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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10 00:20:40 | 人氣2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母親穿白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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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穿白襯衫

我整理衣櫥時,看到衣架上掛了許多素雅別致的襯衫,大都是以前上班時穿的制服,這讓我想起八年前的事。

有一天,父親載母親來找我,母親說外公過世了,她要在外公的喪禮,穿白襯衫配黑長褲,要跟我借一件白襯衫。

我打開衣櫥讓母親挑選,母親挑了一件雪白色,領口及胸前對襟上,綴滿粉紅色手工編織的小玫瑰花。母親雙手拿著衣服端詳,說很有日式和風典雅味道。

等外公喪禮結束好久,母親並沒有歸還那件白襯衫,我每次回娘家,也沒看見母親穿上它。有一天,我對她說:「那件襯衫很適合您,以後就送給您穿。」我偷瞄母親,看見她的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其實體弱多病的母親,不喜歡出門,更不要說為了買衣服去逛街。有時候我擅自買衣服給她,她也不見得中意。

後來我發現,每次回娘家時,母親常打量我身上的穿著,有時會毫不掩飾的讚美我一番,有時也會嫌我不會搭配衣服。

結果,只要母親多看幾眼的衣服,我就不著痕跡的找個理由送給她;母親雖靦腆接受,但我看得出來母親很高興。

我想,母親年輕的時候學過裁縫,衣服可以修改成更適合她的樣子,也有可能母親在尋找她年輕時的影子。

久病的母親走得很突然,慌亂中,家人找尋適合當遺照的相片。當照片沖洗出來,我忍不住痛哭,因瘦削的母親不喜歡拍照,那件白襯衫我也才送她一年多,不知她什麼時候穿著它,在屋前走廊留下那張端坐的生活照。

思緒拉回現實,我淚水早已爬滿臉頰;現在父親身體也不好,我除了狂烈的想念母親,更希望母親能保佑父親度過每一次的難關。

【2008/11/09 聯合報】@ http://ud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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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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