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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老樹◎王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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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賞析】老樹◎王岫
 
 刊載日期:2008-10-14  
 

 這幾年,常有機會在中山北路二段出入。
這路段,由於是日治時期的表參道,光復後,又是兩蔣往返官邸和辦公室必經的道路,也曾是美軍顧問團駐台的所在地,所以建設最為進步,也最注重美化。
美化的結果,成就了現在綠蔭滿道。植滿楓香和老樟樹的中山北路,幾乎已成為台北市最美麗的一條道路。
仁愛路、敦化南北路…等也有濃密的行道樹,為何中山北路的綠意最令人欣愉滿目呢?想來是中山北路除了道路本身形成的一條綠色廊道外,它周邊還有釵h「綠塊」在搭襯著它,讓人覺得這附近綠得更盎然有致罷!圓山公園、美術公園的如茵草坪和覆辣磥s山丘的綠色山林,都是中山北路周遭的綠塊。還有一處大綠塊,就在大同大學之內;從路旁,我都看得見裡面一定是綠蔭滿校園。
好幾次,我都想進入學校看看,但都被校警擋下。我很奇怪,到現在,我沒見過大學不給人家進去的,雖然抗議,但也沒用,他們說,不是學生,不是老師,沒有事情,就是不能進去。
但機會總是有了,這兩個月,文化局辦了五個梯次的「認識老樹」活動,分別在台大、師大、松山國小、大同大學等地舉行,我就特別選平常不讓人進去的大同大學這一場次報名參加了。
進了學校,除了在教室上課,當然重頭戲在校園看老樹。這校園也真的是處處林木夾道,綠蔭遮天;自然步道協會的方淑芬老師帶領我們逐區介紹大同校園的植物風采,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兩株相倚的印度紫檀樹和兩株樹齡超過百年的老樟樹,還有一些鬚根滿地延伸的老榕樹。
介紹到老榕樹時,方老師還朗讀了詩人陳秀喜所寫的那首《榕樹啊!我只想念你》這首詩的後半段:
………
榕樹啊!你的葉子是
我最初的樂器,
你是我童年避雨的大傘,
你是曬蔔鶞熔D亭,
你是老人茶,講故事的好地方,
你是小土地公廟的保鑣,
你是家鄉的門神,

我在異鄉
椰子樹的懷抱裡,
還是只想念你!
短短幾句話,已把老榕樹在鄉間的弁鄔M人們的記憶,刻劃的很清處。但這詩的前半段,對故鄉老樹在心中的獨特緬懷,老師沒引用出來;其實釵h人心中,都有自己童年老樹的影子,所以陳秀喜在前面還寫道:「………你是故鄉的象徵,故鄉的樹,怎麼到處都有?………」
這段詩,在我聽過「認識老樹」的課程後,我覺得應該有兩層含意,內層的意義是感性的,的確,每個人心中都有獨特的老樹回憶,或閉O童年在樹底下玩耍的回味,或閉O在生活圈中常見過的某棵老樹,它那飽經風霜的顏面,與生活社區或環境變遷、民俗文化的發展有著緊密的關係,而讓你曾感動過。我小時,居家附近就有一株老龍眼樹,我記得幼時中秋節,幾戶人家都在樹下吃月餅和賞月;老龍眼樹就是我兒時的記憶之一。即使現今住在大都會,我和老妻經常於夜晚走進狹窄寧靜的晉江街散步,也常常看到有棵位在土地公廟前的大榕樹,這株老榕樹,竟成我們中老年期夫妻夜晚攜手散步的記憶銘刻之一!
如果從外層意義來思考,則應是理性的。「故鄉的樹,怎麼到處都有?」不是顯示我們應保護本土植物的生態環境,不要讓它們因引進不當的外來品種而受到破壞呢?(像福壽螺的引進,就已造成我們生態的危機了)。本土生物多樣性消失的原因,一般人常稱是「河馬(HIPPO)效應」,就是包括「棲地破壞」(Habitat)、外來種的入侵(Invasion)、人口增加(Population)、污染(Pollution)、過度利用(Over-exploitation)等,故鄉的老樹,不受到「河馬」五害,才能留給我們像陳秀喜詩意的回憶罷!
所幸,中山北路和大同大學的老樹,依然綠意盎然!※
 


來源:更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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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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