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icecream (風聆) 看板: SD_Storykuso
標題: [短篇] 披風--(3)
時間: Sun Sep 18 20:20:10 2005
披風 （3）
By icecream
「當我的腳傷好了之後，我曾再度跑到隔壁村子裡找那位小販，想要再向
他請教這塊披風的作用。」
爺爺拍了拍胸口，喘口氣後繼續接著說。
「可是小販居然就像風一樣的又消失了！」
我摒住氣息，專注的聽著。
「我就繼續拿著木棒，跑到下一個村子去找，果然看見了他。」
「等……等等！爺爺，你說你拿著什麼？」
「木棒啊。你不要吵啦，我要繼續說。」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小販要一個村子又一個村子的跑了。
「那個先生告訴我：『那是因為披風還沒有遇到命運中應該遇到的人。你把
它好好收藏著，六、七十年後會有一個叫做『譹覟』的二十歲孩子去觸摸這塊布。
」
爺爺話裡頭忽然提到的那個名字讓我不禁嚇了一跳。
「他說：『到時候，那塊布就會忽然產生神奇的力量！』而且還怕我不認得
名字，給了我這張紙……」
爺爺從上衣的口袋中抽出一張用膠帶保護的貼著，泛黃的小紙片上，上頭寫
著潦草的兩個字：『譹覟』。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這個故事一直很荒唐，但一個六、七十年前的小販
怎麼可能預測到未來發生的事情呢？而且無巧不巧的，我正好就是二十歲！
「我等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沒有遇過取這個名字的人。最後終於……」
爺爺對著我，神秘的笑著。
我敢說，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跟我一樣，有一股詭異的麻痺感從背脊涼了上來
。如果這個故事不是爺爺編造出來的話，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然後我想到了一件事。
「爺爺……我有一個問題。」
我慢慢一字一字的說著。
「嗯？」
「我聽爸說，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一時之間，我看到剛剛把花瓶扶好的姑姑又絆了一下。
「喔……你發現了。」
爺爺無奈的笑著。
「我等了四、五十年，都沒有遇過叫這個名字的人，後來你剛好出生了，我就
……」
我的天哪！為了這麼奇怪的事，就竟然替我取了這個亂七八糟的名字！我想
當初那個陌生大叔大概只是隨便亂寫的吧！搞不好他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
有這兩個字！
我的臉上出現小丸子的招牌斜線……
這根本就是爺爺自己設計好的！
「那不是重點。」
爺爺用相當嚴肅表情面對著我，但我卻絲毫感覺不出在病房裡應該有的感覺。
「這是我一輩子的願望，時候終於到了。譹覟，我要請你去幫我從老家的倉
庫裡把那塊披風找出來給我。拜託你了！」
「為什麼要我？」
我抗議著。
「這根本就是那個奇怪的大叔騙小孩的把戲而已，那只是一塊普通的布
啦！」
「可是，我曾經拿那塊披風去包橘子，結果放了很久都沒有壞……」
「……」
「還有，我曾經把披風墊在小水缸的下面，結果我以為已經死掉的小烏龜忽
然又活了起來。」
「……」
「我還曾經把那塊披風折好帶著，去參加賽跑，結果跑起來就像風一樣快，
還得了第一名。」
我的天哪，你到底把那塊披風當作是抹布還是護身符阿？
「爺爺。」
我伸出手掌，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不要再說了，我投降了！我去找就是了。」
還記得那一刻，周遭所有的親戚們都喘了一口氣。
然後，我就在這裡了。
翻箱倒櫃的在倉庫裡找著一條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披風。
「拜託！為什麼是我！」
我不禁對著黑漆漆的倉庫大聲抱怨。
爺爺是跟我很要好沒錯，他也常常跟我說一些有的沒有的。
雖然他很愛開玩笑，但也曾經很感性的和我說過一些心底的話……
「阿覟。」
不能忘記的，是在重考的那年他對我說的話。
「這只是一個過程，在你的人生中不過是一件小事--即使對現在的你是
一件大事。不過人都有夢想的，不要忘記你的夢想，也不要被中途的小挫折給打
敗。你會發現現實生活中有太多無法實現的夢想，而相對你整個人生還會遇到的
其他挑戰而言，重考不過是一件小小的熱身人生考驗而已。」
「爺爺。」
那時候的我曾經反問過爺爺。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實現了嗎？」
仔細想一想，爺爺活過了大半個世紀，不論是事業或是家庭都是人人稱羨，
是不是這樣就真的滿足了呢？
「你還記得小時候都會有的那種夢？扮成某種正義使者四處去伸張正義嗎？」
我點了點頭。莫非……
「呵呵！我也想過。我想每個人都這樣想過的吧。」
被鄰居稱做老好人的爺爺摸了摸後腦杓。
「年紀長得越大，就會看到越來越多看不慣的事，但你卻遠永不能做什
麼。成熟讓人的體認，大概就是明白自己是毫無任何神奇能力的平凡人吧。」
「有時候看到路旁的垃圾被隨意的傾倒、看到新聞上的火災只能同情、聽說
搶了親人錢包的惡棍還逍遙著法外……甚至是蹺課的年輕人或是路上違規擋路的
車子……」
爺爺不停的說著。
我真的，真的很明白他所說的感覺。
「你期待有什麼像電影或小說裡的神奇事件降臨在身上，有時候是中了彩券
，有時候是忽然發現自己繼承了某種血統，讓你可以擺脫平凡人的無力感。但你
也永遠知道，那些期待都是不會出現的。」
我真的很明白。
我們不斷的期待自己變成世界的中心，有些人靠追求金錢，有些人靠追求著
權力，有些人終其一生的作著夢，但永遠也無法逃離平凡的身軀。
於是古時候會有神仙、有能使用輕功的武俠、有能伸張正義的清官故事，而
現代會有各式各樣的超人、魔法，未來還會有各式各樣的機器人。這些故事永遠
被喜愛著，永遠被編造著，只因為這些故事滿足了現實生活中難以伸張的正義與
道德。
「一次就好，我只要一次就滿足了。」
爺爺一面避開我的眼神，一面相當不好意思地說著。
「那些這一輩子裡所看到的不平，都一口氣的被解放開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倉庫裡找著那塊破布的我，忽然忍不住流下眼淚……
那是一塊什麼樣的披風呢？
或者，那只是爺爺神志不清時，把小時候的記憶跟現實的夢想重疊了，
然後塑造出那塊好像可以在最後一刻挽回大局的披風。
雖然，他的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
就算，就算是真有那塊披風，又怎麼樣呢？
咚！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我的腳忽然踢到一個鐵盒子。
我不確定自己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但我還是顫抖的舉起那個被放在腳邊的盒子，用力的敲了敲密合處，然後打
開它。
沒錯。裡頭有一塊灰色的破布，像是被特地收藏起來似地，整整齊齊的擺放
在盒子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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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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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 05/09/18 20:21:26 從 218-163-148-23.dynamic.hinet.net 修改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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