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文武狀元＞
「…這裡是哪裡？」子凡勉強的睜開了眼睛，起了身。
映入眼簾的景物居然是一座世外桃源。
此值深秋，秋風颯颯，加上前前後後無數顆的楓樹襯托，還有無數片飄落的楓葉，真是美極了！
子凡信步走去前方的一座寺廟中，一邊思考著。
難道我死了嗎…？那這裡究竟是……？
子凡嘆著氣，不知該何去何從的他真的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但是他沒有看到那間寺廟上的那塊斗大牌匾寫著『仙人居』……
「將軍！」正當子凡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沉穩的聲音從他左前方不遠處傳來。「……該你了。」
子凡湊近一看，是兩位在下棋的人，一個老年人與一名年輕人在下棋，看來棋力似乎不分軒輊。
抵擋不住好奇心，子凡便坐在他們旁邊觀看，而那兩人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下棋。
雖然下棋的兩人都沒說，不過他們都知道自己的那份鎮定是裝的。
這男人是誰？為何能闖入這裡？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武功造詣如何？
這些問題都在那兩人的心中徘徊已久，但他們並未表態。
「沒想到這個棋盤和我的時代的象棋一模一樣。」子凡驚奇的看著棋盤，「我還以為古代的東西比較不一樣呢！」
除了棋子是木製的之外，其餘的下法完全一模一樣。
這人究竟是誰？居然一開口便說出這番耐人尋味的話。
老年人回了一手棋，沒想到子凡卻笑了出聲：「哎呀，你這樣就下錯啦！」
「什麼！？」老人有些慍怒，從頭至尾都沒人敢這樣說他，這小子居然敢這樣教訓我！？「那你倒是說說看該怎麼下啊！」
「應該要這樣。」子凡將老人剛剛下的那一手拿回，改下另外一手。「與其走馬逼宮，倒不如回一手砲反將一軍。」
「……繼續下。」年輕人有些驚訝，這個下法他還從未看過，雖然新奇，倒也合情合理。
「………」老年人變成了觀棋者，他也一樣被子凡的下法給弄出興致來了。
老人轉念一想，剛剛的自己實在太過於衝動了，居然連那名年輕人都比不過，但是……
這少年究竟是誰？
這是老人與年輕人現在最急迫想知道的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的精神都集中於棋盤內的戰爭中。
落葉紛飛，飄了又飄，似乎是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寺廟內三人下著棋，寺院裡楓葉淒美的落下，再加上涼爽的秋天，構成了一幅漂亮的畫。
不知過了多久，棋局即將進入尾聲。
「將軍！」子凡下了最後一手，「死棋了。」
「我…輸了……」年輕人垂下了頭，他簡直不敢相信於眼前的情況，他居然會輸給一名凡人！「這個…是什麼招？」
「長短車，」子凡微微一笑，「這是我最愛用的招。」
「哈哈！真是個漂亮的棋局！」忽然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從寺廟內走出來，撫掌微笑。「跟我來，季子凡，回到現世去吧！」
這個人是誰，難道他打從一開始就在寺廟內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子凡的疑問一件一件的湧現了出來。
「現世？喂……」子凡一驚，話還沒問完便感覺整個人飄飄然的，像是飛行一般的往前飛……
寺廟內只剩下除了子凡的三人，剛剛那名中年人也坐了下來。
忽然他搖手一晃，桌上便擺滿了泡茶的器具。
「古惑，那名年輕人是誰？」年輕人終究沉不住氣的詢問著。「區區一名凡人居然能操縱著未來局勢的發展？」
「南斗，你太心急了。」被稱之為古惑的仙人答道：「這人姓季，名子凡，無字。」
「北斗，你看的見嗎？」南斗又轉身詢問著老人，「為何我完全看不見他的命格？」
原來這兩位仙人是象徵著南斗和北斗星的仙人，而他們剛剛所下的那盤棋則是有關於漢代後來發展的棋局。
「………不知你們知不知道有一種生物很喜愛作弄人，不過牠的等級跟我們是並排於仙位的？」北斗老人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
「不過我也很好奇為何他有此能耐改變當今天下的局勢，即便他是『那個』的化身……」
三人沉默不語，忽然古惑輕蔑的笑出聲來：「呵……是龍啊…！」
※
不知飄了多久，子凡感覺好像撞到什麼東西一般。
著地。這是子凡唯一感覺到的事情。
「喂——！」子凡大叫著，頓時驚醒了。「難道這是夢？對了，情兒姑娘呢？」
「啊，你醒啦？」一名妙齡女子開心的笑著，「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四天了！」
這名女子很明顯的散發出一股很成熟的氣質，她絕不是泛泛之輩！
「四天……」子凡沉思著，「那、那妳是否知道有位情兒姑娘？」
「我知道呀！…當時你吐了好多的血，我嚇都嚇死了！」那女子說著，「本來我們規定是不能幫人醫病的，不過你倒是個特例！」
我是個特例？為什麼？
子凡的眉頭又鎖上了一層鎖了。
「呃……我都忘了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但是冒昧的問一句……」子凡還是不了解這個是什麼情形，
「現在我在哪裡？情兒姑娘又在哪裡？妳又是誰？」
「這裡是江夏，情兒她說她要外出買菜，現在應該是在市集，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慕容紅。」
女子一一解開子凡的問題，並且加以追問子凡：「我想問你為何有此令牌。」她指著掛在子凡腰際的一塊像是玉珮的令牌。
「咦？」這時子凡才注意到這塊玉珮，「這個是……？」
女子看子凡似乎也不知令牌的來由，便解釋道：「此令牌是左慈道長從不離身的東西，如今卻掛在你的腰際，若不是看見這個令牌，
我想我們可能對你也愛莫能助了吧！道長很久之前就說以後若是有人拿這個令牌到這裡求醫就得救他。」
依照她的意思……是左慈救了我一命？那個傳說中的仙人？
不過我根本就不認得他呀！為何他的玉珮會在我身上？
「慕容姑娘，請問在下是否可以下床走動了？」子凡實在受不了一直窩在病褟上的感覺，所以詢問著。
「應該是可以。」慕容紅號了號子凡的脈，神色閃過一絲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真是太神奇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個病人，但事實上你早已經康復了！」慕容紅驚奇的看著子凡。
「那…我先出去找情兒了！」不知是太久沒走動的關係還是其他原因，子凡很顯然的不想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許久，等子凡走了有一段時間之後，另一名女子忽然從屋子的密室內出現，蒙著面紗。
而慕容紅似乎早已知道那名女子的出現，所以臉色並無多大變化。
「有看出那人怎麼樣了嗎？」那名女子開口問道。
「……這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慕容紅低語，有些驚訝的說著。
另一方面，話說子凡外出要找情兒，不過他無論再怎麼找，始終還是找不到慕容紅說的那個地方。
而且不知怎麼搞的，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
「快來看啊！當今的文武最厲害的兩人！」有人喊道。
文和武最厲害的兩人？那意思也就是文狀元和武狀元吧！
對了，這個時代還沒有『狀元』一詞，要等到唐代才有第一位狀元。
「……意思可以解釋成文武狀元吧？有意思！」子凡幾乎是下意識的往人潮中擠去，「在這種時代居然還有狀元？」
子凡有些不可置信的圍觀著，因為他早已篤定這時代不可能有人可以『文壓孔明，武退關羽』…即使是兩個人。
看到了，子凡看見百姓說的那兩人了。
其中一人腰際掛著大、中、小楷的毛筆，而且氣度不凡，應是人們說的文狀元；另一人則是身形跟子凡差不多的人，
並不像子凡猜臆的是個壯漢，只不過那人的氣勢也不亞於當今所謂的霸者，那人的特色是左手腕上掛了一枚寫了『武』字的令牌。
「什麼文武最厲害的兩人？根本是個屁！」人群中突然有一些人不屑的衝了出來，「這兩個根本就是個騙子！兄弟們，揍死他！」
百姓們一見到這種場面，馬上很識相的退開了一條路，這個舉動也讓子凡嘆足了氣，搖了搖頭。
唉……人啊！
「這位兄台誤會了！其實這稱號並非是我們二人自詡的，而是有好事者……」那名武狀元解釋著，不過很明顯，對方並不想讓他解釋。
來人抬腿掃了那名武狀元一腳，子凡看的出那個鬧事的人確實有些能耐，
不過更令他驚訝的是在那麼短的反應時間內那名武狀元居然可以輕鬆閃過並加以反擊！
更扯的是子凡完全沒看見他出手……
這種反應在三國裡有幾個武將能辦的到？難怪他會被稱為武狀元，換作是關二哥應該也會讚嘆吧！
其餘人看情況不妙，轉而攻向另一個文狀元。
「既然是文狀元，那應該沒輒了吧？」子凡自語著。「果然還是不能純讀書！」
子凡依舊是小看了他們兩個，那名文狀元也會武功，而且還不差！
雖然比起剛剛那名武狀元的精采武藝略為遜色，不過卻也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再怎麼笨的人也都看的出來兩人有意放對方一馬，否則以他們的武功早已令他們全都死淨了。
子凡搔了搔頭，反正現在已不關他的事了，是該去找情兒姑娘了。
「請留步。」當子凡正掉頭跨出第一步時，有人叫住了他。
子凡看了一下，我的天，居然是那個武功強的不像話的武狀元！
那他要子凡留步是什麼意思？
「請問有何貴幹？」子凡疑惑的問著，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叫住他。
「請問你就是季子凡，季軍師嗎？」他繼續問著。而此話一出，引來了許多人的驚呼，就連那個氣度不凡的文狀元也驚訝了一下。
「他就是以寡擊眾，把曹仁打的潰不成軍的季軍師？」那名文狀元訝道，「那個名震荊襄的季軍師？」
現場的百姓莫不驚訝萬分，這個看似平凡的人居然就是那個鼎鼎大名的季軍師。
現在是什麼情形？我該承認嗎？可是這裡不是劉備的管轄區域裡，若是太招搖的話恐怕……
子凡略一思索之後決定含糊帶過。
「呃…欸……只是有人說我們長的像罷了，你們認錯人了。」子凡邊說邊使眼色。
不知為什麼，子凡就是覺得他們不像是壞人。
「……看來是我們認錯了。」那名文狀元裝做很抱歉的樣子說道。
「等等在悅來客棧，我們在二樓等你。」武狀元則是趁擦身而過的時候低聲囑咐著。「我們有事要跟你說。」
子凡點點頭，趁著人潮還多的時候先繞到客棧等候。
說這間悅來客棧實在是很奇怪，奇怪的原因是因為它完完全全不像個客棧，反倒像個茶館。
子凡欣賞著牆上的壁畫，他對其中的一幅特別有興趣。
那是個描寫著逐鹿大戰的畫，內容敘述黃帝曾經被蚩尤打到無路可退，就在最緊急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名不知名的少年救了他。
「季軍師，你對這幅畫也有興趣嗎？」這句話打斷了子凡的思考，子凡抬頭一看，是那名文狀元。
「這內容描述的其實並不過分，當初蚩尤的實力本來就比黃帝強太多了，不過這個故事倒是沒有聽說過……」
「這個故事在民間也有流傳，但是並沒有人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救了他。」武狀元也插話道。「對了，我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的。」
「什麼消息？」子凡不明所以，對於他們嚴肅的神情感到有些畏懼。
「現今的各大英雄都在找你。」武狀元用很嚴肅的聲音說道，「劉備、孫權、曹操……甚至有些門派都在找你。」
子凡愕然了，「為什麼？」
「因為你重挫了曹操的銳氣。」文狀元回答了子凡的問題，「昔日曹仁領了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準備殲滅劉備的幾千軍隊，
各方人士都在猜測劉備這次一定完蛋了，不過，你卻出現了。而你的出現給了各路人馬一個相當大的震撼，又因為聽說你是從天而降之人，
所以現在每個在這個時代有些名氣的英雄都想要你，若不，除之後快。」
「為什麼你們要告訴我這些？」子凡依舊不了解他們的用意。「我們非親非故……」
「哈哈哈，世上若是少了你這樣一個人物，活著豈不是太無趣了？」武狀元大笑道，「不多說了，我們還得趕路，後會有期！」
說罷他們就匆匆的起身離去，這個舉動讓子凡更加懷疑他們是否在顧慮些什麼。
「……難道有人偷聽？」子凡馬上想到這個可能性。「這兩人還真是……」
為了讓子凡了解到已經有人在偷聽了，他們刻意誇大動作以示，警告子凡。
他頓時感到有股暖流在胸口遊走，非親非故的兩人居然這麼樣的幫他，子凡實在是有些感動。
不過依照他們剛剛所說的話，子凡算了算時間，也該是到許昌的時候了，因為此地並不宜久留。
好吧，就先回慕容紅姑娘的家道別，然後再去許昌。
主意打定後，子凡便直接回了慕容家。慕容家的內廳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吵些什麼。
「你終於回來啦！」慕容紅看見他有些欣喜，拉著他到內廳。「你看情兒……」
什麼啊？情兒？
子凡順著視線看過去，在那一剎那，他愣住了。
情兒化了妝，是淡妝，不過卻更襯托出她那原本就高雅的氣質。
如果子凡事先不認識她的話，他一定會以為這是從哪個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哎呀，子凡？」情兒看見子凡，連忙走過去。「你的傷都好了吧？怎麼臉那麼紅？」
「沒事了，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子凡摸摸他自己的臉頰，還真的有些溫熱。「呃，那個……妳好漂亮。」
「啊？」情兒好像沒有預期到他的回答，有些驚訝。「……謝謝。」她靦腆的笑了笑。
沒想到兩人四天後的再次對話居然是這樣的，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兩人的身上似乎已起了化學變化……
不知為何，子凡有股異常莫名的熟悉感，此情此景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
「難道我原本就認識情兒？」
※
「那兩人…是文武曲星吧？」雲空低吟，「這小子也太過好運了吧？」
「為什麼這人總能那麼好運的遇上一些能人？」黌雲甚是疑惑的問道。
「呵…問祂吧！」道天指了指天上，微笑著回答。
這時在殞塵棋盤的棋子突然多了一隻砲與一隻車，正當除了雲空、道天…等的仙人不解的時候，突然有三個人跑上天界來了。
眾仙定睛一看，是南、北斗，以及古惑。
「你們怎麼來了？」昱月又是驚奇又是訝異的問道，「我記得你們三人不是說過不再管凡間的事情了嗎？」
「我們只是來看看，最近有個小子引起我們的興趣。」北斗說道。
「哦？居然可以引起你們三位的興趣，此人是誰？」道天頗有興趣的問著。
「不曉得，所以才要來查探個究竟。」南斗接下去說。突然南斗看見棋盤內的子凡，他驚喜的叫著：「找到他了，就是他！」
眾仙一望，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嘈雜。
南、北斗以及古惑都感到奇怪，怎麼感覺其他仙人都對這個少年很熟悉的樣子？
「唉！又是他！」雲空嘆了口氣，「季子凡啊季子凡，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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