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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9-25 23:38:56 | 人氣3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果凍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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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凍物語

今天讀的是《輓歌》。「這是一本特別的回憶錄,」書背說:「它回顧了青春的短暫美好,紀錄了步入衰老殘酷現實,描繪了本世紀最動人的愛情故事,更呈現了生命既堅韌又脆弱的部份。」

全書一共分成9個章節。我相信這是一個美麗的故事,但是讀完第一章的《初識》之後我就打住了,因為筆者的語氣太像你,於是我總感覺說故事的人是你。你第一次看見她是她正騎著腳踏車經過你的窗前,你們第一次的正式碰面是在你口試老師的私人聚會上,你說了很多你對她的想像,你說她不漂亮,但比起來,她參加舞會時的俗豔打扮更令你失望。

是你又不是你,我沒辦法專心,右手持著黑色墨水筆,過了幾頁便要在紙上寫點什麼。我圈出了1、2,想著這兩個片段可以是一則故事。從1和2又可以延伸出3──雖然實則無關,但適合放在一塊兒先後讀完的小故事。1你已經知道了一些,於是我煩惱著如何將你未知的部份表達得好。你以一種近乎神諭的方式參與了2,那是我想說2給你聽的原因。3則是我旅行時的插曲,就是想趁著機會也一道兒也拿出來說說。

我想應該有半個下午那麼漫長,我若不是讀著書上的字,就是在蘊釀想寫給你看的故事。我在意識裡順暢了幾千字。然而當我正襟危坐,敲出的字數甚至不夠換行。空白一片了。故事仍在,我卻說不了。氣候懊熱,我不是被融化卻被高溫凝結了。就好像果凍一樣,整晚晃呀晃的。

違反物理規則的果凍當然不會有什麼了不起的中心思想,果凍呀,就是果凍而已。成為果凍的我,所能想到的,也盡是些連寫在N次貼上都要被抗議浪費地球資源的小事。所以我還是用說的好了。

我想說,晚上經過餐廳的時候發現吊扇被打開了,偌大的扇頁在頭頂上旋轉著一圈又一圈,於是我又想起了《東方三俠》裡可以把自己的斷指當花生米吃進肚子的黃秋生,和他的血滴子。我覺得吊扇和血滴子基本上是一樣的東西。喔,是果凍都這麼覺得。

我想說,下午我坐在麥當勞吧台桌旁高腳椅上偷吃蛋捲冰淇淋,有個已經玩得全身髒兮兮的小男孩把高腳桌當成了遊樂器材,一直在我看不見的桌面下方游來游去。小男孩第一次趴到我腿上時,我因為無從預期而失聲驚叫。但第二次當他又貼近我的大腿,我就明白了,那是因為他早看出了我其實是一枚果凍。有些小孩就跟螞蟻一般靈敏。

我想說,如果我是村上春樹,果凍的經驗可以想見將成為一篇小說寓言:「我」在夏威夷的超級市場買了乾燥的義大利麵條,到家打開來卻發現是一包偽裝成Spaghetti的酸乳果凍,於是「我」把果凍擱在餐桌上,轉身去冰箱取了一罐啤酒。喝到一半的時候電話響了,但因為「我」還在考慮義大利麵的事所以沒有接聽。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是一個模樣平凡但耳朵漂亮的不得了的女孩子,「我」默默地驚訝著。女孩問「我」為什麼不接電話?「我」說沒有想到是妳打的呀,「如果妳先告訴我妳會在我煮義大利麵時打來,我就會等妳了。」因為是耳朵漂亮的不得了的女孩子呀。

所以你明白了我想說什麼嗎?

或許?我就是想跟你說話而已吧?即使這些話語是果凍,一點營養都沒有。或許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有想你?雖然我的心事早跟果凍一樣,無限透明的連路人都看得很清晰。

是嗎?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果凍不會思考,果凍呀,就是果凍而已。

(余文馨/'O Sole Mio‧邊邊角角藝文論壇成員)

'O Sole Mio邊邊角角論壇部落格:www.unhittables.com

本文內容與每週一至週六晚上12點至1點在FM98.5寶島新聲廣播電台播出的帶狀棒球談話節目「寶島紅不讓」同步播出。

【2008/09/25 聯合新聞網】@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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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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