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4/27 21:06
最近在課餘時間，時常閱讀黃易所寫的『大唐雙龍傳』。
其中有一段提到巨琨幫幫主雲玉真，
傳授主角寇仲和徐子凌絕頂輕功『鳥渡術』。
當我看到書中對於『鳥渡術』這門武功的描述時，
突然感到大吃一驚，
原因是這項輕功的特徵及能力，
我在現實生活中是真正聽過的，
而且正發生於我的曾祖父那輩。
這段往事，是祖父在臨終前2個月，
有天和我在公園散步時，悄悄向我透露的，
連我父親都不曾耳聞。
以下就是祖父當時和我談話的內容摘要，
祖父是這樣說的……
########################################################################
我們陳家於兩百多年前，由大陸廣州梅縣搬遷到台灣。
由於歷代祖先皆從醫或從商，
因此在新竹湖口一帶，建立起強大且豐厚的家業，
當地也以陳姓居民為主。
到了我父親那輩，當時台灣為日本所統治，
他雖然沒有多餘的錢讀書，
但憑著本身的毅力和決心，夜夜閉門苦讀，最終成為一名優秀的中醫師。
並且憑著靈活的商業頭腦，開了好幾家米店當副業，
在湖口、竹南一帶，皆享有盛名。
百姓、鄰居遇有紛爭，都會到我父親那邊請求協調，
他會依雙方的說詞和證據，做出最公平的評定，
而且黑白兩道也敬重他的為人剛正不阿，
因此曾祖父在當地被尊稱為『陳當家』。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
記得一天清晨天未明之時，我因昨夜被蚊子吵了整夜而睡不安穩，
於是很早便下床準備刷牙洗臉。
這時，父親搬了一個到人腰部高度的大水缸於院子中，
並在內注滿清水。
我感到非常奇怪，於是偷偷躲在門後偷看。
只見父親望著滿缸的清水沉默不語，
突然縱身往上一躍，
我的小頭也隨之抬頭仰望，真不敢相信在沒有任何助跑或準備下，
凡人可以原地跳到如此高度。
父親從高空緩緩飄下，
雙腳輕輕巧巧地落在缸緣，
缸中的水一滴也沒濺出。
我看得目瞪口呆，
但更誇張的還在後頭。
父親在缸緣上吐納吸氣，
一股很不自然但我確定存在的氣流，由他身上朝四面八方擴散，
水缸中的清水泛起一波一波的漣漪，
而那股勁氣漸漸襲捲到我面前，刮得臉頰陣陣肉痛，
難道這就是『氣』的強勁嗎？
我想父親正在修練一種很高明的『氣功』吧！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時，
父親突然『喝！』低喊了一聲，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嚇得全身發抖了一會兒。
只見父親開始沿著缸緣跑動，
本來只是雙腳靈巧輕點，
接下來越繞越快、越奔越迅。
而在一旁的我，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深怕父親一不留神從缸上摔下。
父親的雙腿已經不是跑動，
兩腳交替輪流跨出，快到似乎足不點地，
而更奇異的是，
水缸中的水隨著父親所散發的氣流牽引而旋轉，
轉動速度慢慢加快，
到最後整個缸中水形成一個巨大漩渦，
並且還不停從底部冒出一顆顆氣泡。
這時的我，早已經駭然大驚，差一點就要叫出聲音，
但就是這麼一下動作，
父親似乎已感到有人在旁窺伺，
只見人影一閃，
父親已經在我身邊。
天啊！我根本沒看到他是如何移動的，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父親微微一笑，拉我到屋內坐下，
我不由自主的隨他進房，
耳邊仍聽到水缸中的水劇烈旋轉聲。
接下來父親便告訴我一段，
我們陳家從明初至今『傳長子，不傳其他子嗣』的奇功──
『輕身術』。
顧名思義，這個功夫能讓人體態輕盈、身輕如燕，
並且練氣強身，可以使身體更健康舒適。
父親說他曾在一天深夜，趁四下無人之時，
試著從湖口老家利用『輕身術』到隔壁村里，
來回約30餘公里，只花了不用40分鐘便辦到，
這真的是一個奇蹟啊！
而父親也承諾，若是我能好好讀書，
順利打敗其他日本小孩考進國立小學的話，
在我10歲那一年，
將會傳授我『輕身術』的總章口訣，
先從練氣開始，等到體內真氣始有小成，
再開始鍛鍊身法。
我聽了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這證明了中國的武術博大精深、深不可測，
而且一些在小說中看到的武功奇招，
很可能在現實生活中實際存在的。
可惜等不到我的10歲，
父親在一次去鄰村出診的回程中，
因為天色昏暗不易辨識的情況下，被黑道誤認，
由6個人圍堵持武士刀砍死，遺體被棄在路邊的小河中。
不過後來那幾名行兇的歹徒，知道是誤認看不對人，
而且還是錯殺當地正直的中醫師『陳當家』，
竟然後來集體向日本派出所投案，願意伏首認罪服刑。
當我去派出所看這幾個殺我父親的惡徒時，
他們都跪在監牢中，流著淚向我道歉。
我本來想痛罵他們一頓，但看到這個情況，
也只能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離開。
#########################################################################
時間回到現代。
『所以說……曾祖父是被殺死的囉？』我不敢相信的看著祖父。
爺爺緩緩點點頭，滿佈皺紋的眼中老淚縱橫。
他慢慢地開口道：
『也因此陳家的『輕身術』從此失傳，而自從你的阿太不幸逝世後，
他的其他兄弟姊妹便開始分家產，造成我們陳家最後逐漸衰微頹喪……』
我心中一片悲慟，
心想，這也算是前幾代的恩怨情仇吧？
『不過乖孫啊！你可不要忘記，
不管是不是你阿太為了要我安心念書所編的謊言，
或是真的我們陳家曾有一項那麼神奇的武功，
你都要向曾祖父學習，做一個正直善良、樂觀進取的人，好嗎？
這也是爺爺我對你最後的期望。』
我用力的點點頭，內心充滿了祖父的慈愛及關心，
同時也鼓勵自己，
不論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所謂的武功，
我一定要做一個讓阿太及祖父為傲的人。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