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度
/雨然
我遮掩不了我心底一股忖度的慾望 , 從你的眼神我看到什麼 ? 美麗、飄渺、還是醜陋的靈魂 ?
在這座城市裡疾走 , 陷入迎面而來的霧。我忖度著那一扇扇透著光芒的窗 , 會不會有孤獨的人 ?
夜半 , 我陷入思緒的泥沼。我忖度著我筆下的一字一句 , 會不會勾起你對我的想念 , 而你 , 也忖度著我是不是就是那個似曾相識的人 ?
清晨 , 屬於害怕沉默的人。彷彿附著在停滯不動的風 , 混著鳥鳴、暖陽和一顆顆喘息、奮力呼吸的心 , 我聆聽也忖度著他們會怎樣看我 ? 一雙渴望生命的眼神 ?!
就這樣 , 我把自己遺忘在人潮裡。
來來往往 , 熙熙攘攘 。
我閉起洩漏秘密的雙眼 ; 尋找忖度的天窗。感覺自己處在淨空的空間 , 收起所謂的知覺 , 周圍是毫不相干的流動 , 默默中 , 有一雙注視著的眼神 , 從遙遠的外太空 , 穿過黑洞 , 穿過大氣層 , 穿過雲 ,穿過空氣 , 穿過阻擋視線的建築物 , 穿過一切的一切 。
於是 , 在人群中 , 只為我而來 。
初時 , 我忖度不出它的心意。
直到它與我合而為一。
漸漸 , 我睜開雙眼 , 觸目所及的是我停滯在真空的時間之河。
不久 , 真的不久 , 只有三秒 。刺眼的陽光 , 把我推回街上。
人來人往 , 熙熙攘攘。
我醒了嗎 ?
………………
只是竟想不到 , 我竟然會畏光 !
繼續疾走於城市。
路邊的小販 , 忖度著我會不會過去看看 ?
擦身而過的人 , 忖度著我是什麼樣的人 ?
上課的老師 , 忖度著我是什麼樣的學生 ?
而我 , 忖度著老師會出什麼樣的題目 ?
含著曖昧情愫眼光的人 , 忖度著我會不會留下臨別一眼 ?
認識我的人 , 忖度著我會不會回他一個微笑 ?……
忖度、忖度 , 不斷地忖度。
我試著把玩我的聽覺 , 學著開閉忖度的渡口。
也許 , 我真的會在這城市的街角 , 依我所忖度的 , 和你不期而遇。也許 , 它還是種忖度。
突然 , 好想跟影子去流浪。
只是真糟 , 我竟然會畏光 !
也許某天在街角 , 一個人戴著墨鏡、戴著耳罩、帶著影子和你不期而遇 , 到時 , 你再忖度「我」到底是不是「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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