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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2-25 01:42:40| 人氣170| 回應3 | 上一篇 | 下一篇

【隨記】這一場雪,下在合歡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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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到合歡山拍的嗎?照片呈現方式真不像你過去的風格.......

印象中我就只去過合歡山一次,那一次還是跟你們去的呢!沒想到記憶裡雖冷卻陽光亮黃得刺眼的東峰,竟已是白雪皚皚,踏過便印下足跡的雪地。笨恐龍的北海道大概也是這般迷人風采吧!

我不耐寒,卻也愛瘋了雪,去年在英格蘭沒過足雪癮,只留著凍得直打哆嗦的記憶,這經驗練得我在今年台灣號稱十幾年來最冷的春節裡,仍是薄T-shit加外套一件,好似強壯多了。

年過了,寒季也走了
合歡山,雪停了吧? 是該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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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後,連續下了幾場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春雨,連人都讓它給下霉了,我哪兒也沒去,只等著陽光再現。沒料這陽光還來得挺有個性,讓我忍不住去剪了個短髮,想要一切一切的陰霾隨著雨季頭髮都過去。

台灣好小,小到四季都這麼地分明啊!四季如春似乎早已成為傳說,就好像你們和我,這一群七、八年的老朋友,從還銜著青澀笑容的學生時代,一直到畢業、當兵、出國、工作,各自分飛了。最後咱們還是落在同一塊土地上,甚至同一個城市裡,卻難得一年一次面,已經釀著生疏的氣流了。我不敢像從前一樣對你們撒野鬧脾氣,連問一句「什麼時候結婚?」都嫌客套,更甭說手臂勾著手臂,爬山時送了個重量要你們擔。

那年合歡山上大夥兒沒忌諱規矩,男男女女硬是塞在小不隆咚的帳棚裡取暖,棚裡盡是胡亂堆疊交錯的被子睡袋。前夜在山間狂喝的精力像是還沒發洩滿足似的,不斷傳來陣陣齁聲磨齒聲,此起彼落,規律得像奏樂般地有趣,讓我這當時沒勇氣在山間吶喊的人,卻把所有的精神都拿來聽演奏,幾乎一夜未眠。清早幾雙惺忪眼顫抖地到山莊裡打水盥洗,我直抱怨你們的夜裡的奏樂不夠好得讓我當是催眠曲,只見各個連忙搖頭否認的人。

我們上了山,看似平緩的山峰攀起來也挺累,只要有女孩喊累,你們便停下來讓她喘息。老人家爬了半個小時的山,我們卻花了一個鐘頭才陸續抵達山巔,還讓你們笑了半天,直說不中用!我還記得,那山就像是我在英格蘭湖區的山一般,草短短,坡緩緩,只有羊腸小徑輕描淡寫地畫在坡地上。那張著著短衣扮勇敢,頭髮被吹得凌亂地站在標的前的照片,還好好地被夾在相本裡呢!

同樣的地點,你又去了一回,這回是和女朋友一起慶祝情人節,看著你寄來的照片,伴著文情並茂的字句,感性地述著暖暖情意,讓人不禁升起了一陣感慨。數位化真好,方便隨時分享生活經驗,這些年來,陸續從你的郵件中得知你踏過了許多地方,而那些地方,都沒有我們了。年輕,好嗎?不由地我要問候它一聲。自它離去,回憶是我唯一能為它做的事。

台灣好大,大得我們怎麼也碰不著面。
咱們年少輕狂的故事,也成了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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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了信給我,淡淡的一句:沒禮貌.......讓我不禁要笑岔了氣,原來我粗心大意沒看仔細你的留言,那照片是別人拍的,你覺得好,分享了給我們。這真叫我哭笑不得,尷尬得紅透了臉,虧我還為老去的青春哀悼了一番呢!也罷,至少你給了我一個得力的安慰:那合歡山的故事,竟是你征服百嶽的第一次。我們這群老朋友也因此沾了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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