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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春天的雪…寫給一個自殺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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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雪…寫給一個自殺的女孩
【聯合報╱裴在美/文】
2008.04.22 02:52 am
 
都已經春天了,竟還下起雪來。紛紛細雪落在開了一樹斑斕的粉色櫻花上。
裴在美/攝影

 

 

 

 

 

 

 

 

 

 

 

 

 

 

 

 

 

 

 

 

都已經春天了,竟還下起雪來。紛紛細雪落在開了一樹斑斕的粉色櫻花上。

那是我每天出門必經的路。

大概去年此時吧,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匆匆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大約為的是感情那一類的事。我在部落格上讀到關於她以及一些悼念她的話。照片裡的人很年輕,很靈秀,站在薄薄陽光裡幾乎顯得透明。

匆匆拿相機出去的時候,心情並不是太好。只想趕快拍幾張,到時候貼到部落格交差。卻沒想到拍出來的照片會這麼動人。對著電腦的屏幕,我只能嗟歎:

吁,好美。

櫻花都怒放將近一星期了。即使我知道,我也看見了,但我卻根本沒留神。只在開車經過時,偶爾抬頭瞥一眼濃密如雲的櫻花瓣朵自車頂上匆匆掠過。

此時我凝視照片,感到懊悔。日子到底怎麼過的?竟然連如此動人的風景都任意地忽略了?

天天它在我的周圍,更正確的說,從每一個窗口都可以遙望到的視線裡。

每天,我深埋在一些必要或不必要的事物之中,一些該或不該寫的東西,空泛的辯論,自以為是的邏輯。淺視,遷怒,為了網路上跑出來的無聊狂吠。

我想到那個結束自己生命的女孩。花樣年華,那麼的年輕而美好。

但她卻沒有看見。

她唯一感覺到的是自己破碎的心。

一個男人辜負了她,她覺得自己彷彿一個破洋娃娃,被人扔得老遠老遠。然後一部車急駛過來,把她連骨帶肉,整個的輾碎了。

我猜,大致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只因為某個人的改變,或者是自私,薄情,冷酷,慾望。她否定一切,包括她自己。痛使她絕望,包括對生命。為了一個男人的不德或者過分的自我。

我想狂喊,讓她聽見。我拍下照來,希望她看見。只是,一切都不復可能了。

落過雪後,接著下起了雨。沾在櫻花上的雨雪,急速凍結成冰。一樹密密斑斕的春日櫻花,就這樣被輕易的摧毀。

不想次日醒來,太陽竟彷彿沒事似的,光光耀耀到處照著。

開車經過櫻花樹下,驟然抬起頭來,粉色斑斕的瓣朵,依舊盛開。層層密密,恍若雲靉,遮蔽了車頂的天空。

【2008/04/22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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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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