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142 愛情十三篇 #3 天蠍式復仇】
引言…
天蠍座女孩的妒忌以及驕蠻，不止刺痛了所有的在乎，也割傷了自己那永遠保持在期待的心情。所以新鮮的靈魂與肉體是她想要的，彷彿被關在城堡裡頭的一千零一夜，誰可以看見青春結束的尾曲。
她們其實不容易妒忌，不過是溫馴點的猜疑；
她們根本不算是驕蠻，卻認同綺麗式的紛亂。
她們擁有冗長的青春期，走遍每一座城堡的夜深。有如野獸般的心腸，剝奪了自己的自由，只因為太過相信自己的愛情；有如稚子般的可愛，改變了自己的面貌，只因為夢想幻化作天使的安祥；有如撒旦般的渴望，拼裝了自己的世界，只因為可以滿足枕邊的男人愛慾；有如聖經般的預言，堅定了自己的承諾，只因為信誓旦旦是她們的教條。
所以她們的冷漠並不常見，卻總是誕生在玫瑰枯萎後的亂世。她們不會搖著尾巴乞求變了心的世界可以還是她們迷戀的華麗，但是「眷戀回憶」的種子總是在她們的軀殼下尋找出口，儘管養分是得來不易的日光，她們只好像是吸血鬼般，在黑夜街道陰影纏繞下出沒，所以這粒種子怎能冒芽。
她們的謊言很平凡、很美麗，當男人踏上了這片貧瘠，如同一眼望去那廣大的沙漠，她們說的話是生泉，「咕嚕！咕嚕！」地一口飲下卻無法察覺那毒早已紮根在男人的五臟六腑。她們不喜愛被背叛，她們也不輕易復仇，但是她們的復仇卻是十分地殘酷，一點也不勉強的殘酷。
〈天蠍〉
激烈的爭辯 腐朽的表面 脫口而出的不再相見
顫抖的眷戀 藕斷又絲連 虛情假意的紅塵慾念
男人愛上妳的復仇 愛上妳的溫柔
妳是天蠍 妳無邪 妳心糾結 妳膽怯
男人為了妳的一顰 為了妳的一笑
妳是天蠍 妳道別 妳眼一暼 妳不屑
不再快樂的 累透了的妳 描了句點的妳
攏了堆秘密 搖擺的脾氣 塞不下的縫隙
我原諒自己 我為妳著迷 我那磅礡妒忌
天蠍的神秘 遠遠被睥睨 心酸得來休憩
妳裝扮地有模有樣 我為妳心神盪漾
妳裝扮地高傲倔強 我為妳浮躁舌燙
(此篇備載 —
男人自以為是地愛上天蠍，因為那飄忽不定的天蠍式復仇
女人自以為傲地身為天蠍，因為那華麗翩翩的天蠍式復仇)
Maverick 2007/02/23 21:07
【案牘143 呀！孩子】
抱著妳 擁著妳 懷著妳的氣息
妳的眼在看著哪裡 呀！別顧著哭啼 呀！別顧著哭啼
妳的媽媽就在這裡 等著妳 呀！等候妳的甜蜜
緩緩地 悄悄地 媽媽想起懷著妳的往昔
嬌小的妳 熟睡的妳 爬來這世界 看見捧顆蘋果的小狐狸
妳咬了這口青澀 也想咬下天上的黃色乳酪
噗地笑著 妳晃頭晃腦地 妳的可愛 呀！
妳嘟了嘟小嘴 聽見下雨的滴答滴答
哈哈愣著 妳甩甩小屁股 妳的模樣 呀！
我喚妳聲孩子 呀！孩子 呀！孩子
黎明剪開大地了的時候 妳倘佯在睡夢中的美麗
我心疼妳句寶貝 嗯！寶貝 嗯！寶貝
別再鬧著吵著讓我們發現 妳才是媽媽的唯一
Maverick 2007/02/24 16:57
【案牘144 愛情十三篇 #4 露水情緣】
我開始懂得逢場做戲，雖然多半是露水情緣，不過無所謂，哪來有那麼多「一生一世。」 — 周幕雲〈2046〉
這可是她告訴我的，總得把自己灌醉到最茫然的那底下，才可以讓回憶很帶勁地在眼前活蹦跳舞著。這頂多是沾了回憶這兩字的光才對，又有誰多少人在死前能夠參透所謂的「回憶」。我想啊！如果大部分的回憶總是帶著股傷透了的勁，那麼她的回憶中一定沾惹上了某種持續在干擾她理性意識的能量吧。
喝醉了時候的她，猛笑著的對週遭的男人放電，她那種笑，沉浸在酒精漩渦當中，牽動著身子的搖擺，地面的影子也彷彿是她的替身般，不住地挖掘著凹陷在那坑洞下的放縱。這需要無比的勇氣啊！難怪她總是喜愛令自己可以思考的能力在深夜下披上了麻痺這層皮，那程度上近乎是種病態式的自虐了。
於是每一個夜晚她總是廝混在這都市的每座心碎塚。等到揭曉時候的赤裸，那繞過窗簾爬上她臉上的晨光彷彿在耳邊說些諷刺挖苦，她驚慌失措地衝入浴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狼狽的自己。
也只有在鏡子中才能夠說出一些透明對白的自己。
大部分的男人對她說過，愛上她的理由是因為她的腳指頭擁有性感的力量。她以為這是幽默，她不愛這幽默。但她的幽默卻是一直消磨著青春在尋找出，究竟誰能夠告訴她什麼是愛情。我常笑著說她，青春有多長啊？妳怎麼可以拿這當籌碼來等待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呢！更何況，愛情這玩意兒是既來之則安之的，它無形無色無法捉摸無法撲殺，也不能放在家中供作個寶，妳拿它做啥，要來撚香拜拜保佑自己談個不會心痛後悔的戀愛嗎？
那一年我二十二歲，她大我六歲，我們是在朋友的生日宴會上認識的。在KTV的陰暗包廂中見到她，那時候她已經喝個濫醉如泥，活脫似個需要被人用好話哄的小女娃。我著實怕透她那喝醉後的歇斯底里的模樣。
那麼大個包廂，她和我各自在最遠的兩端，我坐在角落的沙發把玩著打火機喝著冰啤酒，她卻像是交際應酬的辦公室女郎，一路走來猛牽著她可以觸碰到的男人的手，啪啦地說了一堆我聽不清楚的呢喃囈語。「終於」等到她來到我眼前，她先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的臉瞧著瞧著，我被她看的挺不是舒服，接著相當自然地，她就直接坐在我的大腿上摟著我的肩膀，露出個笑容問我是不是一直在等著她過來。
其實當時候的我對於她那份突如其來的熱情並不感到吃驚。逢場做做戲罷了！她咬著我的耳問我什麼是愛情。就像是神的惡作劇般，我說著，如果讓我去了妳的房間喝杯酒，那時候再回答妳。
她大概以為我可以給她想要的答案，接受了我的邀請。那一晚，她實在是喝了太多太多，猛力嘶吼著我不認識的男人名字，吻著吻著，她竟然狠狠咬住我的肩膀，喊痛著的我將她推倒在床上…，無論是接吻或是做愛的技巧，她恐怕是我遇過最激烈的女孩子。
無法清晰地辨別出那究竟是眼淚還是汗水，她的臉蛋濕成了團水漬，就當她跨坐在我身上搖晃的時候，我的手掌正好托著她的下巴，仔細地看著她的臉，一股錯覺，我怎麼在她臉上看到了我自己的樣子。她閉上眼享受著即將快到來的高潮的表情，彷彿是希臘巧匠打造的女神雕像面孔般，我無法說出那是否因為過度激情而顯地疲憊的異常冷酷；還是因為多餘的渴望的狂躁，如同一股熱風捲去了她該有的慌恐，只留下正在享受著當下的冷靜面貌。她高潮時所喊出的叫聲就像是種絕望的等待，已經不能再見到明天的高潮吧！那樣子地需要被憐憫。
陰暗中藉著床頭前的那盞微弱燈芒，我找著了她一絲不掛地臥倒在房間角落的豹紋沙發上，歪斜的頭對著我從她那略顯蒼白的嘴唇緩緩地吐了口煙圈，一縷白霧襲上那盞燈的黃芒，襯映出她慵懶的姿態，那感覺，她就像是隻停在枝芽端尋覓花蜜的蜂后，我的眼光剎那間愣住了，朦朧搖曳著的燈影穿透眼前這抹黑暗滑落她的腳指頭端，閃爍著，閃爍著，綻放出一種複雜的色調，根本沒法散落一地的美麗孤獨，我一直無法了解也無法忘記的孤獨。
(此篇備載 —
誰都想輕舔露水情緣，故事誰曉得真的、假的，這倒像劇本了！而不是小說或散文。)
Maverick 2007/02/26 04:51
【案牘145 愛情十三篇 #5 秘密】
你知不知道，從前的人要是心裡有了秘密不想別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他們會跑到山上找一顆樹，在樹上挖個洞，然後把秘密全說進去，再用泥巴封起來，那秘密就永遠留在樹裡，沒有人知道。 — 周幕雲〈花樣年華〉
她是沒有根的浮萍，在這座都市飄零著尋找或是等候她的回憶。對我而言她的過去一直是個謎，她是哪裡人？有哪些家人和朋友？我既無法得知，她也不肯對我明說。說穿了，我這顆心對於她而言不過是疲倦時候棲息的鳥巢，不願久留也不肯讓自己的事情曝光的太多。
那夜纏綿過後，她迷惑著的雙眼問我究竟什麼是愛情？哪裡來的標準答案啊！也許愛情，它就是依附在妳腳指頭上的魅力吧，我是這麼回答她。留下彼此的手機號碼，她是R，我是E。她再也不問我什麼是愛情這問題，我省下麻煩，她收起徘徊。掃過夏天的塵土，我來到二十三歲…，「很不可思議吧！我早就經過你這青春了。」給我的生日賀卡上她寫下這一句話。
恐怕我永遠也無法明白，對於愛情，對於她，對於我們之間？
白晝，我忙著蒐集畢業論文的資料，她忙著自己的工作；黑夜，我們扯緊了彼此的軀體，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就像還沒乾透的水泥被踩上了腳印，只要一想到那無法被消除的痕跡，我始終落後她六年，兩千多個日子的距離啊！可能是「為了」想竭力彌補我認為的這缺憾吧，如同吞了鴉片的癮，漸漸地，我不去上課，打工也時常請假，而只想留在她身邊找出可以跨過那條溝的方法。有點抽象式的說法，我明白，談個抽象化的愛情又何嘗不可。既然她保留了在遇見我之前的所有，不如就從「過去」開始吧，從那個我還來不及涉足的「過去」開始我希望能擁有的愛情。
搭乘時光機回去六年前的這都市的秋天，沒想到那一端等待我的是自己。
「你終於來了吧！感覺如何？把自己的時間往前轉的滋味呀…，」自己對著自己這麼說著，「因為我也這麼嘗試過喔，所以此刻的你，臉上的表情或是你內心的情緒我都非常明白！可別忘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真的覺得對我說話的那張臉充斥著我不想見到的厭惡感。那張臉孔獰笑著、冷笑著，涎著臉笑著、發出尖銳笑聲的自己…，我真的恨上了。
我只是想找到六年前的她，帶她前往六年後的世界，我根本不想見到六年前的自己，但！那張臉根本不理會我的表情繼續說著，繼續說著…，「你不是想知道些秘密嗎？」詭異的笑容壓悄了說話的聲音，「其實，你才是六年前的自己，我才是六年後的自己。」
我的思緒被搓揉成一團。
「還不明白嗎？意思就是調了包，我在六年後見到她，那時我也想佔據她六年來的回憶，所以我比你早一步出發。她不肯讓你知道這六年來她的回憶，不願讓你知道的，那對你而言所謂的秘密，那麼簡單的理由其實就是因為這張臉。」
我猛然想起那晚在KTV第一次與她相遇，昏暗的包廂，她為何一直盯著我的臉；為什麼會有那錯覺，我常常會在她的臉上看見自己這張的臉孔；為什麼每次我想追問她的過去，她總是沉默著不說話，彷彿想掩飾什麼似地…。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眼前瞬間閃過許多帶點熟悉也帶點陌生的畫面…，「你怎麼了？怎麼睡著啦，是作了惡夢是嗎？」我聽見她的聲音這麼對我說著。一樣還是需要透過床頭那盞燈所透出的微弱光芒才找到蜷曲著身子縮在豹紋沙發上的她，依舊緩緩吐口煙，那團白霧卻停留在她腳指頭端，好像是想保護些什麼秘密似地。
「我…，是六年前的自己還是六年後的自己？」她只聽見從我的嘴巴蹦出的這句話。
(此篇備載 —
能算是延續著露水情緣嗎？但秘密卻可以看作個不一樣的開端。我在秘密之中狡猾地砌了好多層無法被看破的秘密。)
Maverick 2007/02/27 18:51
【案牘146 久別的熟悉】
場景是摻和著村上春樹的出口與入口
無論是世界末日的
自我放逐 然後跌落至冷酷意境的
微薄掙扎……掙扎 掙扎……冷卻
節奏是無須點醒的旋律 等候
The Beatles的Across The Universe響起
或是六零年代爵士樂拋給我們的回憶
憶及裊裊升起的 已退卻的著迷 畫面是
岩井俊二的疏離想像 燕尾蝶中陰暗的
色調繪滿整片啞口無言後的滴落
滿地的感慨流洩 才聽見轉角傳來的
腳步是對自由的渴求 想擁有
得來稀疏不齊的喘息 輪迴不已的登台演出
人們都倦了 我才捧起
黏附於精神上的倦怠 順利地
與這熟悉相遇 接著目送
道別的光影 閃爍著的燈號
Maverick 2007/02/27 19:11
【案牘147 澄】
殘破琵琶數曲談無盡
吹拂 春風衣裳轉了矜
悄悄 我掐手拭去淚滿襟
映妳 照妳 怎都是影的靜
千情綽約的委屈 披了一身乾淨
埋妳 怨妳 明月落湖沉浸
簌簌 鳥打笑眼覷跌深井
賣弄 襯映迴光拱手鏡
一曲終了還是不打緊
Maverick 2007/02/27 20:44
【案牘148 妳不知道的符號】
妳看過的蔚藍唱片封面
也是我曾擁有的愛戀
許了妳太多的千言萬語
不過灑秋初的那場雨
知足的珍貴在於曾擁抱
道別的季節怎好叨擾
我都明白妳夢裡的牽掛
心思表露沉默的害怕
在綿綿思念底下的矛盾
亂了我最初想要的真
Maverick 2007/02/28 04:39
【案牘149 已經的青春】
直到現在，我還是一直在回味當初的那一點也不拘泥的自由。說是回味，不過就是清晨五點的遐想罷了！累嗎？我倒覺得是苦澀，苦澀的文字、看似天馬行空卻充滿想像的形容詞，還有難以理解的旋律繚繞著。其實，這個地方是很陌生的，陌生的恐懼還有苦，像是孤獨地聽著二胡，那位艱澀的盲人啊。
看著兩年來的足跡，卻也可以畫出某個跳脫不了有跡可循的框架。青春，妳蕩然無存呀！我怎麼從來沒有珍惜過妳的存在，卻一再地被妳糟蹋、傷害。連帶地，我漸漸遷就了妳的喜怒無常，該用沉默的酒杯敬妳的沉著才對。
已經！我寫了好多已經，卻不是曾經。
Maverick 2007/02/28 05:11
【案牘150 傀儡】
我明白自己是個傀儡 是妳戀上的曖昧 抵不過片刻的安慰
我想要自己浸個沉醉 要忘記妳的眸媚 在天空飛舞的玫瑰
隱藏我的狼狽 綻放黑的頹廢 只想看妳捨不下我的憔悴
說不盡的氣餒 說不出的回味 說不得的疲憊
都是因為承認愛妳才被銬上的原罪
我承認自己是個傀儡 妳戀上的曖昧 我搖搖欲墜
我相信自己是個傀儡 妳寫不出慚愧 那是溫柔相對
我恨透自己是個傀儡 我的意冷心灰 終究喚不回
我說了自己是個傀儡 我的自慚形穢 那是無言以對
我是個傀儡 我是個傀儡 我搖搖欲墜 搖搖欲墜 啊！
我想浸個沉醉 忘妳的眸媚 天空飛舞的那朵玫瑰
怎麼戀上我這曖昧 妳以為的美 我的疲累 啊！我的累
Maverick 2007/02/28 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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