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失去了勇氣 「阿夜,你現在能來月台嗎?」 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手緊握著手機,既害怕又期待那答案 心緊張的整整漏了兩拍。 『怎?』 「恩,你現在能來台南的月台嗎?如果不能那你就說,你不再台南。好嗎?」 『我在嘉義。』 夜,冷冷的說著。 是嗎?你還是改不了逃避的習慣。 心緊繃著,你明明知道今天我就要到北部工作了,為什麼,選擇讓我一個人走? 「呵,是唷!那,掰掰。」 絕望著,這或許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通話。 同居的生活,果然不像我想像中的美好,這3/2年,我們的愛情並沒有因此升溫, 而只有緩緩的冰凍著,不知不覺間,我們一天的對話,除了便條紙之外其餘的對話, 都只是公式般的對話,明明另一個人不再家,兩人卻都習慣性的再出門時,朝屋內說 {我出門了!} 回家時也是 {我回來了!} 無形中,我們不再有交集;心靈,不再有碰觸;回憶,不再有彼此。 下了車,拿著房東給的地址,便四處尋找著,找了一整個早上,還是找不到, 但對於倔強的我來說,還是不想要放下身段去詢問。最後˙˙˙我還是舉白旗認輸了。 好沒用。 「 葉 先生,可以請你幫我帶路嗎?」 一聽到葉,下意識的想到了阿夜。他跟阿夜一樣都有個夜/葉,但卻不同字,是我, 太想夜了嗎? 『 陳 小姐,那你那附近有什麼建築物嗎?』 「恩,有一間,外表老舊的咖啡店,但它卻沒有招牌, 葉 先生,那你能知到嗎?」 四處張望著像要看到什麼東西,但什麼都沒有,只有眼前的這間咖啡館。 它的外貌,感覺起來就是不怎麼起眼,但又會讓人想多看一眼。 我並不會形容那感覺,但就是會讓我這個不喝咖啡的怪人也想進去看看。 『 那陳 小姐,你可以在那邊等一下嗎?我馬上就到。』 不會吧!?它,有那麼出名嗎?說的那麼簡略,你也能知道? 還是你太神了? 莫約兩分鐘,一個地中海禿禿的大伯著著我走過來,都還沒走到我面前,就面帶笑容的說 『你是 陳 小姐嗎?』 「是˙˙˙是是阿!」 大伯突然的一句話,還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沒想到,原來聲音也能騙人? 『 陳 小姐,我對這裡很熟,其實你只要從這裡往外走,再過兩個轉角,就能到你的租屋處了。』 「痾,好。」 『 陳 小姐,怎都沒看到妳帶行李?』 大伯再一次的發問,心裡只有以個想法,你煩不煩啊?要簽字快,我快累死了,給我床。 「大伯,你可以叫我小雨就好,不用叫我 陳 小姐了。還有,我可以簽字了嗎?」 語落,感覺自己真沒用,就算非常非常的不耐煩,還是帶著虛假的笑容說著,這就是現實嗎? 『喔,小雨啊!要簽字當然可以,你確定要在這邊嗎?』 媽啊!他的問題怎那麼多啊?簽字也要選地方喔? 「對這裡就好。」 強帶著微笑,等大伯拿出五四三的文件,什麼也不看的,就直接簽了,我管它的什麼約金。 「那我可以到我新家了嗎?」 『好阿好阿!當然可以,這是鑰匙。小雨阿,需不需要請人幫你搬行李?』 看他滿臉的笑容一直笑著,跟之前的笑真是天差地遠,就可以猜出,他肯定是個現實的家伙。 『房東,謝啦。我什麼都沒帶。』 就連那顆心也是。 整夜。睡不著覺。 索性盯著手機看了整晚,還在期待,你會有勇氣打電話給我。 或許在你下班後;或許你也跟我一樣失眠了;或許˙˙˙在你還想我的時候。 對你,我還是放不下,卻怎也不想當投降的那方。 時間過了很久,我們真的沒再通過電話,但不知怎麼的,起初,是自己離開你的。 現在,對你的思念,竟越加的強烈。 但我,還是沒有主動聯絡你。而你,也沒有。 每天,我總想著,你是不是也在同片天空下,想著北半球的我? 是不是有勇氣面對以往的逃避了? 我曾聽說過一句話 {如果現實不夠完美,那逃避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如果有了勇氣,那逃避,還會是唯一的選著嗎? 或許不會,可惜的事,我們並喪失了勇氣,所以總是不敢面對自己的愛。 北上之後,這是第二夜為你而失眠。 整夜。 我只想著你的樣子,我從沒認真的想過,原來我也會認真的想著你的樣子。 或許這會是最後一夜。 只是...... 這思念,並沒有在那一夜而停歇。就連工作的時候也是,在職場上,沒有一天 沒被主管罵;沒有一次,沒被客戶嫌的。原本看中我的老闆,也對我失望不以。 每天上班,我種是盯著手機發呆,就連吃飯時也是。 那感覺蔓延全身,就連吃飯時也是,很痛苦,有股衝動想要打給你,卻又害怕 聽到的並非是你的聲因,又或者,
你早已換了號碼。
時間過的太久了,工作,沒了;心情,散了。 於是又回到了台南。 回到那,屬於我們兩人的地方,擁有我的愛的地方,有著一切...... 只專屬我們的空間。 習慣那門開鎖的聲音,那把要鑰匙還是放在一樣的地方。鞋櫃的第三層倒數第二個位置。 「我回來了。」 一樣的習慣。這次,多加了期待與早忘了的喜悅。 一開門,裡面的氣息不同了。 消失了,你的味道。那個薰衣草的芳香,你喜歡的香水味。 就算裡面夾雜了其他味到,還是能聞到,那習慣的...消失了。 心裡,幾進瘋狂。
「怎麼會...不可能,不會消失的。」 『妳是小雨嗎?』 一個中年婦女,手上提著滿滿的菜籃,像是剛從市場回來一樣。 「痾...伯母,妳怎會...在這裡?」 『夜他前陣子下班要加時,因為雨下太大了,又起霧。視線不良的情況下,發生車禍 。對方現在還是昏迷狀況,但夜...』 伯母,哽咽著。她沒在繼續說下去,但我知道她想說, 夜,走了。 不會再出現了,難怪,剛才打到他的手機打不通。 「一切,都太晚了。是我太沒勇氣了,還來不及說出我愛你。」 臨走前,伯母把阿夜的日記交給我,還交代我,1/29是夜的頭七,希望我到場參加。
翻開日記,依然有著那習慣的味道,薰衣草的芳香。
不自覺的笑了。
北上後,第一個,打從心理的微笑。
我離開後的幾天,阿夜的日記裡,寫滿了我愛你與我想你。
才發現,原來我們彼此都喪失了勇氣,太逞強了。
這成了我們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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