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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環境/民俗】今生今世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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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環境/民俗】今生今世只有她
2009年01月23日蘋果日報

阿凡第一次看見倩倩的時候,就愛上她了。他在好多年後,跟我談起這個瞬間,眼瞳中的悸動猶未消減。倩倩是學妹,參加阿凡社團的活動,她戴了一頂可愛的舊帽子,遮住半張臉,跟女同學講話,不經意一笑,阿凡看見了她潔白整齊的牙閃著光。


遭背叛卻大方成全
阿凡一直對倩倩付出,是那種不求回報的給予,「她不愛我也沒關係,只要她快樂就好了。」他對我敘述這種單戀的心情時,是這麼說的。然而,倩倩和男友分手後,接受了阿凡的深情,他們在一起將近一個學期。到了暑假,倩倩有了出國工讀的機會,雖然阿凡幾乎天天寄信給她,她回台灣的時候,還是有個新的戀愛對象,是個ABC小開,人都追到台灣來了,阿凡黯然引退。
我再見到他時,他憔悴得像個中年流浪漢。「去爭取她啊!」我激勵他。「老師。我們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她快樂嗎?」他淬著哀傷的眼睛費力的注視著我。我無話可說。
倩倩畢業後就嫁到美國去了,阿凡當完兵,努力工作,認識了一個同事,也就結了婚。當我看見他的新婚妻子,驚訝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因為,這妻子與倩倩竟如此神似。


想續前緣難捨妻兒
10幾年後,倩倩離了婚,回到台灣,在社團聚會上,他們見了面。阿凡原本以為他們永遠不會再見面的,也再沒有見面的必要,可是,這一見,他才發現,宛如20年前初見的感覺,卻又對失婚的她多了份疼惜。只是,阿凡捨不下妻子與兒子,那個完整的家。他的心裡又放不下倩倩,「我好想見她,又好怕見她。」阿凡說:「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老師,有沒有什麼藥,吃了會好一點?」
我依然無話可說。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果然是一生一世,為什麼卻像個悲劇?


張曼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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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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