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偎在窗口邊的背影,是如此落寞和孤寂,是如此讓人憐惜,她靜靜的讓他就這麼抱著,側著右邊臉緊貼著他的臉,溫柔的來回磨蹭著他的臉,以愛來回應他,忽然間……她卻說出那使他驚訝的話來「叔…答應我,帶我走好嗎?」
「啊!妳說什麼?」偌書抱住她的雙肩慢慢的將她轉了過來,兩人面對著面,相對無言,又一把相擁而至,此時心連心的,只想緊緊擁住對方,再也不想分開了。
靜靜的擁抱了好一回會兒的她先開了口,明白這一次她不想再隱藏自己的感情了,這時所有少女的矜持,女孩該有的嬌羞,在此刻起,她想勇於突破受傳統的約束,顛覆世俗的眼光,只知自己若不及時勇敢的表白,那麼,身邊這位讓自己所暗戀了將近十幾二十年的男人,一定會就這麼的被搶走的。
「ㄚ……」她用手指嗚住的他的唇,搖搖頭「叔……妳聽我說……雖然我以輩分要稱呼您為叔叔,可是我非常清楚,您一定是我上輩子的情人,而我也是因為您而……才來到這個世上的。」他含情脈脈面對著她,聽著她娓娓道來。
她把雙手環抱在他的脖子上,墊起腳尖緊靠在他的耳朵,輕輕小聲的訴說情衷「叔……您知道嗎?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喜歡上您了。」「我這一生是為您而生,也願為你而死,叔……我……我……我愛您……」一向不輕易把心事說出的ㄚㄚ,就這樣把隱藏在內心多年的話,給全說了出來。
「啊!ㄚ……這是真的嗎?我是在作夢嗎?」她立刻把嘴唇給湊了上去,他無法再言語了,只任由她不斷的對他示愛,兩人緊閉雙眼吻的天昏地暗,渾然忘我,只知道此時此刻,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倆個了。
經過一陣激吻後的他,還是一樣用情不自禁,又以熱情的心來回應她,對她吻了一遍又一遍,想把對她的愛,一一的以行動來表達清楚。
而她卻是更加開放的,以以身相許的動作,來證明她對他的愛,這時的她,撩起上半身的睡衣,湊近他的身上,躲近他的懷裡,全身環抱住他的身體「ㄚ…不行的,我們不可以這樣做,這不是我們倆該做的事」他連忙拿起她的上衣,披掛在她的身上,蓋住她那美麗又婀娜多姿的身軀。
她羞愧的漲紅著臉,轉身而跌坐在書桌椅上,哭泣的對他說「我知道……這全是我一廂情願的,叔……您根本就不愛我,是我會錯意,我不應該如此的。」
「不……不是這樣的,ㄚ……妳聽我說」他連忙的跪在地上抱著她,安撫著她說「這本該由我來表示的,我想不到,我真的萬萬沒想到妳對我,竟然……竟然……」他對著她的臉,輕盈的邊擦拭著她的淚水,邊對著她說「ㄚ……從妳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妳是我的了,我不準別人從我身邊搶走妳,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愛妳,妳知道嗎?」
她一聽激動的哭的更加厲害了,立刻撲倒在他的懷中,緊捉著他的胸脯,邊捶打著「那您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樣對我,為什麼不行?」忽然她想到了,便快速的拭去淚水,瞪大眼睛望著他「啊……難道是因為……您嫌棄我已不是清白之身,我的第一次又給了別人,所以您才會拒絕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叔……不是這樣的,其實不是的……您誤會了。」
他看著她那麼的急於解釋,又心疼的抱著她,抱的好緊好緊,吻了她的額頭,一吻再吻來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他低頭而語「ㄚ……妳說的事,在我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我在乎的是,你有沒有受到委屈,有沒有受到欺負」「縱然是這樣……妳依舊是我心中的至愛,任誰也無法頂替,頂替妳在我心裡的地位,懂嗎?妳懂嗎?」
她用一雙水亮亮的眼睛直望著他,含著淚拖低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唇齒,再度的深情一吻,最後還是一樣的濃烈,一樣的想將他佔為己有,正當兩人熱情如火之際,樓下傳來腳步聲響,接著聽到「桂嫂妳到樓上去看看小姐醒來沒?請她下來準備吃飯,我替她買好吃的回來了。」「喔!但是小姐交代說,她要睡到自然醒耶!不許我叫她……」
接下來的聲音,就越來越小聲了,在還沒能聽清楚前,兩個人馬上相互推開彼此,也停止那正打著火熱的愛情之吻,立刻慌張了起來,她探頭探腦的竅視著下面的情形,並示意他「叔……委屈您了,您快從窗外的後花園出去,而後假裝從外面回來,其他的由你自己編,快呀!快……快走……」
「喔!」他愣了會兒,在轉身離去前,還在她的臉頰上快速的獻上香吻,告訴她「ㄚ……愛妳的心意,我絕不會改變,我們一起面對,知道嗎?」「好啦!我知道啦!你先快走,我會給你暗示的,快啦!快走……」她深怕被發現,邊看邊幫著他逃離現場,便迅速的穿好睡衣,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手捧著一本書,看似很休閒自在的在書房裡頭看書。
叩叩……叩叩……「小姐……小姐……你在書房裡嗎?」
「嗯!進來吧?」桂嫂輕輕的打開門「小姐……我到你房間去,找不到你呢?原來小姐你在書房喔!」她故作鎮定的說「我睡醒才發現家裡沒半個人,我就到書房來看點書,怎麼?找我有事嗎?」「喔!是太太要我來請你下樓準備用餐。」
「喔!知道了,妳跟我媽說一聲,我換好衣服馬上就下樓去……」
「嗯!」桂嫂帶上門後,她深呼吸了一下,整個人馬上跌坐在椅子上,摸著胸口直呼「好險……」
樓下這邊慕凡隨後也進門了,「啊!妳們也剛回來嗎?」「是啊!先你一歩到家呢?我們逛的很高興,可是腿酸死了呢?」「喔!那麼晚上妳跟姿華就好好的休息吧?」「耶……偌書呢?還沒回來嗎?」慕凡見不到偌書人影,疑問的問著……
此時電話響了,慕凡接起電話「喂!請問你找哪位?」「喔!我姓張,我想找唐偌書先生,請問他在家嗎?」對方親切著問著。「啊……我知道,請問您是不是……偌書以前公司的那位張經理?我們見過面的,我是偌書的哥哥,您好您好……」「哈……對……對……您好……我就是偌書以前公司的經理,我打電話來,是因為他告訴我說,他已經回國了,所以我想找他聊聊,請問他在家嗎?」
「啊……他不是去……」慕凡剛要問對方時,看見剛從外面回來的偌書,這下子慕凡知道了,知道偌書是有意欺騙他而編下了謊言,便先鎮定自己的情緒,對著電話那頭告訴對方,「張經理……請您先等一下,偌書剛回來,我叫他聽電話!請稍等!」
這頭的他,一聽到是張經理打來的,他想這下糟了,要如何在說詞下去,可是心想先不管啦!先接再說,「喂……張經理嗎?喔!您好……您好……」他突然想到用自言其說的方式來化解尷尬。
「張經理……我下午去找您,秘書說您去開會,我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到您人,所以……我就繞道去找別的朋友去了,啊……真是抱歉!」張經理聽的莫名直說「喂……喂……偌書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呀?」他不加理會他,而繼續說著「改天我再找時間,專程再次登門拜訪您好了,一定一定……」就匆匆的把電話給掛掉了。
他在內心裡頭,正深深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時,卻見到慕凡、嫂子、姿華、桂嫂,連著剛從樓上下來的心蕾,一起靜止不動的望著他。他差點穩不住腳,但也繼續拿出他那一本正經而成穩的性子,自話自說「這張經理也真是的,這麼忙……我只好在找時間跟他見面了。」
慕凡看在眼裡,很明白卻不想戳破他,可是姿華可就沒這麼簡單應付過去了,她再次先開口「你告訴我,下午你到底上哪了,你要跟我說明白,不然我絕不饒你。」姿華這種驕縱的個性,也就是偌書長期以來一直最不能接受的了,然而,今天又再一次在他的身上上演著同樣的戲碼,他受夠了,不想再忍了。
他終於在與ㄚㄚ相互表白後,有了勇氣反擊「我去了哪?與何人見面?林姿華妳聽好,這一點都與妳無關,我沒必要告訴妳吧?」「你說什麼?唐偌書妳再說一次」姿華很訝異的瞪大了眼對著他說。
「要我再說幾遍都行,我做的事,不用向妳一一報告吧?妳的驕縱和霸道,我已經受夠了。從今起,我不再是那個讓你可以隨時隨地喚來喚去的唐偌書,妳該清醒了」這次他鐵了心堅定著說……
而她那不服輸的個性,強忍著淚就是不低頭,直接以慕凡作為擋劍牌「慕凡哥你看偌書他……他怎麼能如此對我,你要為我作主啦!」慕凡示意著她「好好好……妳別怕,我來就好」剛要開口「我說偌書呀!」的慕凡,被偌書給打斷了「哥你別管,我跟她的事我自有分寸,請你別插手……」
「林姿華我告訴你,你請誰來都沒用,我絕不吃你這一套」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你也不想想這十多年來,是誰?在幫你,是誰?在處處維護著你,沒有我,你能有今日嗎?」她不斷的向他邀功,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領情。
他對著慕凡慢慢的道出,其實在美國的時候,由於對當地人生地不熟的關係,他認識了姿華,也的確受到她許多的幫助,而這些幫助始終也只限制於自己身邊多了一位,同樣是從台灣去那邊一起工作的夥伴而已,在美國十多年來,一直是偌書自已從打零工,端碗盤,做過各式各樣的苦工,以及邊學、邊讀、邊做一路辛苦才爬上了今天的地位,直到現在也才能擁有一間美商公司,當起總負責人,這些全然是自己努力而得來的,他就這麼滔滔不絕的訴說著在海外的一切,這下子才讓慕凡對他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
在一旁的心蕾聽了之後,更加深自己堅定不移的心,在內心底對著深愛的人鼓掌,眼睛裡,更是充滿著今世非此人不嫁的眼神,這個眼神在偌書和心蕾之間竄流著,任誰也無法得知他們的心,是從以前至現在從未改變過,那一顆心即是至死不渝,生死相隨的兩顆心,以致未來也永不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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