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第二個星期五,嗯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星期五,但是,就在我無意間發覺一件天大的巧合之後,11月的第二個星期五,好吧它還是一個非常平凡的星期五。
這巧合與我其實沒有實際牽連,倒是與兩位我所知悉的人密切相關。28歲快要29歲的台北人陳先生,和剛滿24歲的高雄姑娘小艾小姐,兩人不論年齡性別身高體重星座經歷,不只不相同,根本連相似都談不上,彼此也不認識對方。然而如此迥異的兩個人卻命運一般地挑中同一天,也就是雙雙選上11月的第二個星期五這一天開始學吉他,而且都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我的老天爺呀真是太巧了!」分別從兩邊得知訊息,並擅自歸納出以上結論之後,我便深深覺得這兩個人勢必得認識對方才行。「難道你(妳)不會想要認識一個和妳(你)同年同月同日開始接觸同一種樂器的人?」
「還好耶。」陳說。「不是太有興趣耶。」小艾答。陳在簡單看過小艾的部落格後,僅冷淡地評論了一句,「對方是女生喔?」便再沒吭聲。現在想想,八成是因為當時他已經遇到了未來進行式,才會對其他女生已經完全喪失好奇心吧,只是那個當下我尚未耳聞。此人於感情忠誠度方面確實值得記嘉獎一枚。
接著待小艾瀏覽過陳附帶照片的網頁,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竟然也是以不留餘地的語氣一口回絕。「不是我的型啦!」她補充。小艾單身,現在最缺的不是能夠切磋琴藝的普通朋友,倒是一起親密戀愛的男朋友。由她近期話題總是三句不離男性,連之前聚餐時就在旁邊炒麵的日本廚師也被品頭論足到「如果是這位我會接受啊還滿酷的」,足見現下的小艾真是春心盪漾,想談戀愛想的不得了。所以實在沒空去與不具前瞻性的異性往來。想來是我的思考欠周到。
「不過兩造竟然連在完全不想認識對方的這方面都表現得這樣有默契,未免太了不起了!」我簡直滿心佩服。不知道為什麼我對他倆的關係極度樂觀到甚至有點阿Q。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們有必要結識對方。那麼我便利用前次的迷你聚會,硬把兩個人湊上了一塊兒,在同一時間約在同一個地方一起吃飯。
是見面之後,陳才從我這裡聽說晚點小艾也會到。她因為工作延誤必須遲到一陣。於是趁著空檔,「故意的嗎?」陳向我確認這該不是什麼單身派對吧,他以為我這是要介紹女孩子給他認識才會處心積慮。「可是小艾比較喜歡外國人耶。」我隨口說,「所以她不會喜歡你的不用緊張。」事實是我壓根兒沒想過要湊合他們。何況我自己都沒男友了是哪來的閒工作去幫別人努力嘛真是想太多。
不久小艾到了。簡單的寒暄過後,即迅速以音樂為中心開始發展話題。聽說妳在學吉他。對呀你學到哪裡了。手指頭已經彈出繭了。我也是。我還學過4年鋼琴。我也彈過8年呢。最近朋友的樂團找我去當主唱。嗯我大學時候也曾經和朋友組過樂團等等等等。這兩個人便幾乎是以一搭一唱的模式聊著,之間的巧合多到翻掉。
聊到歌聲,我沒聽過小艾唱歌,當然陳也沒有,但不曉得他是根據什麼判斷,就說小艾是搖滾妹,然後我是走清淡風格。「什麼?楊乃文我也是會唱的好不好!」我馬上說,可惜沒有人肯相信。不過陳是會唱歌的這我曉得。好像他才和未來式一起去過KTV吧。「她居然說我唱歌好油害我的信心全沒了。」陳邊說邊露出難過的表情,但我們都沒辦法同情他,因為他只是在裝模作樣在場都看得出來。「但這就是談戀愛的好處吧。」終究我還是滿羨慕。「可以有事沒事一直把對方搬上台面炫耀還真好哪。」
「說到樂團和創作,」我好像想起了什麼,「陳也寫歌的不是,他還唱給我聽過,在電話上,在幾年前。」我對小艾介紹,「嗯的確就是滿油的,未來式說的沒錯。」然後陳就開始啊啊啊地尖叫著怎麼還沒殺我滅口。
才是9點剛過,陳率先起身說時間差不多了要回家了,反觀我們兩個女人卻還黏在椅子上不想走。「她大概快打電話給我了。」陳半點不臉紅地解釋。當然一搬出這理由,小艾與我立刻啞口無言。有門禁跟沒有門禁的差別呀。這下子倒是輪到我跟小艾劃成一組了。
(余文馨 ∕'O Sole Mio‧邊邊角角藝文論壇成員)
》 'O Sole Mio‧邊邊角角論壇部落格:www.unhittables.com
本文內容與每週一至週六晚上11點至12點在FM98.5寶島新聲廣播電台播出的帶狀棒球談話節目「寶島紅不讓」同步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