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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列車裡的吆喝聲◎克蘭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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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列車裡的吆喝聲◎克蘭泰
 
 刊載日期:2008-08-16  
 

 跟著下班的人潮搭手扶梯進入捷運月台,在長長的排隊人龍裡趕緊卡一個好位;目睹著列車進站後,又隨著前呼後擁的人們移動到車廂內,陌生的乘客們從四面八方將我緊緊包圍,……。
列車關門之前,我聽見一位太太吆喝著。
「快!小心有空隙。你要跟好!……拉好。握住那個桿子,握好。那裡有位子,快去坐,……。」
太太的聲音高亢有力,一開口就是一連串的「祈使句」。我猜想,是某個母親帶著小孩擠捷運吧!台北的小孩真可憐,由於時興跨區就讀,不但要擠明星學校,也要擠捷運和公車。而且聽說過不了多久,一個年輕人平均要養四個老人。這個母親這麼嚴厲也好,小孩未來長大後才會更堅強。
列車行進,入站,離站,行進,……。
「到了!到了!小心,你慢慢站起來,拉好,拉好。」
這位太太是個教官吧!她的聲音十分宏亮,完全可以壓過列車的動力機械在隧道裡爆出的呼嘯。
列車進站後,我忍不住回頭看看女教官的模樣。
「跟好,你要跟好。出口在這邊!來!這個袋子你幫我提著,……。」
我見這位正在發號施令的太太約莫四十多歲吧!一手推著掛著輪子的小旅行背包,一手提了三、四個百貨公司的紙袋。身邊沒有跟著小孩,只有一位頭髮全白的老婆婆。
我猜錯了!
當列車再度啟動奔往歸程,我在車上不停想著這位女兒的口氣是不是有點過度兇悍?(這麼沒大沒小,應該不是婆媳吧!)感覺上,似乎把自己的母親當做小孩。
可是,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對,有些老人家年紀一大就非常依賴。都市的職業婦女壓力大,那位「女教官」恐怕也沒辦法一直陪伴著老母親進進出出,只能盡其所能做出一些提點,那樣嚴肅的聲調,或野u是希望讓人潮裡的老母親保持著專注和警醒。
古諺云,「人生七十才開始」;台語還有句話說「老人囝仔性」。這對母女在捷運列車上的互動,正透露著生命週期的某一種奧秘,莞爾之餘,也觸發了我內心的些雪P動。※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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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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