
"嗯齁(碰)~~恩齁(碰)~~喔(碰)~~喔齁(碰)~~
喔喔(碰)~~嗯(碰)~~嗯哼(碰)~~喔呼(碰)"
"不好玩了~我們玩其他的吧!!" 小惡魔又開口了
"好 走吧走吧" 我說
(的確 這種遊戲玩個兩次就真的無趣了 那時我更想玩的是往裡面潑水)
(嘖~我知道我很幼稚~你別靠北)
我第三次重複剛剛的動作 不過不一樣的地方是
這次我真的走出廁所了
一出廁所大門
迎面的是一對母子 後面外加另外兩位人客
正在排隊等待使用廁所
這媽媽眼珠子凸凸的 身體瘦小 前額的頭髮綁成一束然後向後拉
活像一隻吉娃娃
她旁邊的兒子 年齡約莫6~7歲 小手正捏著小雞雞
"其實我可以借你橡皮筋....這樣你就不會憋那麼辛苦了 弟弟" 我心想
"廁所可以用了嗎?" 吉娃媽問
"喔~~可以了~~裡面地板已經乾了~~
不過再稍等一下喔~~我得移開這告示牌"
我移開擺放在廁所大門前的 "暫停使用" 告示牌
"唉~~這告示牌擋得住這些乖乖的人客 卻擋不住阿雄與阿雌"
我的心悲嘆著
"阿雄和阿雌剛剛就是努力地繞過告示牌才進入廁所的"
"生命自己會尋找出路...." 侏儸紀公園裡的橋段浮現我的腦海中
"好了!! 可以進去了 不過裡面已經有人 可能要稍等一下" 我說
"謝謝喔~~" 吉娃媽說 (吉娃媽一點都沒仔細想過為啥裡面會有其他人)
話說完 吉娃媽就帶著她仍舊捏著小雞雞的兒子進去廁所等待
而我 則心情愉悅地拖著告示牌走向後方儲藏室
放好告示牌 打開儲藏室的大門出來
這段時間約莫20秒
在我開儲藏室門時 看到了吉娃娃媽媽
急急忙忙地拉著自己的兒子出來
小男童一樣抓著小雞雞 看起來有點急的樣子
"媽咪~~為什麼裡面有女生在叫??"
男童好奇地大聲問著 (好問題!! 此時我心想)
原本左顧右盼的後兩位排隊客人轉頭注視著小男童
(人們只有在這種時候特別敏銳)
"那....痾...我們就在這裡等一下!!"
媽媽不知所措的回答 (這根本答非所問嘛!!)
只見吉娃媽徬徨地向正在等待的老公使臉色
"尿完了沒? 蛤?" 妻子的先生&男童的老爹大聲地問著
捏雞雞小男孩說了一句我活到現在覺得最好笑的一句話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男童純真地用更尖銳的高音叫著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這句話像回聲似的 不斷在用餐區裡環繞著
用餐區有一部分的人客轉頭 將目光往廁所投射
"還沒出來嗎?" 我再度走回那母子旁邊 試圖解決這失控的場面
吉娃媽點頭
"嗯~~我去問看看" 我說
此時小惡魔說它已經玩夠了
"小天使~我來救你囉~~"
我進去廁所大門 靜默5秒
此時的旋律已不再劇烈 僅剩短短的喘息聲
"呼.............呼..............."
(沒想到阿雄這麼強 這樣干擾還能繼續下去)
我深吸一口氣 接著佯裝慍怒的客人 用力地拍門 然後說
"裡面的會不會太久了啊? 到底要不要出來?"
"叩...啪...." 馬桶坐墊被掀起來的聲音
"控隆~控隆~控隆~~" 捲筒衛生紙快速捲動
"嘶....ㄘ嘶....." 聽起來像是擦拭聲
"咚!" 有東西丟進馬桶的聲音
"鏗~ㄎㄧㄥ~鏗~ㄎㄧㄥ~" 類似褲頭皮帶的聲音
聽到這裡我就轉身出門了 不過他們也真嫩
嚇一下就急忙忙要跑出來
"裡面的快出來了" 出廁所大門前 我向吉娃媽說
"在稍等一下就好" 接著補上一個服務員專業地微笑
然後我快速地轉入員工專用門
"碰控!!" 我關上員工專用門
"你外場怎麼清這麼久?!" 老大轉身問我
"喔~~剛剛廁所又積水了 又有客人在裡面
所以花比較久的時間清理"
"嗯 那你去幫我接櫃檯"
"好"
其實我並沒有說謊
廁所裡的確是積了水 所以我去拖廁所
廁所也的確是有客人佔著不出來
所以我沒有說謊
五分鐘後
站在櫃檯的我
看到阿雄與阿雌快速地往餐廳大門移動
"謝謝光臨!!" 我對著他倆的背影說
"會怕羞喔? 還是要趕場轉移陣地?
嘖~" 小惡魔又在旁邊說話了
十五分鐘後
站在櫃檯的我
看到吉娃媽與她的先生和小孩走向餐廳大門
"謝謝光臨!!" 我面帶微笑的說
"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弟" 小惡魔再度發表它的感言
於此同時
我想 我永遠無法知道當阿雄與阿雌步出廁所時
眼神與其他人客交會的精采鏡頭了
但我知道在那一瞬間
將會充滿 尷尬 微怒 與害羞
那也是這星期最精采可期的一幕
而這一句 "爹滴~~~裡面有女生在叫!! 一直叫!! 一直叫!!"
也是我活到現在聽過最好笑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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