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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追尋 ◎夏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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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追尋 ◎夏禹
 
 刊載日期:2008-09-10  
 

 也部A你也曾經看見過他的身影。緩緩的自你眼前走過,帶來一片風塵,帶走一地寂寥。在熱鬧的市集,在安靜的田野,在孤絕的高山,在炎熱的沙漠;他的腳步是以一種規律的堅定,提起又落下。他的行囊簡單卻又帶有神秘色彩,就像是這個人生命的依屬。他的面貌被風霜刻畫出一幅難忘的樣貌,確實是一個很難忘的人。但是,人們通常一轉身,就忘記他帶來的那一陣風。不論你是哪個地方的人,也釦A也曾經看過他的身影。
這次他的落腳處是一個偏僻的地方。他極少與人交談,但是總有幾個好奇的孩子圍著他。羞怯又大膽的環著他,用眼神向他示意,央求他講著風中的故事。他隨意就地坐了下來,就跟前幾次、前前幾次某個地方一樣。
孩子們裡最大膽,通常是個男孩,用著稚嫩的嗓音問道:「大叔,你是哪裡人?從哪裡來啊?每年總是能夠瞧見您。」、「您是旅行嗎?還是訪人呢?還是隨意看看?」孩子的問題像煙火一般冒了一大堆。下個孩子等不及別人問完,又插了嘴、提了問。
他微笑的聽著,環視這些孩子天真又善良模樣,感受最單純的人與人之間的熱情。他等孩子們說完,又讓氣氛冷卻一點。
他緩緩開口:「我是個旅人,從遙遠的地方來。我要找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所以一直沒有歇息的找尋。」
「大叔,你要找什麼?快跟我們說嘛。」一個孩子心直口快的說。
「我要找…來,你們每個人都笑一個讓我瞧瞧。笑得最燦爛可愛的人,這串鈴鐺送他。」每個孩子都發自內心的笑了,有的天真、有的羞怯、有的可愛、有的古靈精怪。「大叔看我!」「大叔看我看我!」「大叔,我比較可愛!」,孩子的笑語嘻鬧此起彼落,他也笑了,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
「別急,每個人都可愛。我沒有這樣多的駝鈴,那麼送你們糖,好罷?」
「好!」「大叔好棒!」「哈哈,有糖吃了。」「謝謝大叔。」
「想不想聽故事?」他愉悅地想把一肚子的故事跟這些小知音分享。
「想!」「大叔快說。」「大叔我還要吃糖。」「坐過去一點。」;等這些鼓譟過去,寂靜落於他們之中的時候。他開口說著這一路上的見聞,也吟唱著從當地人口中學來的民謠。
悄悄的,月亮高掛枝頭。孩子們的爸媽也扯高嗓子, 呼喊自家的孩子回家吃飯。
孩子們一個又一個跟大叔告別,但是他們都不說再見。這是大叔上一次來的時候叮囑他們:「別跟我說再見。就當祝福我早日找到我找尋的重要的東西。」
一大早的天明,大叔落腳處的炊煙已經息了,行李不見了,人也離開了。孩子們哄哄鬧鬧又四散去玩。
時間對他而言,似乎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就是這樣一路的走、找尋。終於,似乎該是生命的盡頭了。這一天,他走在冰冷的雪地。這是什麼地方,他已經搞不清楚。但是,他已經沒有體力再繼續走下去!難道,一生的追尋是一場虛幻?
那麼,這一路的風沙、這一行囊的故事、這滿腦中的回憶,是否已是無謂?
他想起自己這樣旅行的起點,這個心願的初衷。他曾經孤單寂寞到不知如何是好的那段日子,笑容也是寂寞的苦澀。一直到決心去找一個人,一個不會孤單的人,不會苦澀的微笑。一段接著一段的行程,一張臉孔又一張臉孔,一個又一個的微笑。孩童天真無邪的笑、年輕人壯志凌雲的笑、中年人意氣風發的笑、少女青春洋溢的笑、初為人母喜悅的笑、老嫗飽含風霜的笑……。有幸的,人生裡每個歷程,他都見識過,也與自己的人生做了一種自己才懂得連結。
永恆的黑暗來臨的這一刻前,他懂了!眼粕S汩流出,溶濕了一攤的雪,他的眼尾餘光看見自己的側臉,跟以往不同的笑臉。他知道自己找到那個最重要的東西。就在微笑中,安詳地投入下一段也釦顗齱A也釵野t一個目標的旅程。※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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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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