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城市年華老去…,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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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高雄老街區,在愛河幾道豔麗的橋燈引領下,
流動著屬於這個城市的寂寞,五福橋成為一個時光隘口,
一個繁華前、繁華後的歷史對照,當城市的年華老去,
想著該用什麼心情繼續去愛它…。
五福橋曾是扮演城市繁華的仲介角色,
把新興前金新的廣大腹地推介給了當年繁華鼎盛的鹽埕,
同時逐步吸納走了資本遊牧民族的眼光及腳步,只差沒將鹽埕熄了燈,
那一條條九米九寬度的老巷道,再也不是城市嬉遊族流連的地方,
鹽埕街、瀨南街、新樂街、堀江…,還殘留著過往的一絲記憶;
其實,城市不會因老而死亡,儘管凋零有之,但凋零之美卻更添歷史人文況味,
她正等待著尋覓美覺的市民,到此享受她所特有的淡淡歲月氣息,
鮮明的先民生活的痕跡。
這樣一個老街區,帶給我什麼喜悅?這也是一個老街區所能延伸壽命,
甚至再造生機的關鍵因素,道理很簡單,
我們出國不就是為了體驗那異文化的種種丰姿,追尋不一樣的歷史結果,
消費未曾有過的生活節奏而來,反觀自身,
這也微妙道出一個老街區該去努力的,並非與新商圈比新,
而是讓舊的味道汨汨散發,將不同的歷史情境整理出來,
越是完整誠實考究,越能言之有物,也能將歷史的人文遺產,
無償地盡情利用。
現在的鹽埕,街頭巷弄裡大多是老少兩代,
青壯世代在上一代積累的經濟成果下到新的重劃區發展,
而人口的外流讓舊街市僅有微弱的商業運作,阿公阿媽守著老房子,
土地的交易是緩慢的,或許減緩都市的更新,但從另一個角度看,
也適切地阻止怪手、推土機的橫行,暫且留下舊街市的原貌,
但這一代過往了,外移發展的世代還願意回來守這一片家業嗎,
這才是舊街區的危機,當土地易手後,外來的是資金,
是對投報率最在意的商業考量,與地區的感情連結並沒有搭上,
那舊街市還能保有多少壽命?
曾經有人把社區總體營造的概念導入,透過政府補助進行城市再造,
當年的概念下,創造一條名不符實停滿商家車輛的步行街區,
單調呆板失去個性的統一店招,年節時日商展夜市般的大型活動…,
人潮有進來嗎?人潮能持續嗎?
我會為了記憶中的味覺繞到鹽埕去一飽口福,
味道在那裡?散落在五福路兩側的小酒吧,七賢路、舊堀江、集中市場、
大公大勇…的巷弄間,到處都是經營數代的地方小吃特產,
這也是鹽埕吸引外地人進入的小兵,
但如果吃完東西就走人也只能幫舊街市渡渡小月,
在地人尚無法體驗到她們所保有的歷史容顏的可貴,
紛紛將大面招牌覆在建築上,更新都市是有加減的不同面向要做,
加的部分是軟體的觀念更新,看清自身優勢擷取新的行銷趨勢,
回復歷史質感;減的是硬體的過度包裝,
將老街區的舊貌重新接受市民及觀光客的喜悅,讓街道的歷史感再起,
讓舊也能是新,只要將最原始的顯露出來即可。
近日在鹽埕拍照,有一棟日據後期十分特殊的興亞式舊建築在大公路橋前,
原想去拍張照,到現場卻只看到一排立在地上的帆布廣告,
這是臺灣一個建築歷史的慘案,前合作金庫高雄支庫的老建築就這樣人間蒸發,
文建會、市府、文化局之無能再再讓資本家為所欲為,
一棟高度歷史價值的建物卻一直無法登錄為歷史建築,
再冷血地看她被怪手摧毀,其實,背後我看到的是人文的沉淪、
商機的掩沒、市街的同質化、人民淺薄的土地觀,
還有自身重重的無力感。
我真的願意去愛一個年華老去的城市,為何她總是拒絕我。
(新樂街巷弄內知名溫州餛飩)
(大舞臺不再有歡樂登台)
(五福路漢王飯店旁的老店八寶冰)
(夜的鹽埕露出遲幕風華)
(五福路上的老行業)
(五福路上的竹製品工藝街)
(五福路上老建築正在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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