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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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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變臉 
 
  2008/4/27 | 作者:黃光男
 
 
  「春天XX心」的俚語,是個老話題。春天忽冷忽熱,忽晴忽雨,讓人摸不著頭緒,是著夏衣好呢、還是冬衣?是要安心出門呢、還是帶個雨具,真是不知所措。


但春天畢竟百花盛開,春燕銜泥的時刻,它象徵著一年之始的勃發盛況,也道盡人生惜春的心情。即使有有雨,它仍然是大眾所期待的。


雖然春天的容顏善變,卻是個新奇可待的警惕,順者依時作業,逆者避凶趨吉。春天變臉,何礙於萬物的成長。


但人生過程中,不僅會遇到天候的變臉,也會遭遇到人情的變臉。天候變臉似乎還有跡可循,不論是晴時多雲偶陣雨,一陣狂風捲高浪,只要步步為營,處處小心,天候可以預防突襲,也可以引之別望。


但人情的變臉則是「君威難測」,說什麼一諾千金,或是承諾回饋,使投注心力者孜孜從公,在達到預期目的前是肝膽相照,相濡以沫。以致成果碩然後,則是變臉如翻書,一陣興奮之後,已不知打虎靠兄弟的情誼,這種傷情豈是一句「人各有志,隨緣歡喜」帶過。


真是情何以堪的人情變臉,朋友之間、情人之間、國與國之間都有可一夕情勢大變。初識之時,結交之情,不都在山盟海誓,人言為信嗎?何以能事過境遷,翻臉無情?是權利?還是利害的關係?還是虛與委蛇,毫無誠意在作崇。


最使人傷情的是親人變臉,父子之間、母女之間、或兄弟之間的家庭變臉,為了財產有之,為了親疏有之,還有是人倫大變,致使親人疏離,家破人亡,貴如帝王奪權,小如兄弟反目,真是何為而來。


春天的臉,人情的臉,看來相契。春天是寒冬後的勃發生機,卻是忽冷忽熱的感應;人情初交,必是客套和氣,人與人之間,必在陌生中求親熱;等到知之甚詳,必有好惡選,或是利害、權利衝突,此時不變臉才怪,天候如此,人情亦然。


站在陽明山上,原本靜觀紗帽山之飛霧,有鳥雀吱吱;有藍鵲喔喔,還有沒趕上花季的吉野櫻正在補開。忽然間烏雲密佈,冷風吃,下大雨了,先前的景色灰濛,雨濕人衣,水寒沁心,我突然想到天氣之不測,人情之不定,人間的溫情,何以有切齒之時,不能有知心之衡?一言蔽之,利害衝突之私吧!


而這狂風暴雨又為臉呢?是否提醒人們,守身潔愛在當前,不必等待陽明春曉時,因為時過境遷,天候與人情都是一樣的。我們只然自在可也。


(作者為台灣藝術大學校長)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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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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