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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書與人】一千個孩子的媽 張曼娟《噹！我們同在一起》 
 
  2008/9/13 | 作者：趙遠遠/文‧圖
 
 

「我覺得我是在上一個兒童版的中國文學史。」在創辦三年的小學堂，作家張曼娟從一個專職的大學教授，又回到了一個樸素的「老師」身分，這個老師不只是課堂上的求學問，更多的是對孩子生活上的榜樣，新書《噹！我們同在一起》。紀錄了張曼娟人生中的意外的奇蹟，也成就了兒童語文教學的傳奇。

一千個孩子的母親

張曼娟在文壇獨樹一幟，生活平實，卻有些小小的念頭在內心醞釀，「單身與未生育，使我的女人身分一直都只是個女兒，缺少了母親的體驗。我撫抱過嬰孩，卻不是母親的姿態；我注視過孩子奔跑的背影，卻不是母親的眼神；我曾經纏綿的愛過人又疼痛的割捨，卻不是母親的艱難。」

《噹！我們同在一起》是張曼娟今年唯一一本散文集，看出了張曼娟的生活重心，也看見了張曼娟對於小學堂的全心付出。每個星期，小小孩與大孩子從四面八方來，張曼娟說，「他們有時候膩在我身上背書；有時候牽著我的手聽課；有時候不明所以的衝過來攔腰抱住我，緊緊的，彷彿永遠也不想放開。」這些都讓張曼娟開始體驗作為一個母親的角色與經歷。

開了小學堂之後，張曼娟開始重新學習，面對每一個孩子的臉龐，與小腦袋瓜裡面的諸多幻想，三年下來，張曼娟堅持每一班她都要親自上課，認識著每一個年輕的靈魂。「我把每一個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孩子，愛他們，而不強制他們成為我期望的樣子；不期望，卻能影響他們，讓他們走在最適合的道路上。」張曼娟說，她已經帶過一千個青少年讀經，寫作文，「我就像有一千個孩子的母親」，張曼娟說。

孔子就像現代型男

小學堂的孩子們讓張曼娟明瞭，成年人在意的事，一點都不重要。大學教書，可能要帶上隱形眼鏡，好好化上妝，進行一次次成年人應該有的行為禮儀，但在小學堂，張曼娟可以戴上平日的眼鏡教課，「有一次我戴著隱形眼鏡去小學堂，小朋友意見很多，大部分都是說我戴眼鏡比較好看。」

與其說是教小朋友作文，不如說是帶著小朋友一起念書，回歸經典的本質，「我自己再重新念著老莊跟孔孟，發現裡面的確是博大精深。」張曼娟說，「像孔子，他真是型男耶！」衣著翩翩，走路有走路的樣子，這的確跟現在的型男很像。「老莊也是，帶這些小朋友之後，才知道無為而治是什麼意思。」有些小朋友活在自己的世界，需要被引導，需要被關心，這些都不是一堂堂呆板的作文課可以作到的。

「作文要寫得好，有賴生活。」孩子的生命越豐富，寫出來的文章色彩越斑斕；反之，如果生活很刻板，很制式，作文也就不動人。「我只告訴孩子們，用自己的話寫出自己的故事，就會精采。」張曼娟說，「起承轉合」固然重要，但有沒有打動人，甚至現實一點，有沒有打動評審老師的心，其實還是在於內容。

真正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

於是在小學堂當中，張曼娟時時刻刻希望老師們也可以好好跟小朋友相處，她說她看到老師們可以蹲得比小孩子還低，跟小朋友講話，「我自己很感動。」張曼娟也在小學堂準備春捲材料，讓小朋友自己動手包春捲，體會「寒食節」的意義，這些都讓家長們感動，「這些都可以豐富小朋友的見聞，下筆之後，他們的體會也會很不一樣。」

有個少年，每天獨自搭乘高鐵，往返新竹與台北，他伏案振筆疾書，寫著作文，「我看見他開啟的鉛筆盒裡，那張台北到新竹自由席的高鐵票，忽然之間，太多情緒紛紛湧起。」那一刻她實在是覺得無法承受，但是她更知道，要認認真真面對這樣一個開始。

書中字裡行間，都是對於年輕生命的感動與關懷，至於張曼娟自己，以前星期六、日就是她書寫的時間；但是現在，一到五還是在大學授課，六、日時間都在小學堂，反而壓縮了寫作時光，這些都是她成立小學堂之前就已經深切考慮過的。現下，張曼娟就如書中所言，努力做一個「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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