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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那一夜,稻香飄進我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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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那一夜,稻香飄進我夢裡 
 
  2008/7/24 | 作者:◎小小
 
  她始終不肯讓他送她回家。

兩人相識已經整整一季,但每次見面後送她返家,一到了三叉路口,她便要他留步。這是一條四線的縣道,名喚「稻香路」,兩旁盡是一望無際的水稻田。初夏時節的青翠稻田,如今已然結實纍纍了;而他與她之間的種種,卻依然處於稚澀的幼苗期。

由於她的堅持,他往往僅能望著她逐漸淡遠的背影。

她,彷彿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神秘而難解。每回和她聊天,她總是嫻靜地微笑,笑容裡看不出真正的意念;有時候,她也會突兀地回答一兩句,卻往往牛頭不對馬嘴。而面對他的質疑的訝異情,她慣常回以吐舌輕笑的鬼臉,令人無法明白是什麼意思。

深秋的某夜,搖擺的稻浪散溢出陣陣的清香。他依例送她至路口。

道別後,他仍悄悄地尾隨她。他想了解箇中的緣由。當她走到巷口時,有一名老婦人正在等她。她顯然從老婦人的神情得知背後有人,轉頭一看,是他,竟然面露驚惶!

老婦人是她的母親。

老婦人告訴他,由於她幼時一場高燒未及送醫,導致雙耳重聽。老婦人又說,倘若兩人皆有情意,就該早日婚嫁,否則便不要互相耽誤。

她送他到了路口,幾度欲言又止。

他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對她說:「再見!」她似乎已了然於心,兩行清淚簌簌而下。

往後,每當他想起昔夜的情景,總感覺那彷若是一個無聲的世界,風止樹息,天地靜默,唯獨稻穗的清香不停地流瀉,真的好香、好香。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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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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