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來自天堂的禮物
◎紗恩
妳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妳願意再一次成為上帝的禮物嗎？
交往後我告訴他，這是我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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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不對勁但是我的笑容總是那麼傻，傻得如此真誠。以至每一次當他感到懷疑時，都顯得自己又多心又對人缺乏信任。
交往三年後兩人世界愈來愈狹窄，吵架所累積的粗率言語占滿了整個房間。偌大的房間開始顯得擁擠不堪。我提著行李箱，不想再哭哭啼啼，「這裡容不下我的眼淚了，我可以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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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的驕縱和爭吵，他的生命似乎太空洞。(現在由我來追憶這件事，我會形容他是想念得快發瘋)。其實他知道自己愛著我，只是奇怪他的愛一倒出來就像過期的鮮奶，酸得兩人無法下嚥。「我儲存愛的冰箱大概是壞了吧！」他想起在學校裡曾經聽過的演講，好像是這麼說的：「在你感到絕望的時候，可以呼求上帝的幫助，許許多多人的生命因著呼求上帝而得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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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到了教會，這個可以幫助他呼求上帝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當一群男生圍著他禱告的時候他居然哭了，好像毫無預備地突然找到靈魂偉大的靠山，又或者是像迷路的男孩在流乾了眼淚後突然瞥見爸爸，哇的一聲哭得好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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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其他男孩的鼓勵下約了我出來談。夜沉沉的，卻沉不過我的心。分手復合，復合分手三年來多少次了，我的生命像是演也演不完卻不再有人想收看的肥皂劇。我以為我痛下決心，我要離開這個人。可是我聽到自己的心臟一直噗通噗通的跳，我狠狠地捏了自己一下，氣自己在見到他之後忍不住充滿了期待，不是下定決心不見這個人嗎？不是跟自己說只是見個面免得他電話打沒完嗎？哦！太可怕了，我真愛他！
果然他握著我的手要說話：我以前對妳不好，常常不懂得珍惜妳。很奇妙，我最近去了教會，我知道是因為人的愛和力量有限。但是以後我們都可以一起禱告，求上帝祝福我們感情…，是真的，他越講越激動，我在教會裡聽到好多的情侶、夫妻他們的感情都被改變了。突然間他的眼眶又紅了，我真的知道以前對妳不好，現在我才知道，其實妳是上帝給我的禮物，以前自己不懂得珍惜，如果上帝現在要收走我不會埋怨，但是如果妳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疼惜妳、寶貴妳。妳願意再一次成為上帝的禮物嗎？這一次我的眼淚都滴在他肩上了，我好想念好想念這個大肩膀……，真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可以再期盼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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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帶著我上教堂、讀聖經、教我禱告。有一天我自己在房間裡讀一本他給我的書，書裡某個章節談到關於真誠和信任，談到因著謊言所帶給彼此的傷害和自己無法意識的損失。突然間好像書裡有盞燈照到我身上，我看到自己身上是黑的。黑得嚇人。然後意識到一直以來他的真心和我的欺騙。想起自己說過的謊，想起自己把謊言包藏在傻氣的笑容裡。於是在房間裡開始痛哭起來，我真希望在我們的關係中不再有任何謊言。可是現在要跟他承認嗎？現在我們那麼快樂，一切都要美好起來了。如果我現在說實話，他一氣之下就離開怎麼辦？從此輕視我怎麼辦？他發現原來我以前是大騙子！可是不說那個謊言看起來就像個炸彈。我不要有顆炸彈在我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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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吞吞吐吐，我跟你說…，其實我一直欺騙你一件事，騙了你很久，對不起。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或許就會失去他了；又或者下一秒他就能擁有全新的我了。我以前騙你「那是我的第一次」。其實不是，對不起，我很壞……，我看到痛苦從他眼睛開始蔓延，然後指尖也開始顫抖。許久他說：「其實我一直感覺得到，妳是騙我的，我以前就隱隱覺得……。」我們沒有再說下去，他抱著我說沒關係，我還記得他說我愛妳。他擁抱著我，我擁抱著一股愛。像是來自於他；又像是來自於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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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明白原來以前總感覺他又努力愛著我又努力恨著我。我想起他的愛倒出來都有過期鮮奶的味道。酸酸的，原來是因為加了醋。
以後我們不再提及這件事，我們一起上教會，然後受了洗，我洋溢在幸福愛中。夏天夜晚他帶著我四處兜風，我在機車後座有說不完的話。突然看見一間薑母鴨店，外面懸著大紅招牌：處女鴨！我若有所思，然後對著他嘆了一口氣：「哎，你有沒有看到那間店的紅條啊？處女真的比較值錢嗎？連鴨子都要比是不是處女。」我口裡嚷嚷，心裡也覺得有點沮喪。年輕的時候不懂得珍惜、寶貴自己的身體。若是能結婚後在上帝的祝福下才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多好。雖然感覺起來守貞是落伍的想法，但是遇到一個心愛自己又想與他步向紅毯的那個人，我還是好希望結婚那一刻，我的身體和心靈在他面前都是全新的。後面的話我沒說出口…。
「你也是處女啊！」突然他說。
「你說什麼？」我愣了一下。
「我說妳也是處女啊！聖經不是說：『若有人在基督裡，他就是新造的人，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妳從受洗後就是新造的人啦，當然是處女啊！」
我在後面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傻傻的笑著。心好像要長翅膀飛起來了。「新…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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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最後我說。這個謝謝包含了太多太多。關於真誠，關於原諒，關於被珍惜。關於想到未來就禁不住笑彎的嘴角。關於成為上帝的禮物，被放在一個好男人手中。所以我說：「謝謝你。」
自由時報-97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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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的美在何處呢？或許在我們的四周中。風吹起了，雨落了，楓被吹落，何處是歸處呢？葉落地，沒有任何一處是葉的家，葉和風一樣在流浪，所以葉和風的悲傷憂愁存在不同的地方和空間中，無人會去理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