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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水滸人物圖譜》張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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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文化】縱橫古今《水滸人物圖譜》張順 
 
  2008/9/1 | 作者:吳桃源/文 陳洪綬/圖
 
  「浪裏白跳」張順在《水滸傳》中是受人喜愛的角色。他之受人歡迎,與林沖、楊志、魯智深、武松受迫害引人同情的喜愛有別。先看《水滸》中有八個回目是以他為主角,可知受作者重視程度不亞於林沖等人。不過這八回中,寫得最精彩的應是「黑旋風鬥浪裏白跳」(三十八回)與「浪裏白跳水上報冤」(六十五回),最感人的則是「湧金門張順歸神」(一百一十四回)。

看畫家筆下的張順,頭戴紗帽、身披紗衣,腳踏便鞋、手執短棍,側身轉向一旁,豎起左手拇指,似乎正以勝利者之姿向人炫燿。其中衣袂裙裾的方折筆觸與短棍下垂的圓潤環扣形成有趣對比,既能表達張順整體有力的美感,也呼應死後成為西湖水神的「張順菩薩」。此圖應是陳洪綬給予張順極高的評價。到底張順是如何變成神的?

張順與其兄張橫是宋江刺配江州時,路過揭陽嶺所遇的三霸之一(另二霸為李立、李俊與穆弘、穆春)。當時宋江為避穆氏兄弟追殺,跳上了張橫的船,由張橫口中帶出張順外號的由來:「渾身雪練也似一身白肉,沒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裏行似一根白條,更兼一身好武藝,因此,人起他一個諢名,喚做『浪裡白跳』張順。」(三十七回)由此觀之,張順既有潛伏水底七晝夜的本領,顯然是一個靠水吃飯的人。果然張橫每次擺渡,均由弟弟假扮船客,行到江心,先討船錢,並加倍要價,若不服,將其弟假拋水中,以此訛詐其他船客,屢試不爽。這就是張順出場前專幹的勾當。

之後宋江在李俊保護下,通過了張橫這第三霸的關,隨即受托帶信給正在江州販魚的張順。到了江州,宋江與戴宗(神行太保)於酒樓吃酒,李逵前往江邊為宋江買鮮魚,卻因魚販子不敢賣,和張順(已是壟斷魚貨的「漁牙主人」)大打出手。這一段就是有名的「黑旋風鬥浪裏白跳」。兩人由船上打至江裏的戲,可謂經典之作。

和宋江李逵相識後,張順很快入了梁山,之前亦表演了拿手的「水底活捉黃文炳」的戲碼,算是替宋江報了黃文炳誣陷之仇。接著吳用計邀盧俊義上山,張順再度使出水底功夫,救了盧俊義,幫了吳用一個大忙。後宋江生病,為請神醫安道全來探視,張順於途中遭搶,被拋入水中,幸有洑水本事,逃過一劫。後在仗義的王定六協助下,以同樣手法報了被棄水中的一箭之仇。此即有名的「浪裏白跳水上報冤」。當然以張順的水底功夫,還曾鑿漏了高俅的海鰍船,並以甕中捉鱉的手法,活捉了高俅,立了大功。

雖然在一百二十回的《水滸》中,張順繼續參與破遼、征田虎、剿王慶之役,但基本上已不甚精彩,只有在剿方臘一役中,他的表現才又讓人眼睛一亮。由於方臘軍堅守杭州城不出,張順遂決定從湖中潛水至城內,以放火為號,讓宋家軍順利進兵。當時雖遭李俊反對,但張順卻認為:「便把這命報答先鋒哥哥許多年好情分,也不多了。」後果然於湧金門外為敵軍亂箭所射。死雖死矣,《水滸》作者竟安排了他的鬼魂來向宋江辭別,並附身於哥哥張橫身上,殺了杭州守城方天定,復了仇。最後宋江於湧金門外的西湖邊,為其立下「金華太保」的廟宇,返京後,又經聖旨敕封為「金華將軍」。這是張順最後之所以成為西湖水神的過程。

看張順由渡船搶劫而販魚壟斷,再由入夥梁山為宋江賣命而成水神,照理說應是越寫越好的角色,可是如果僅因他單槍匹馬地犧牲而肯定他對宋江的義氣,將其視為神,那其他兄弟一夥一夥的犧牲,難道就不可貴了嗎?顯然張順之死已被神化,而且在《水滸》成書的過程中,因民間材料的不斷添加,竟使張順坐上西湖水神之位,由此可知中國古典文學受民間信仰的影響有多深。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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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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