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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守護的神祇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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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守護的神祇們
 
 刊載日期:2008-08-24  
 

 ◎辛金順

張臂,就張開了死亡

曾經在黑板上構築知識藍圖的手,放大了
自己,縮小死亡
讓柔軟的腹部,定住了孩子的驚慌
然後伸長
空間,讓死神找不到
青春生命的吶喊

張開臂彎,就張開了遼闊的胸膛
在此曾經安放的
快樂和憂傷,如今
將掩護所有青春的未來
並見證
一個強者的存在

天地無為,師者有為
讓一切希望摟緊在這壯闊的胸懷
世界,將由愛
輕輕覆?br /> 讓無私的血花,在這土上
永遠盛開

而背上頂的,是生死的懸崖
有呼吸
抖動,如風中
顫慄的塵埃
等待
上帝伸手承接的慈愛

張臂,就張開了死亡
張開了
強者唯一的存在

註:德陽市東汽中學遇難教師譚千秋,地震中張開雙臂護住四個學生……「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雙臂張開著趴在課桌上,身下死死地護著四個學生,四個學生都活了!」一位救援人員向記者描述著當時的場景。老師的妻子關蓉正在仔細地擦拭丈夫的遺體:臉上的每一粒沙塵都被輕輕拭去;細細梳理蓬亂的頭髮,梳成他生前習慣的髮型。譚老師的後腦被樓板砸得深凹下去…… (新華社網訊二00八.五.十五)


如果妳能活著,
一定要記住我愛妳

親愛的寶貝,媽媽不能再為妳唱搖籃曲了
不能陪妳玩積木堆砌一個
家,或打開窗
呼喚妳蹣隋赤曭爾}步

不能教妳喊「MaMa」,最初最初的
聲音,響亮清脆如黎明初醒
如近在早上,或
昨天,妳那銀鈴一般的笑

不能為妳唱一年一年的生日歌了
或看時間
把妳慢慢拉拔長大
然後,撿起
妳掉在地上牙牙的語言
藏在影子裡面

親愛的寶貝,媽媽再也牽不到妳的手
進入遙遠的幼稚園,或跟妳
奔跑的背後
交換快樂無憂的童年

當生命被死亡一層層
剝開,親愛的
寶貝,媽媽只剩下這
一心
純潔白淨的愛,弓身
堅持為妳
找到明天和
未來※

註:在四川省北川縣,搶救人員發現一位偉大的母親,在震垮的瓦礫廢墟中,弓著背擋住坍牆,護住了只有幾個月大的女兒,而自己早已氣絕身亡,女嬰卻神奇地毫髮未傷,安靜地睡著。而後隨行的醫生過來替女嬰解開被子做檢查,發現有一支手機塞在被子裡,醫生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機的屏幕,卻發現屏幕上顯示已寫好的簡訊:「親愛的寶貝,如果妳能活著,一定要記住我愛妳。」(聯合晚報二00八.五.十七)

(全詩完成於二00八.五.十七寧靜湖畔。並以這幾首詩,向五一二四川大地震的蒙難者致哀;希望所有的亡魂能夠往生,所有的倖存者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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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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