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你會發現我建議熟女們要效法自己的媽媽跟母職輩看齊,與多數的熟女/女強人會認為自己比男人成熟、認為走進婚姻便是停止了追求自我的成長、也甚至自覺比起自己的母親長輩女性,覺得自己是種長進完全不同。
王文華認為現在適婚女性的不婚率是適婚男性的兩倍的原因在女性於感情上的成熟度與對婚姻的要求是男性的兩倍,我則說現代女人對婚姻的要求的確是男人的兩倍,但在感情上的成熟度卻未必。-- 熟女多期待能找到心靈交流的另一半,找到一個討論話題與講述價值觀可以跟你擦出絢麗的火花的對象,男人找對象的要求的確沒有那麼多。但你要提到感情上的成熟度,或認為這樣的擇偶想法就叫做成熟與,again,進步,我則不以為然。
每個人都想要一個能夠聊天徹夜到天明的伴侶、一個可以跟你攜手從一個城市走到下一個然後話題永遠不要停的對象,但事實是,這樣的男人通常只存在在夢中電影中,而即使你真的找到這樣的聊天對象,最後也可能不見得是理想的生活伴侶。
而說不見得需要跟另一半討論深奧的人生哲理、擇偶條件可能只要求“長得ok好相處“的straight熟男,就一定是不成熟或不求自我長進或落伍嗎?我倒覺得這就又落入那後青春期的浪漫症候群了。
生活與生命當然不是只有在那邊茶米油鹽,但也當然地不可能永遠地在那裡討論“叔本華“。所謂的人生價值觀的相仿與chemistry的相投以及心靈的相悉,其實只能求一定的交集而不可能求完全的交疊,如果你的期望在對方可以得到你“理想的結婚“的每一點、期望兩個人上述所有的要件都如同月全蝕一樣的交疊,那麼這樣的人出現的機率也就如月全蝕日全蝕一樣。
時常生活與個性的摩擦總在最瑣碎的生活細節裡才發生並發現,而那是要在dating中的兩人經過一段時間、褪下面具後,甚至真正生活在一起去磨合才會知道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歷程,根本不知道原本乍看以為有passion有交集有交心的人,其實根本就像水火或暈倒與apple不compatible一樣。
而我認為真正的成熟,也就在如認清“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一樣,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地認清你生活與生命中事實上在討論人生哲理討論叔本華討論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輕討論張愛玲討論紅樓夢證辯馬克思的機會與時間,可能只佔你生命裡的20%或甚至更少(想想一天24小時可能都被你睡掉1/4到1/3了,剩餘你以為你有多少精力時間天天真的在那邊“心靈交心“討論生命的意義?)。更多的時候你都在面對世界上與人際圈更低階的事物,處理生活中發生的shit,不管那來自你可惡的同事上司或路上踩到的狗屎,來自你不小心掉在計程車裡的錢包還是不小心刷爆的卡。而那不是茶米油鹽,不叫“停止或放棄自我的追尋“,那就叫做生活,腳踏實地down to earth的生活。
而同時,你要討論各種興趣各種領域,多的是BBS網路forum,椰林風情PTT一天到晚有人可以在那裡跟你玩接龍討論東討論西甚至打筆戰,各種話題主題的blog日記以及其他現實生活中的同性異性好友也是你交流交心的方式。而again,那個人要不要是你人生的另一半,如果兩人可以是同一個當然最好,如果無法,是兩個人也未必不可。
我有摯友從大一社團開始愛情長跑十年,結婚後不到一年閃電離婚,即是個“能作知己能聊天到天亮但實在不能作夫妻“的例子。好友最後再嫁,但“前夫“仍是她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
而所以我說,無法認清現實的女性,事實上成熟度甚至不比他們自以為要高明的母親一樣。也許上一代的婚姻還有出現媒妁之言也許上一代的女人你說他們認命,但上一代的女人在現代熟女的這個年紀已經在人生的不同階段,也更懂得前述所有為家庭扶持懂得付出懂得犧牲不見得代表將就自己或低就自己的道理。就像結婚生子過的女人不管結果,都會告訴你生完小孩的女人跟生小孩前判若兩人一樣,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生命經歷與歷練,也自然事實上有著其本質上不同的成熟度。而你說現代女人成熟,我卻反而覺得其實是因時代的轉變以及一開頭開宗明義的教育歷程的轉變而讓人無法成熟拒絕成長,而婚姻正是那一道人人其實害怕在心底的“可怕門檻“。
而某個程度,現代的女性更其實是在傳統社會價值觀與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中迷失了自己,也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麼。所以就像人人都喜歡慾望城市Sex and The City的Carrie,也人人都想當也自己覺得像是凡事可以停頓咀嚼再三有思想有見解的Carrie,但其實你仔細思考並攤出來看,Carrie的relationship是四個人中最fucked up的!要不是有廣大群眾的支持以及編劇最後給神來一筆,事實上還會是單身又孤獨永遠其實也沒辦法figure out what’s wrong的,也是Carrie。
仔細思考,其實所謂獨立自主有思惟的Carrie,從頭到尾dating的對象,都是所謂的alpha male。我的朋友表示:“She just dated way too many of them, and she didn’t have enough experience with each one of them. (and didn’t have enough experience to deal with them.)“
說實在的,她根本就是像是有主見有想法,卻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而另一方面,其實撇開Carrie,Sex and The City的其他每一個人的dating對象或徵婚對象,也其實多是alpha male。這究竟是該說是社會的演“進“,還是其實是“資本主義的戀愛觀“深入現代社會的人心裡? (什麼東西都可排ranking也都可比較,甚至可能可以把上數量與金額單位,隨意地pros and cons清單一列加權比重分數一評,就可以輕易地作決定;也同時大家都在乎外在社會給予的分數,如同醫生自動加兩百分,律師會計師加五十分,男護士,抱歉,倒扣十分,鴨農,倒扣三百分地在女性的心目中排起名來)
同時,我想也另外可以解釋為什麼有這麼多的熟女都像電視劇“Will & Grace“一樣最好的朋友都是gay,或甚至雷達比較差一點不會辨認男人是否為同志的熟女都總是不小心地愛上不該愛上的男同志的緣故。
熟男同志本來就比較接近熟女,不論是纖細、喜歡反思、追求心靈相悉等跟熟女們聲氣相投、同頻率的契合,本來就是男同志的特色之一。如果再碰上擁有良好/一定程度以上的學歷與事業、談吐與長相,自然便更是女人所愛的alpha male (記得以前有寫隨著時代與社會風氣對男同志的改變,髮型設計師服裝設計服務業等已經不再是男同志的大宗職業,尤其到國外都會區一看,金融法律會計等同志人口所佔員工比例越來越高,以多倫多為例,尤其一兩間特別支持GLBT權益的銀行,每次腳一踏進銀行不管哪一間分行雷達都響到短路~)。
而我在國外也不只見到一次如同Will & Grace的那種女方其實永遠在心裡都有一絲絲的希望或遺憾“這個男生要是能正眼瞧我一眼就好了(如果這個男人不是gay有多好!)“的組合,或如同Nip/Tuck裡某集女方其實一直secretly in love with her gay best friend最後在男同志嚴厲的聲明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她後舉槍打死了那男同志好友的例子。
而成熟,不是只有表徵上的開明開放“你瞧我最好的朋友是個gay我是多麼open-minded阿!“,是知道我們永遠都是你最好最知心的朋友,但我們不可能也不願意在生命的盡頭仍然與你做“Will & Grace“。要有好歸宿,get out and get real,別把同志朋友當作你的溫暖堡壘,當作你自我催眠自己有幸福獨立自主求長進生活與生命的disguise,或更妙的,跟男同志有“我們相約白頭到老“、“四十歲如果我們都單身我們就同居(或結婚)當黃金女郎“的約定。
而另外,別誤會,今天我不是在說不婚主義不可取,我甚至同意婚不婚,是一種生活方式,是否選擇結婚與否,決定於當事人的生活觀念與態度,更當然不是人生義務。也當然地,不婚當然並不是異類,更其實有他們的思想見地。
我就有一個朋友是不婚主義的實踐者,以往weekdays工作閒暇之餘打坐學中醫針灸weekends爬山郊遊露營賞鳥帶父母上陽明山洗溫泉,生活過的充實的很,一個人也的確無拘無束。更重要的重點,是他壓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結婚過。另有個朋友準備求精當單親媽媽,毫不考慮外人眼光,就是怎樣也沒有把跟一個男人settle down放進腦中考慮過。
只是真的完完全全連結婚都不想結的,又有多少?的確有媒體報導歐美結婚率直直落,一些先進國甚至到了所謂熟男熟女結婚人口低於未結婚人口的狀況。只是這些媒體的報導也正如他們其他亂引用統計數字亂解讀亂報導一樣,因為未結婚人口並不表示單身人口,歐美開始的同居common-law、barc等政策實行下的新家庭制度,以及其實正在in a stable relationship的,通通算在“未結婚人口“內(所以我和匈牙利先生也當然是“未結婚“)。根據錯誤的統計分析解讀來support自己光明正大自己的言行還以為風尚是時代潮流,其實很蠢。
且另一方面說回來,歐美也高攀的離婚失婚率,其實不也正就如同前述的個人主義過剩,以自己為中心愛自己永遠比愛別人更多的表現?是否就是比較好,同樣值得質疑。(如果你是我的舊讀者應該看我多次討論歐洲人,尤其男人,缺乏commitment的一致性問題;而歐美過往因父母高離婚率導致下一代心理上的陰影,更也是不婚或離婚率更加攀升的緣故;更別說現代人感情中的infidelity issue。所以這可不是“先進國家都這樣“就代表是個進步了!)
意外地發現我還挺喜歡的作家劉黎兒剛好在這個月發新書“大不婚“,我當然地還沒有機會購買書來一探究竟,不過我相當同意我看到的這一段話:
“在大不婚時代裡,不婚、晚婚其實只是結果,每個人還是很需要伴侶。而結婚和愛情一樣,都是為了自己,所以不要預設現實條件,將可能的選擇都列入考慮;不要嚮往完美的對象,追求自己想要的,才是真正的理想。既然不必為了結婚而結婚,就沒有適婚年齡的問題,不論幾歲都能談戀愛、結婚,永遠不必對愛情、婚姻死心。“
所以,我當然完全同意寧可不婚也不要昏的寧缺勿爛的說法,結婚既然不是人生義務而你也不該是在找尋鐵飯碗或金龜婿,你當然有權慢慢選慢慢挑也不一定需要急,但again,你現實的條件“是否真的現實“(還是你在找夢中才會出現的月全蝕與聖誕老人?),以及前述的感情觀念是否正確、“是否真成熟“,才是真正的key。
而另外又有多少人是因為到了那個社會地位與年紀,拉不下臉來也經不起失敗和拒絕,最後缺乏勇氣追求感情;或是聲稱習慣當單身貴族,其實是個人主義作祟無法跟他人生活無法在感情中compromise;又或是,其實說是不婚族其實只是不立族,尤其在大台北都會區現在連新店之類的地方房子都可望叫價一坪四五十萬,你一年的年薪還繳不了個頭期款買不了間廁所,於是所幸乾脆就住在家裡反正吃家裡的住家裡的,連房租都省了?我想那就更不用我再提。
Again,要不婚,其實很有思想,但不要當半瓶醋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不要假仙disguise。不婚也不一定等於單身,但不婚主義肯定不等於單身卻其實想嫁的很。
你可以單身不婚,但就不要在人家喜宴上黃湯兩杯下肚後說“其實應該是我站在那邊的“。你可以有伴侶不婚,不管是把男人當過客當球友的性伴侶當衣服一樣換著穿也罷,還是說好兩人不婚的穩定伴侶,但就不要在後來人家男人娶了別人時說人家是“負心漢“說“我的黃金歲月都給了你“,奇怪,阿你不是“不婚“的嗎?!如果一開始不婚是雙方的共識,即使人家改變心意,又怎能怪人“沒先問你有沒有或會不會也改心意?“ 最糟糕的,是還罵人家“始亂終棄沒良心“。拜託,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性行為也不是一個巴掌就拍的響的,請不要像是小女生故作矜持放A片給你看邊叫的花容失色說“好噁心喔!“還邊連忙用“沒有併攏的手掌“烏住雙眼然後從指縫中偷看。明明就自己想的要命,且自己得到的高潮難道不是享受?
真正有膽有臉叫自己是新時代女性,說自己是女性主義女權至上,開口閉口平等對等,那你最好就像Sex and The City的Samantha在性行為上可以直接了當地說:“He didn’t fuck me; I fuck him!“
也同時,只有像Samantha那樣最終終於明白relationship的真義,明白settle down不代表跟獨立自主有所抵觸,並不是自己女強人的終點與瓦解;像身為律師事務所合夥人的Miranda發現有了家庭不代表放棄自我實現還開口“娶了“個非alpha male的酒保;或像Desperate Housewives裡的Lynette,以智慧掌握一家之主的地位,但在要support家庭時絕對support,懂得包容的真諦;以及當然,文章前述那些被現代社會underrated的,才是真的新時代的女性。
所以回過頭來,我很高興身邊的幾個摯友在我那從以往“質問我“為什麼從來不會幫他們開車門拉椅子看你採買東西大袋小袋甚至背上背了一個電腦也不會幫你拉一把而被我“我也大袋小袋身上也背了一台筆記型電腦為什麼要幫你?!“、週末深夜party到三更問我“計程車共乘可否繞道先送我回家還在外面看著我進家門打開燈從窗戶跟你搖搖手你才可以離開“被我嚴厲拒絕說“你幫我付繞道的計程車?!“或“我也睏的要死累得要命,最多幫你抄個計程車牌號碼,我回家馬上打手機給你讓司機跟躲在你家樓下大門後的歹徒知道你在跟人家講電話所以可以馬上報案就不敢亂來“的“真平等“宣言對待與調教下,慢慢地收起那表裡不一的新時代女性主義面貌。並也從跟我ㄧ樣以往只當個飯來伸手茶來張口的少爺千金大小姐的驕縱,轉變到跟人同居/試婚後會打越洋電話來問我“馬桶怎樣刷“;從非怎樣的男人不嫁怎樣的男人看不上眼,到“下嫁“比自己小三四歲事業才起飛或甚至還沒有什麼特殊成就的“小夥子“;從只要受氣馬上掛電話有彆扭馬上翻臉對男友實行記點制“滿三小過“就馬上給予“退學處分“或不爽時可以把男人賠罪送上來的鮮花整個揉碎再在男人面前丟到垃圾桶裡去“讓男人掉入無止盡的深淵“,變到知道什麼是包容什麼是相處什麼是“再給一次機會也不嫌多“什麼是“有問題兩個人組成的家庭/兩人世界一起努力解決最重要“。
而她們當然是熟女,而她們的熟女身分不只是因為年紀到了,更是身心靈的成熟,而自然地散發出自信穩重的氣質韻味,讓她們像是豐收季節的成熟果實般,讓人自遠處就可嗅覺。
-- 同時僅以這篇文章獻給過去幾年內無法回國親自參與結婚典禮的好友們,以及我即將在下個月結婚的那總是被我拒絕繞道計程車接送也不願意幫忙背電腦的best friend C.
(事實上還因為我在台北的家是東區市中心所以其實不管接或送還時常是人家來接我呢!~)
【註】把標題的同志刪除是因為文章實在是太長,並不是不寫男同志的部份了!男同志的後青春期浪漫就是下一個project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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