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連體鬼胎
jaymike9133 / 2007-11-02
一個因痛苦而尖叫的聲音在家醫院手術室裡飄蕩,徘徊在灰濛濛的雨簾中……
婦女握緊了拳頭,躺在手術室的床上,汗水浸濕了身下白色的床單。幾個醫生正忙著為婦女接生孩子。
“輕點移動,免得讓嬰兒有什麼不適。”一個身材高大的醫生指揮著旁邊的幾個人。自己端了一盤清水放在床的右側。鮮紅的血滴滴沾在醫生帶的白色手套上,旁邊的清水也被染紅。嬰兒的頭部被幾個細心的醫生從媽媽的肚子中輕輕拔出。
婦女還在痛苦的呻吟,卻沒看幾個接生的醫生正吃驚地捧著被拉出一半身體的嬰兒。
他們繼續忙碌著,只能盡自己的職責。將孩子全部從母體中拉出,輕輕地,就怕嬰兒受到傷害。旁邊早已站立的幾名護士用毛巾將嬰兒包裹起來,一個醫生從護士手中抱過孩子後,拍了拍孩子的小屁股。抱在懷中的嬰兒並沒有哭,而是看著幾名醫生和護士,莫名其妙的咧開嘴笑了。
婦女虛弱的將雙手展開,半坐在床上,想要抱抱自己的孩子。
那位抱著嬰兒的醫生挪動著步伐靠在床邊,手裡的嬰兒卻不禁讓人雙手哆嗦起來,是個連體嬰兒,而嬰兒卻被護士用毛巾各遮住了一半。婦女感到很奇怪,但還是伸手要抱孩子。
“一個嬰兒不哭而笑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這是一個不祥的預兆……”旁邊的一名護士對婦女說道。
但婦女還是堅持要抱自己的孩子,那名抱著嬰兒的醫生輕輕的將包裹好的嬰兒遞送到婦女身邊,那雙因恐懼而變的眼神和面孔讓婦女不禁為之一顫。
婦女微微抬起下巴,解開包裹在嬰兒兩面的毛巾。她的視線慢慢從醫生的身上轉移到手中嬰兒的身上,而且愈發變的陰森!
這個嬰兒跟所謂的連體嬰兒實在差太遠了,兩個頭的嬰兒各只有一半,從一側看,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頭部裡面,各種組織都交織在一起。眼球從外形上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大腦也只有一半,似乎整個頭就像被切蘋果一般的切開了。如果把連體的兩個嬰兒頭拼湊在一起,正好一個完整的嬰兒頭。
看到這裡,婦女厲聲尖叫著拋出手中的孩子。醫生和護士都慌了神,一道閃光夾帶著狂雨呼嘯在玻璃窗外。嬰兒重重的被摔在地上,鮮紅的血,流淌在手術室裡的每個角落……
我立刻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順手開起了房間裡的燈,等適應了亮光後我才回過神,原來在做夢。而丈夫正安然的躺在床的另一邊熟睡了。我柔了柔雙眼,雙手撫摸著肚子,肚子裡的小寶寶看來也安睡了。
挺著一個大肚子,走路有那麼點艱難。我搖搖晃晃地來到廚房,為丈夫準備早餐。一個蘋果,一個麵包和一杯牛乃,都是丈夫起來必須補充的,他才能精神充沛的去工作。
我從冰箱裡取出水果和麵包,拿著那把刀往蘋果上切了下去,便往兩邊散去。蘋果紅色的外皮包裹著白嫩的果肉。而一張帶著笑意的嬰兒臉在蘋果切開的果肉上漸漸浮現。而笑著的表情讓人看了又莫名其妙的想到夢境中的那個嬰兒~我揉了揉疲勞的雙眼,向被切了兩個面的蘋果靠近,那張笑臉沒有消逝,反而笑得更加匪夷所思!
我驚叫著使勁往蘋果上切了幾刀,頓時,蘋果被切得大小不一,那張笑臉才暗淡下來。這時肚子翻天覆地的疼痛,似乎肚子裡的小寶寶正使勁的踹著肚子內側。我鬆開握刀的手,雙手捧在疼痛的部位,緊緊的捲縮在櫥櫃角落裡。
丈夫聞聲穿上外衣趕到廚房,焦急的眼神想對我說什麼。我卻眼前一黑,一切知覺消去,只看到他那雙眼神漸漸失去亮光……
一片記憶從疼痛結束,另一片記憶從醫院的床舖上開始,一睜眼,白色的窗簾和白色床單映入眼眶,空氣中瀰漫著藥品的氣息。丈夫和一個醫生站在房間的窗口正說著什麼。
醫生轉過身來,那個面孔我感覺好熟悉啊。
“醒了,好點了嗎?”丈夫坐在我的床邊,手裡那了一張病歷。
旁邊的醫生站在我丈夫的身後,頃刻間,他的表情……浮現出好似蘋果上的那張臉。牙齒上下沾滿了鮮血,尖尖的向我丈夫準備刺過去。
“不要!!!”我大聲驚叫著,雙手按在太陽穴,使勁搖晃著腦袋。
“請不要緊張。”這時醫生的聲音從右側傳來,當我抬起頭時,他不再像剛才那麼恐怖。
“你對生孩子還帶有一絲恐懼,經常會有做噩夢和胡思亂想也是不可避免的!請放心吧~”
說完後,他跟著我丈夫退出了病房!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非常安靜,靜得能夠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心臟的跳動不停的捶敲刺動著太陽穴。房間裡的一切都變的冷冷清清,白色的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與玻璃門窗碰擦。
時間在不斷的消逝,而我一直坐在病床上,眼睛注視著窗外灰濛濛的天氣,看著外面忙碌收衣服的人,點點小雨滴,在窗戶上滴落,沒多久所有的水滴形成彎曲不齊的線條從窗戶的上端一直流到底墒,丈夫依然沒有回來,房間的門一直緊閉著,我開始為孤獨而憂慮起來。
掀開被子,我穿上鞋子。病房的門被風輕輕的吹開了,自動靠在房間內的牆壁上,發出一陣沉悶的“匡當”聲。整個房間漸漸的暗下來,外面灰濛濛的雨呼嘯著刷洗大地。我摸索著牆壁,想去打開房間的燈,結果令我失望,燈沒有亮,而窗外的雨一直拍打玻璃門。恐懼的心理加重了我的步伐,讓我走得緩慢。
剛邁出房間外的走廊,身後的門被風吹得關上了,雖然聲音不是很響,但足夠讓我嚇一跳。走廊裡的燈都亮著,只是幾盞發黃的小燈泡,照得不是很明亮。整個走廊被橘黃色的燈光包裹著。
兩面牆上都靠著幾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她們面無表情的靠站在牆上,猶如一個個殭屍一般,注視著前方。在灰黃的燈光照耀下,孩子們安安靜靜的靠在婦女的懷抱中。
我試圖跟其中一名婦女對話,可她並沒有理我,而是站在那,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前方。
恐怖的心提醒著我,讓我不禁放快了速度,搖搖晃晃的跑在灰黃的走廊上。我只想快點找到自己的丈夫,然後離開這裡。可跑了很久,都一直找不到盡頭,就好似我剛才在原地漫步了一圈而已。
我雙手扶持在腰間,彎下腰,喘了幾口粗氣。片刻後,我抬起頭,好奇的向其中一對婦女走近。一個連體嬰兒在婦女懷抱中緩緩得轉過頭,接著所有的嬰兒都跟著把臉轉向我,在沉悶的走廊中發出“咯咯”的笑聲,那一張張臉,就貌似是我夢中的那個孩子。
我嚇的跌坐在地上,看著她們一步步得向我逼近,我剛準備想跑。肚子裡的小寶寶又使勁的踹我,疼得我倒在冰涼的地上,捂著肚子不能動彈… …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中,我被快速推入手術室中。幾個醫生穿著白衣服蒙著臉,為我整理凌亂的頭髮和指甲。
推入手術室後,醫生迅速為我準備手術。而我肚子裡的小寶寶一直使勁的踹著我的身體。汗珠滴落在身下的床單上。窗外的雨繼續敲打著玻璃窗,外面的枝葉被吹得“沙沙”響。
我握緊拳頭,痛苦的尖叫著。
“別太緊張,我在你身邊。”丈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悄悄地”放鬆了我緊綁的神經。
醫生打開手術室裡的燈,幾個護士端著臉盆和毛巾,站在身後待命。我痛苦的看著丈夫,那顆第一次生孩子而緊張的心持久不能平靜。
在緊張的氣氛當中,嬰兒的頭被我拔出了一半,他們輕輕地將孩子從我身體中拉出。旁邊臉盆裡的水,不一會兒就被鮮血染紅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醫生漸漸地將嬰兒全部撤離了我的身體。
旁邊的護士將準備好的毛巾送了上來,將嬰兒包裹起來,我就好似被解放了一般,舒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的丈夫,我笑了笑。
那個高大的醫生將包好毛巾的嬰兒抱在懷裡,挪動著步伐,靠在我床邊。他們那副驚奇而又擔心的臉和我的夢境好相似,另一種恐懼的心理在我身體中滋生……
“給我!”我虛弱的伸出雙手,想要看看那孩子,我一定要驗證我所想的肯定是錯的,肯定不會和我的夢境一樣。
“這個嬰兒怎麼也不哭,還在笑呢!”那個抱著嬰兒的醫生又拍了拍嬰兒的小屁股對我說道。夢境的一切開始慢慢的浮現,我開始越來越擔心。更奇怪的是,護士將孩子的整個頭都包住了,這更讓我的背後感到一陣冰涼。
“把毛巾拿開,把孩子給我!”我顫抖的雙手依舊浮在空中,總覺得看看孩子才能夠令我舒心。
那抱著嬰兒的醫生,將毛巾那開,並向我走來。嬰兒的後腦勺完完整整的一個,真是個完美的後腦勺,夢境開始和這場景劃分距離,我的心裡才總算有了個安慰。
醫生將還在嬉笑中的嬰兒漸漸送到我手上。頓時,我的身體像電流一般,顫動了一下。
嬰兒的嫩臉上,四條粗眉毛下長著四隻又大又圓的眼睛,兩個鼻子的下面是兩張小小的櫻桃嘴,好似兩個嬰兒的頭疊加在一起,同時那兩張小小的嘴露出奇妙的微笑並說道:
“為什麼要將我扔到地上……」(新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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