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cream風聆的小說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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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經過了多久，他們又再度受託來到「周」的宮殿中。而

故事裡的男主角，這次又換了另一個人。




「只要能讓她露出笑容的，本王一律重賞。」男人對著眾多的

文武官員們說著。


故事還是會一樣的吧？「阿花」原本是這樣想的。但……為什

麼？為什麼這次的母親卻總有那麼一點兒的不同呢？絕大部分的時

間裡，銀都只見到母親冷漠的表情。


在銀的記憶裡，身為九尾狐精的母親總會在嘴邊留著一抹鮮紅

的微笑。像是在嘲弄著被她所魅惑的人類，又像是在掩飾千百年來

的孤寂。



男人想盡了辦法逗原為九尾狐的母親笑，於是派人將昂貴的絲

帛撕成一條一條的碎布，想藉由這樣的聲音逗母親開心。


男人還點燃了烽火，讓四方諸侯在慌亂之中趕來營救，藉此博

得九尾狐的一笑。在那個時候，阿花確實見到母親笑了，那是足以

讓每個男人醉心，傾國傾城的美麗笑容。




但在笑容裡，阿花卻見到了母親更深更深的哀傷。




這一次，化名為褒姒的母親替男人生了一個兒子。阿花知道，

母親是不可能跟眼前的男人生育子女的，而這個被稱作「伯服」的

太子也不過只是她們從某處抱來的人類小孩罷了。


這一次，是小鐮鼬委託他們的。只因為在人類與野獸、妖怪的

反覆爭戰中，小鐮鼬的父親，那頭眼中充滿著傲氣的巨獸被男人父

親手下的獵人給殺害了。獵人們披著巨獸的皮毛，風光地來到宮殿

中，而身為國王的男人也以「除妖」之名大大地賞賜了一番。


不久之後，他們的計謀就要再度成功了吧？而這個名為「周」

的朝代，也會再度被滅亡吧？




轟！




就像每一次的故事一樣，敵人的軍隊湧入宮殿中。男人倉皇地

點燃了烽火，卻沒有任何一個諸侯前來援助。


「姒！姒！」男人的喊聲在早已空蕩的宮殿中顯得特別刺耳。



「該走了吧？」「銀」拉了拉「九尾狐」的手，準備再度離開。





「不……」化身為褒姒的九尾狐母親闔上眼。「我累了，銀。」


敵方軍隊的砍殺聲逐漸接近。



「銀」以不解的表情看著「母親」。


「你會懂的，有一天。」褒姒嘆口氣，望向在大殿裡不斷找尋

她的男人。那個為了她而痴狂，甚至將國家敗亡的男人。




她奔向男人，讓男人緊緊將她抱在胸前。



「為什麼？」銀聽著軍隊的逼近聲，慌張了起來。


「走了。」「鐮」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在「銀」的身邊，在這一次

裡，他化身為敵人的兵士，企圖協助這次的計謀。此時的他正拉著

「銀」，要銀趕快跟著他離開現場。因為對於此時的他們而言，人類

的兵器仍會對他們的生命造成重大的威脅。



銀想起母親不同於以往，那總深鎖著眉頭的憂傷。



「當一個人肯為了妳付出他所有的一切時……」銀望著被男人

緊抱著的母親，臉上浮現了少有的笑容。「妳還能夠……像以往一

樣，輕易地背棄他嗎？」





那是銀一千多年來，從來沒見過的，滿足的笑容。




「妳笑了！笑了！寡人只要有妳的笑，一切就滿足了！」男人

抱著九尾狐高興地狂笑著，一點也感覺不出因為敵人軍隊逼近所造

成的緊迫感。




嘩……




「小鐮鼬」硬生生將「銀」拉了出宮殿，而身在銀之中的阿花

只見到眾多的兵士湧向男人與母親。而他們就這樣被手持白刃的人

海給淹沒了……




身後，銀見到來自己的那幾滴晶瑩地，宛如星子的淚珠，就這

樣散在塵土之中淹沒……消失……



「只要有我在，就要讓人類不斷嚐到喪失所居、所依的滋味。」

巨獸的孩子，被喚做「鐮」的牠一邊喊著，一邊狠狠地瞪向人類的

宮殿。「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為死去的同伴們報復，才能讓人類停止

再毀害我們的家園。」



「這樣就能停止……嗎？」銀喃喃自語地說著。



接下來的時光，他們聯手滅亡了好幾個小國。「銀」以繼承自母

親的魅惑之力，而「鐮」以繼承自父親的戰鬥血統，他們有時化身

為迷惑君王的妃子，有時則成為率領大軍四處爭討的大將。



一段又一段的畫面閃過阿花的眼前，那是相同的故事，不同的

男人。而一個又一個因此被滅亡的小國也隨著記憶的河流瞬間消

逝，連名字都隨之被遺忘……




只有一個讓她印象深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