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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黑山白水寂寞紅 ◎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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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黑山白水寂寞紅 ◎小兵
 
 刊載日期:2008-06-01  
 

 ※笛誓※
傾耳,細聽幽幽揚起的笛聲,卻再也追不回昔日的點滴,因為你遺失了一個夢,在細致綿長的笛聲裏。
總也懷念啊!依稀是很淡遠的情事,然又匆匆如在眼前;應該是很真實的記憶,但又飄渺如散在風中的歌聲,漸行漸遠。於是,你黯然了,料不到在琴絃初次震響的時刻,緊隨而至的竟是一曲別離笙簫。
你一向不是個優秀的歌者,無法唱出動人的歌聲;你更是個彆腳的演奏者,無知地吹奏出錯誤的曲調。疑惑的是,為何她也輕聲地跟著你和?和得多美麗。
於是,你一直懸掛的心願也只好擱在心頭;可笑的是,至今你連Do Re Mi都吹不全,卻仍不忘為她吹奏一曲「聞笛」的承諾。
如今,人兒走遠了,也不必輕吟楊柳岸,曉風殘月已在明日的記憶之外。假若你依舊堅持的話,不妨先喝個酩酊,再高聲地唱出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醺醺然的你,最好不要太清醒,否則喑啞的高音、斷絃的殘曲,怕不將腹裏的剩酒化為眼中欲滴的略禲C將記憶洗得更明晰。
幾經思量,你毅然地拋開這段歲月,邁開相對的步伐,唯有如此,才能增加彼此的距離。
有朝一日,等你們驀然驚覺,再回頭時,那支被遺落的笛子已深埋在歲月的塵泥之中了。
※蘆唱※
某個景色怡人的秋日,它偷偷地下凡到人間遨遊,人世的慾念蠱惑了它,從此,它再也回不去了。於是,每當秋風低吟時,它只有無助地對著天上的伙伴招手,暗暗地立於人煙罕至的河畔水澤,飲泣。它的根,已紮在人間。
││妳聽,它又在沙沙地傷心啜泣。你為自己瞎謅的這番話而暗自竊喜。
是嗎?好美的傳說。她的臉上流露出明知是假偏又相信的神情。
「叭!叭!」窗外的車聲打斷了你的沉思,慵懶的斜暉不知何時已灑滿大地,牓腳地走到屋外,唯恐驚醒一地酣睡的陽光。此刻,你忽然想到,一直忘了跟她說西天的雲霞是她臉上的嬌羞。不過,你已決定,下回若再見面,你要這樣告訴她:
││蘆葦是種多事的植物,兀自為人間事而煩惱,憂鬱了三個季節,終於愁白了頭,當秋風乍起時,它悔悟了,遂不停地搖頭說,不該啊!不該啊!
※石緣※
那顆小圓石子靜靜地靠在桌上,一如你的坐姿。
閉O經過多次的撫拭,原本粗糙不堪的表面已為瑩潔的柔細所替代,終於滑溜得令你再也把持不住。它想歸回它最初的來處。
一個寒風颳雨的午後,在淡海空曠的的沙灘上,你拾起了它,不顧浪濤怒吼的抗議,將散置一地的凌亂腳印留給寂寞的沙灘。
而後,你把它給了女孩,同時輕聲地告訴她,希望這是偶然之後的永恆。
如今,它又回到你的身邊,是重聚也是離散。
孤獨的黃昏,唯有調頻台的音樂溢滿小屋。殘陽的角度很好,投射在石子上,閃爍出眩人的光彩,好刺眼。此時,隱約傳來陣陣濤聲的呼喚,攪亂了你的思緒,哦!不……「啪!」關掉電唱機,又是一室寂靜。只是,某種情緒的感傷更濃了。
又是一個冷風襲人的下午,懷著些陬L奈,你,佇立在海岩上。
猶豫了好久,終於狠狠地將它扔回浪的最深處,貪婪的浪潮爭先恐後地搶著吞噬它,扔走的是石子,扔不掉的是心中牽掛。
回程的時候,你小心翼翼地走著,誰知││一串亂七八糟的足印在斜暉下注視你逐漸遠去的背影。
※刀斷※
要斬斷隔閡還是情緣?
是個飄著霏霏細雨的早晨,由綠衣人手中接過這柄拆信刀,是伊送的生日禮物,越看越刺眼,終於忍不住用力把它摔在地上。
刀,無助地從中斷裂。
斷的是過去還是未來?
一柄完整的刀是個淒美的傳說,半截斷刀所詮釋的則是一頁蒼白的空虛。
雖說如此,然而你始終不忍丟棄││憤怒時需要它,傷神時需要它,回憶裡更少不了它。
終於,刀鏽了,上面沾滿了你的嘆息,斑斑鏽痕緊附刀身,是懷念,是牽掛,再也││難以拭去。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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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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