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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早餐


文／青鳥
 
「忘了是哪一天開始的，我睡不著（但又不想稱之為失眠）。於是跟魔女
早餐店的姊妹們很好，跟店裡的座位與食物也有良好的互動。也因此我的
錢都一一離我而去。
在這裡唸書之後，想要吃一頓悠閒的早餐，是一件奢侈又或者是一件夢幻般的事。
現在以這種方式吃到早餐……，也算是一種幸福。
我一向吃的多，今天早上吃完我點的之前，我就決定要再買一個三明治回家吃。
那時只是嘴饞，吃完時，還真是飽……。
而正在為到底要不要買而傷透腦筋時，一種所謂的幸福畫面出現了。
就是替別人買”一份早餐”。
這跟午餐晚餐都不一樣，一份早餐，真的是很幸福的。不論是替人準備還
是收到別人準備的，都是滿溢的幸福和心意。
基於這個原因我買了三明治，還多加了一杯熱奶茶。
這下子真的是一份早餐了。
一個小小的塑膠袋，裝著熱熱的溫暖。
提著它，走到樓下時。
我想……誰在房裡等我？
想想也好笑，這個好像幸福的白日夢就這樣嘎然而止。
電梯裡邊覺得可笑邊想，我還真的吃不太下……。
但是回到房間裡，我當成是誰誰誰準備給我的早餐，很是開心的吃完了。
 
我為我自己準備的幸福，我吃著自己準備的幸福。
這頓早餐是我給我自己滿滿的愛。
真是一個因為睡不著而美好的早晨。」
 
短文內，是一個和我友好的學弟 C寫在與我的交換日記中的文字，一直以
來我和幾個學生就有不錯的默契和溝通模式，常常，我們寫著並閱讀彼此
的心情， C和我之間的情感尤其緊密。
 
讀完 C的文字後，我感觸極深，尤其是「提著它，走到樓下時。我想……
誰在房裡等我？想想也好笑，這個好像幸福的白日夢就這樣嘎然而止。」
這一段話。
 
還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對所謂的一個人與兩個人這樣的兩種關係仍有某
種偏執誤差觀念的年代，我也常幻想著，每天回家會有一個人正等著我，
因為一直這樣想著，常常買餐的時候，會習慣性多買一個人的份量。好友
笑說「是因為我的體型，怕吃不夠。」但誰知道，我只不過享受在幻想裡
，想著有人一起用餐的快樂。
 
想著有人一起用餐的快樂。
 
文章內 C說著一頓早餐明明很飽了，卻還是在回家前又買了另一份餐點，
只因幻想著回家後會有人正等著的幸福感。閱讀著這樣的文字，忽然心一
陣酸，似乎長久以來總是落單的身影，都習慣用這樣的模式安撫著失衡，
不然就將難堪的過不下去。我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出了幻想的區塊，
雖然還是常一回頭就碰得到真實與虛幻的邊界，可，唯有這樣飄盪在虛幻
之間，靈魂才能時時得到完整的安慰。
 
 C的文字背後，也許有著更大的一股力量驅使著他面對現實的不夠理想與
太過殘酷，而走過了，就會晴朗了吧！即使還是無法在該上床的時間入眠
；即使和身邊友人的人際關係總是不能完滿；即使一堆的報告還是趕不完
，身體的空虛依然無止盡的蔓延全身以致生活，但，還是可以顛簸的走過
，而且道路不一定平坦，卻能冷暖自知充足的走著。
 
我一直相信，雨過一定天晴，路途不順遂，終會有美麗的小徑會出現，我
還在走路，走看起來還算美麗的路，我也還在淋雨，雖然雨勢忽大忽小，
我抓不定，可，一路總有過路人會來相伴，最起碼落單的身影偶而還是可
以感受一下他人臂膀的溫暖和胸前的柔軟。
 
一個人的早餐，我吃得慣，兩個人也許也不賴。
但，一群人能相聚一塊兒，其實已經可以幸福滿滿。
 
那麼，親愛的 C先生，哪一天早晨，我們也來一起約個早餐，午餐還有晚
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