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真實版-----致愛因斯坦二世
ps:上次整理時好像不小心刪掉了,再補上囉!
我拿著你寄給我的信 ,「小東路○○號506室」, 騎著跟琪借來的小五十 , 在南台灣不留情的陽光下 , 著實尋找起來 。 「活像個郵差 ! 」自己訕訕地嘲笑起自己 。
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 自己倒是在心中想像了起來 : 也許就像是一支尋人啟示的紀錄片 , 就跟在我背後的鏡頭 , 在我旅行的第一天 。 然後經過一番辛苦找到你的宿舍 , 按了門鈴 , 我的表情是緊張而期待的 , 也許你還會住在這裡 , 為了有一天來尋找你的我 ? 或者現在住的是你的系上學弟 , 然後你交給他一封信 , 只是因為你知道我將到來 ? 又或者現在住的人跟你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 而我只能從房東口中探尋些你的線索 , 比如你的交友情況 、 待人處世,然後再像阿亮一樣展開另一方向的特搜行動 。
只是現實永遠不會如此瑰麗 。
明明看見門口寫著男生宿舍 , 我還是把自己假裝成好奇的觀光客 , 進去走了一圈 , 果然 , 牆上的公佈欄 , 雜雜疊疊的公告 , 擺明了這是大一大二的宿舍 , 五年後的你總不可能還住在這裡吧 ! 了解了自己的白痴行為後 , 我像是誤闖禁地般 , 鬼祟地逃了出來 。 「我在幹什麼呀 ! 」自己在頭上敲了一記 ! 「如果能忘掉 , 也許就沒事了 。 」我曾經這樣想過 , 畢竟只是高中時代暗戀的人 , 應該會隨著時光流逝而慢慢淡忘 、 淡忘 , 然後不復記憶 , 只有在心上曾經抹過一片色彩 。
只是大二時 , 見到了你 , 我知道我做不到 。 那是一個奇異的傍晚 , 大二一次放假回家 , 搭乘最方便也充滿高中通勤記憶的火車回家 , 一到站 , 下了車 , 總覺得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來 , 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監視著 , 我向後瞧了瞧 , 一顆心七上八下 , 卻沒看見可疑的人 , 然後向前走了幾步 …… 就發現了你 !
你走在距離我五大步的前方 , 我的症狀又出現了 : 心頭一緊 , 腦筋空白 , 聽不見任何聲音 , 只剩因心跳加速而震顫的身體 。 沒錯 , 症狀還是一模一樣 , 兩年過去 , 我還是沒有被歲月治癒 。
第一次發起你的病 , 是在高二當值日生的那一天 , 因意外地得到免升旗的機會 , 我就坐在位子上 , 手中甩著尺 , 著實地對著教室門口發起呆來 , 豎起耳朵聽你當司儀喊的口令 , 沒想到朝會一下子就結束了 , 我像是惋惜它的短暫 , 仍對著門口發怔 , 然後你就走進了我的視線 。 四眼相視 , 結果我就得病了 , 直到現在 。
回想起那一刻 , 我的心跳依然像鼓槌般敲擊 。 當時的我 , 一見到他 , 頭就低了下來 , 只剩下尺掉落地上的聲音在教室迴響 。 「心頭一緊 , 腦筋空白 , 止不住心跳喘息而震顫的身體 。 」沒錯 ! 還是一樣 !
而在兩年後的這一刻 , 我們的距離更進了 。 而我 …… 該怎麼 …… 好好走過這剛建好卻冗長的月台天橋 ? (沒事建那麼長幹嘛 ! )「是的 ! 我得冷靜下來 !」我用僅存的理性自言自語 。 當下總算作了個決定 , 再這樣慢慢地走在他後面 , 我大概走不到一半 , 就會因心臟病窒息而死 , 趁我還存的氣力尚未消失之前 , 加把勁 , 總算在天橋的這端超越了他 , 只是 , 我竟瞄到他在偷笑 ! 該死的 ! 一定是我假裝鎮定的狼狽樣 , 還有突然加足馬力的雙腳 , 被他發現了我的計謀 , 可惡 !
一衝到車站門口 , 哎呀 ! 老媽呢 ? 怎麼沒在門口等我 ! 外面還飄起毛毛雨 , 看樣子 , 我真的逃不了 , 於是又跟他打了一次照面 , 這次我真的大徹大悟 , 終於作了個決定 : 誠實面對自己的心 。 回學校之前 , 匆匆抄了畢冊上他家的住址 , 一回宿舍 , 就認真地選起信封信紙 , 寫了第一封信給他 。 只是因為自卑感使然 , 還用了自己投稿用的「于燕」署名 。 ( 沒辦法嘛 ! 誰叫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 而我只是醜小鴨一隻 ! )
而他竟然回了 , 就這樣通了三封信又一張明信片 , 當然 , 他也一直好奇我是誰 ? 只是我始終沒膽坦白 , 只能大略說是重新認識的朋友而朦混過去 。 雖然他的信真的很難等 , 常常我會有一段收不到回信的沮喪期 , 但最後我會決定結束 , 卻是因為我受不了自己的不夠坦白的煎熬 , 連想生他太慢回信的氣 , 都覺得沒有資格 ! 就這樣 , 他特殊風格的字體 ; 他狂妄驕傲的語氣 , 隨著我寫的最後一封信及一條熬夜編出來的幸運帶 ( 那時的純真天性嘛 ! ) , 徹底地離我遠去 。
就這樣 , 中部與南部打不著關係 , 兩條交錯而過的線向前馳去 , 我驚訝的是 , 我們就真的沒有再見過面 , 不管是火車站 , 或者是高中時常逛的街道 , 我的告別信竟成了徹底的告別 , 唉 ! 也好 , 沒有他的消息 , 我就能不受干擾地忘記他吧 !
可是五年後 , 再見到你 , 我還是做不到 。 也一直在問自己 , 我對你了解嗎 ? 除了狂妄的你 , 外表孤獨的你 , 有一點善良的你 , 除此之外 , 我對你真正的內心一無所知 , 這樣的我 , 憑什麼去找你 ? 一直避免自己成為那群崇拜喜歡你的女生之一 , 可是自己又有什麼不同呢 ?
只是這一趟旅行的各個據點 , 都被賦予了訪友的意義 , 而找你就當作拜訪一個從未真正認識的朋友吧 ! 如果 , 沒見到你 , 那我就會當作是上天給我訊息 , 然後完全把你遺忘 , 封鎖到那個不會再開啟的心盒 。
只是現實竟也有瑰麗的一刻 。
五年後的那一天 , 竟是如此綺麗而魔幻 。 那一天 , 上午尋找你的宿舍 , 下午就在赤崁樓閒坐了一會 , 只等琪下班 , 將我與行李送往火車站 , 然後繼續我的旅程 , 而關於你的記憶 , 將被我掩埋 、 風葬 , 最後消失 。 也許是因為看開了 , 反而有一股豁達 , 最後在琪的小五十上 , 竟開玩笑地嘲諷起自己 , 尤其是上午的宿舍尋人記 , 逗得琪哈哈大笑 。 「也好 , 就這樣也好 ! 」我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 騎著騎著 , 琪竟走了他學校前的那條路 , 我向右看去 , 心中哀傷地告別這一切 , 告別了永遠的他 , …… 「他 ? 」
「他 ? 真的是他嗎 ? 」是的 , 就在那一秒 , 我們像極了電影面對面交錯而過的鏡頭 , 而且那一剎那 , 我們的距離只有一步 。 我慌了 , 拉了拉琪的衣服 。 「怎麼可能 , 我看到他了 ! 」「怎麼辦 ? 怎麼辦 ? 」琪被我拉得停了車 。 「會不會認錯人了 ? 」
「不會 ! 他很好認 。 」我斬釘截鐵地說 。
「琪 ! 我們再跟他這樣交錯過一次好不好 ? 」我用幾近哀求的聲音說 。 才剛說完 , 琪就迴轉車子往回走 , 只是角度不好 , 竟停在學校門口 。 我不敢回頭 , 請琪幫我瞧一瞧 ! 「走過去了啦 ! 」我對著他的背影發怔 。 「現在怎麼辦 ? 」琪問我 。 「可不可以跟著他一段路 , 我只要看著他的背影就好 ! 」
兩個女人 , 一台小五十 , 在這個你的城市 , 尋找著你的背影 。 你走得很快 , 像一陣風 , 呆呆看著你的背影 , 我是否就只能夠讓這風颳去對你的所有 ? 我是否能在多年後想起這一剎那能不留一絲遺憾 ? 畢竟那一剎那你就在我一伸出手就能碰觸到的範圍 。 而再下一刻 , 你漸漸遙遠 , 成了我視線中的一點 。
「你說這算不算緣份 ? 」我呆滯地問琪 。 「可是有緣沒份啊 ! 」
是啊 ! 有緣沒份啊 ! 如果我不做些什麼 , 怎麼能創造「份」呢 ? 而且以後我一定會後悔的 , 上天給了我這一刻 , 如果我真的放手了 , 那就永遠放手了 。 心中翻騰著 , 我可不想成為幾米筆下 , 那個終其一生仰頭期待美好果實掉落的老太婆 , 只為了等待完美的愛情 , 與其這樣 , 那我寧可做個烈士 。
「走 ! 跟上去 ! 」我突然有了勇氣 , 雖然心跳得很厲害 。 下了車 , 忍不住跟琪說了謝謝 ! 「快去 ! 」「加油 ! 」那一刻 , 琪給我的鼓勵 , 我的心竟有著義無反顧的寬敞 , 甩甩頭髮 , 告訴自己 , 我要追上他 。
看著他走進店裡 , 確認了他的存在 , 我倒是著急了起來 , 總不能走到他面前霹靂啪啦自我介紹一番吧 。 突然想起這次旅行前 , 就做好的小卡片 , 為的就是給好友鼓勵 , 而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 我掏了卡片出來 , 靠著牆壁 , 筆在手中飛舞起來 。 然後 , 他又像一陣風 , 從我眼前經過 。 我抿著唇 , 還沒寫完 , 沒關係 , 琪會幫我看著你的 。
「我是于燕 , 如果你還記得 , 如果你還願意聯絡的話 , 請跟我聯絡 。 」
摺好卡片 , 尋找著你飄向何處 。 我過了街 , 再來你究竟是右轉 ? 還是左轉 ? 我放眼找琪 。 「左轉 ! 」琪比著方向 , 扯開喉嚨對我大喊 ! 我順著琪比的方向跑了起來 , 還好 , 瞥見他在7-11結帳櫃檯的身影 , 我放心了 。 此刻 , 我的心是穩當而坦然的 。
你從7-11出來 , 扯著剛買的巧克力 , 頭一抬就看到我 。 你的表情生硬而古怪 。 於是 , 你在騎樓下走 , 我在馬路邊走 , 我們的距離是一排機車與一排汽車的空間 , 我努力與你保持平行 , 然後你看了一眼我這奇怪的人 , 我對你笑了笑 , 因為連旁邊的小狗都跑得比我快 , 我真的佩服自己哪來的勇氣 。
只是 …… 不行 ! 琪還在等我 ! 一意識到這一點 , 我知道必須主動結束這樣的場面 。 於是 , 趁著他通過中斷的騎樓 , 我叫了他 。 「等一下 ! 」「妳怎麼會在這裡 ? 」他問 。 「你看了就知道 。 」我帶著自信的笑容 , 把卡片交到你手上 , 然後瀟灑轉頭就走 。 我像個滿足的小孩 , 安心地坐上琪的車 , 只是反覆思索著你的問句「妳怎麼會在這裡 ? 」 。 倒是琪在咒罵著 , 那他一定知道你 , 幹麼還愈走愈快 ? 此刻 , 我卻像個寬容的母親 , 沒關係 , 也許他也是很膽小的人 , 畢竟不曾有人這樣追著跑過吧 。
跟琪說了謝謝也說了再見 , 前往下一站的我 , 心中卻忐忑了起來 , 臉上竟是一會想哭一會想笑的 。 那晚 , 我自己也想清楚了 , 如果他有回 , 就再說了 ; 如果他沒回 , 那我就放手了 。
11點多 , 有訊息傳入 。 「Sure ! 」是你的開頭 , 結尾是你的mail , 於是我開心的笑了 , 不過 , 你這狂妄的傢伙 , 連暱稱也是「愛因斯坦二世」 , 沒關係 , 我欣賞狂妄的傢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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