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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7 17:00:41 | 人氣3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藝文賞析】《林嫻如字戀》那街上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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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嫻如字戀》那街上的香氣
【邊邊角角藝文論壇╱林嫻如】

眼睛閉起,把耳朵關上,她又嗅到了那香氣,無端憶起那異國街上的味,常常她一不留神,靈魂便飄進去了,回憶是無限想像的空間,潛藏幽光滲在現實裡無聲無息地,開放味覺裡有封存的記憶呢喃,只在那時間存在過的,如夢般的邊緣。

攀附於記憶匐匍前進的心情,連她也說不清為什麼。浮盪在城市一隅,沈悶的心底偶而倚賴精神上超越時空出走,她總會無來由胡亂想起生命中某一時間序的旅行片段,毫無預示般佔據她所有的思考,像默寫記憶的前奏,她站在今日之境任由自己的心凝視過去,心神俱動,同樣的她同樣回不來了,回溯的圖像每一次卻都有新面目,遺失的美好停在不復再有的曾經,悲傷一點一點減低,記憶中只留下最初的感動。

異地行走,往往是人生心情轉換的奇異旅程,伴隨著己身的凝視,自成一種超現實的現實,旅行的記憶不自覺內化成為身體裡的一部份。她的心繫之地,是另一座城市的座標,幽幽似一縷芳香悄然鑽進她的腦,她隨心意飄飄盪盪,眾聲喧嘩裡,安好的表面一逕正常,她若無其事,但魂魄其實都不在了。

錯置在現實和幻境之間既迷離又混雜,她在記憶裡無比青春,眷戀國度裡的城市流動著一種冷豔的香味,那香氣在一條條拱廊街裡靜靜飄著,復古斑駁帶點陳舊的味道,空氣冰冰涼涼,彷彿回到了幾世紀前,入夜的街道神秘綺情,怎樣看都像是戀人的悄悄絮語。 這神秘而獨特的城市,隱隱散發出危險的氣味,可它挑動著人性的情慾,寧冒近身被吞噬,也不願因保持疏離寂寞而死,奇魅的時空圖景,成為造訪旅人內心騷動的靈魂之境。

她想起了蔡明亮的「你那邊幾點」,鏡頭穿越時間之流,巧妙地串連起台北和巴黎之間的關聯,時空隱然成了觀看繁華世界中寂寞四處流洩無聲的氣味,巴黎獨行的陳湘琪身在生活的常軌,卻如處白日荒原;都市行走的人,在邊緣中逼視最孤寂的恐慌,活的人向已逝的人需索溫清的告慰,像陸奕靜;百無聊賴的李康生,活在逆轉時間的巴黎台北,在等待一場未知想像的異國溫存。在這方國度裡,它只需要安靜地佇立,百年孤寂的永恆與深沈,也許便是這座城市的魅力。

她和TM到過巴黎,站在保留了中古世紀街景的大道上,沿街立面以複雜的階梯,一路延伸到小步道、巷弄,穿梭其中的過程摻雜了如入迷宮的樂趣,混合低調華麗和傳統頹圮的新舊交融裡,獨特的氣味一點一滴把人吸進去,慢慢地引人不自覺朝那世界走去。她依稀記得,當露天咖啡座意外飄出了Lisa Ono爵士情調般的嗓音,音樂是開啟愛情感覺的奇妙觸媒,她的瞳孔發亮了,這個不可思議的浪漫之都,隨處都有戀情一觸即發的伏筆,如果有人在巴黎保持一種節制的情緒,能無懼凝視這城市的渲染力而自持,某種感官的形式許是麻痺了。

她並不知道,現在她所記得那街上的香氣,某些意義上是因這段情感,在晝夜光影錯綜的巴黎街道用旅人的時間散步,角落裡有陌生語言交談著,城市生成風景美好的依舊美好,即使那曖昧昏沈令人回憶的情感悸動,早已像掉了找不到的行李,曾很懊惱再也尋不回,但那終究是她人生記憶中的某段逆旅,沒有空白抹掉的理由。

那瀰漫在街上的香氣,成了她體內裡青春的戀香。雖然,覺昨是而今非。

(林嫻如/紅蜻蜓‧邊邊角角藝文論壇成員)

紅蜻蜓邊邊角角論壇

本文內容與每週一至週六晚上12點至1點在FM98.5寶島新聲廣播電台播出的帶狀棒球談話節目「寶島紅不讓」同步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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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落葉之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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